化作木頭,在土地上紮根的女人;來自古樹上的神秘果實,這個村落神奇與詭異的地方讓人背後發涼。
“你們怎麼看?”
下意識的習慣,莫北河本來想要問岑修然的。但先前一直在外人麵前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改口,麵色冷然。
祠堂是要看的。
但這古樹的異常也讓人十分在意。
是先探查這個古樹上的怪東西,還是先去祠堂打探情況。
白天村民虎視眈眈的,隻要他們一靠近“神樹”,村民看向他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般。
就算是真想知道什麼。
還沒有等到接近探查的時候,就會被他們及時製止。
更何況,這些神秘的果實,似乎擁有自己的意識。
藏在密布的葉間還挺嚴實的。
如果不是剛剛風搖晃起,剛好有人抬頭發現端倪,仔細地看,也難以發現。
似乎晚上的時候查探是最好的。
那祠堂呢?
岑修然沉聲:“還是兩邊走,你這邊上去看什麼情況,儘可能不要觸碰;我帶人進祠堂找線索。”
“好。”
確認這些紮根的女人因為無法動彈,沒辦法阻止他們之後,莫北河將自己包裹得嚴實。
還有另一個善於爬樹的通關者,一同前往。
“等等。”莫北河剛把手放在樹乾上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感覺掌心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稍稍隻用力,就被碾滅,包著手掌的手套立即沾著什麼液體,觸感黏黏糊糊,很是奇怪。
“以防萬一,還是多做層保護措施吧。”
莫北河想用繩子兩端綁在腰間,將繩子纏繞在樹乾上,兩邊人拉扯的時候,起到一個穩固彼此的作用。
對方有些猶豫。
畢竟他跟莫北河並不認識,爬這麼高的樹本就是一件危險的行為。他不放心將自己的性命跟另一個人掛鉤在一塊。
“你也看到了,這些樹上布滿了很多的蟲子。”
察覺到對方的猶豫,莫北河抬起自己的掌心,將掌心上的痕跡露給對方看:“萬一樹乾不小心劃破手套,我們被這些蟲子咬了,或者它們的粘液有毒。因身體不適從高處摔下的我們,很有可能當場就骨裂腰折。”
意動的通關者被說動了,很快按照他的說法將繩子一端緊緊地纏在腰間。
一開始兩人配合的並不默契,繩子的拉扯導致兩人的進度很慢。
爬到中段時,已經適應節奏的兩人迅速地往上爬。
很快,一端的莫北河率先發現了果實。
他喊停了同伴。
手中的電筒照著那顆隱藏在葉間的果實,透過薄皮,他清晰地看到一顆頭顱正頂著那層皮。
似是在裡麵並不舒服,剛剛還頂著的頭顱變幻了方向,變成了一雙小手正
在拍著。
裡麵顯然是裝著一個人!
看似薄薄一層,好像一戳就會破掉的薄皮韌性十足。不管裡麵的人怎麼亂動,這層皮仍舊穩牢地包裹著,給裡麵的人提供安全的包裹性。
莫北河麵色嚴肅,他挪開了身子,好讓自己的同伴也能看清楚。
“這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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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河低聲道:“或許這就是村民們說,神樹給予他們的‘禮物’。”
一棵樹,怎麼會長出人來呢?怎麼想都不正常。
是村民們做了什麼嗎?
這份“禮物”,任誰看到都會覺得扭曲。
“摘嗎?”男人問。
莫北河想了想,想要伸手去觸碰的時候,像是意識到有“危險”靠近,那顆果實竟開始挪動了位置。
它在躲避的同時,古樹似乎也發現了他們的意圖。
剛剛還很平靜的樹,開始劇烈地搖晃著自己的身體,似乎想要將自己身上可惡的入侵者給搖下去。
依附在樹上的蟲子開始往他們的身上爬。
古樹在驅趕他們!
