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很美好。
但現實很骨感。
骨感到紀恂本來滿心以為自己的大王是一條巨蟒,到現在爬蟲館一去、變成連大王是不是蛇都不確定了……
紀恂把大王蛋放進裝滿細沙的玻璃魚缸。
他把台燈開亮一點照在頂端,再打開加濕器、調好定時,一旁並排放著溫度計和濕度計來測量。
紀恂撐著臉仔細觀察。
看到大王蛋在沙子裡左右滾動了兩下,像是掙紮,看上去不是很想待在這個缸子裡麵。
紀恂問:“你不舒服嗎大王蛋?”
大王蛋滾到玻璃缸邊上撞了撞,仿佛在點頭。
紀恂心一下揪起來!
他立刻就把大王蛋從玻璃缸裡麵拿出來,輕輕拍掉蛋殼上的細沙,再調暗燈光,關掉加濕器。
“你不喜歡我們就不用了。”紀恂說。
大王蛋委屈的拱拱他的手掌心。
紀恂帶著大王蛋重新到床上睡,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很像一個溺愛孩子的父母。
看不得自己孩子遭罪。
儘管那可能是大王蛋成長必須要經曆的一環。
但是……
既然傅書行已經決定不去軍校了,那他就還有不少時間。
不急於這一時。
那讓隨大王蛋多在殼裡待一會兒吧!
紀恂摸了摸大王蛋,很耐心很溫柔的說:“大王蛋,我們不著急哦。”
卵中的大王拿頭輕輕頂住紀恂的手指。
紀恂小聲:“晚安。”
紀恂道完晚安後很快就睡著了,但睡得很不安穩。
他做了個夢,夢裡有各種奇形怪狀的爬蟲。
他嚇得慌不擇路的跑。
最後被石頭一絆,直接撲向了一大片荊棘叢!
那片荊棘叢非常嚇人。
棘樹上遍布著指甲蓋大小的硬刺,但凡紮一個都能刺破皮膚流血痛半天。
何況這樣密密麻麻一大片!
紀恂慘叫著撲上去,那些棘樹卻像有生命一樣紛紛讓開,隻有結實的荊條迅速交織編製成一張小床