它在“自我保護”。
意識到不對的莫北河一邊往下滑,一邊道:“快。”
腰間的繩子拉扯著,被扯住的痛感同時也將他所有的思緒給拉扯回來。
他順著莫北河的動作也開始往下滑落。
發現他們想要逃跑的意圖,“活”過來的古樹搖晃得更加厲害。
密密麻麻的蟲子很快就爬到他們用塑料包裹好的身體。
如果沒有提早做好防護的話,此刻他們就要被蟲子完全覆蓋撕咬了。
腰間的繩子穩住了兩人的身體,不至於讓他們完全被甩出去。
離地麵還有一段距離,兩人果斷鬆手往下跌。身體在觸碰到鬆軟土地的時候,迅速翻滾,企圖用這種方式驅趕攀附在自己身上的蟲子。
古樹沒那麼輕易地放過他們。
原本紮根在土地上的女人們開始緩緩動了起來,連接她們和土地的根須,就像是操控著木偶的線。
僵硬,木訥的動作;一言不發的女人們開始攻擊他們。
“走嗎?”有人小聲問道。
女人們的攻擊實在詭異。
她們就像是天生的舞者,明明看著跟木頭一樣,卻能隨意曲折成任何角度,避開他們的攻擊。
而從她們身上迸發出來的根須,尖銳的鋒芒在月光下彌散危險的氣息。
刀砍在上麵,隻留下淺淺的印痕。
麵對這猝不及防長出來的尖刺,抵抗的通關者一不留神就被刺傷。
更彆提還倒在地上,被蟲子纏上的那兩人。
這些女人防不勝防的攻擊,他們隨時都有可能的生命危險。
有通關者動起了逃跑的歪心思,打算攛掇身旁的李成一起。
“你們在上麵看
() 到了什麼?”男人的聲音響起。
身旁一邊躲避女人們的攻擊,一邊碾壓身上密布蟲子的同伴正要開口,莫北河製止了他,高聲回道:
“等安全先。”
他們有彆的心思。
察覺到他們有丟下他們的意圖,莫北河砍下對方根須的動作又利落了幾分。
如果大家一起,分散這些女人們的戰鬥力,起碼彼此可能受點傷,費點時間脫離故古樹的攻擊範圍。
但他們要是顧著自己逃跑,他們兩個很快就會成為古樹重點攻擊的目標。
當體力消耗完畢,他們離死也就不遠了。
聽到莫北河的回答,同伴也意識到了什麼,拍落蟲子的動作更加急切。
心裡暗罵了句人精,當通關者想要拉李成一起走的時候,反被拉住:
“他們知道上麵什麼情況,現在跑了就白費力氣了。”
雖然他也不想將體力浪費在這上麵,誰也不知道之後會遇到什麼危險。
現在拋下的是他們。
要是之後發現還需要上這棵古怪又暴躁的樹,難免下一個不會是他。
稍不留神,一根突然生長的尖刺擦過李成的肩頭。
如果不是反應快,直接就戳進他的肩膀處了。
眼見柔軟的根須纏繞上來,微亮的火苗暈染著小片的黑暗,逼退它們。
微弱的光芒,同時也照出李成眼中的恐懼。
*
祠堂的牆建得很高,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個四方的牢籠。
岑修然他們順利踩著一邊隱秘牆進去。
三人分頭行動,尋找祠堂裡的線索。
祠堂不算大,中間露天的大空地上,擺放著一具沒有封死的棺材。
它的正對麵,是無數的牌位,中間隔著的桌子擺著的香燭還沒有燃燒殆儘。
對視了眼,岑修然和另外個通關者手臂用力,將沒封上的棺蓋抬了起來。
跟想象中的不一樣,裡麵沒有腐臭的屍體。
棺槨裡邊墊著一塊紅布,還有一塊看似沒有什麼異常的石頭。除此之外,就沒有彆的東西了。
直覺使然,岑修然下意識將石頭攥緊在手裡。
燭火燒得正旺,香爐上冉冉升起的煙霧籠罩著,整個牌位的擺放的地方都充斥著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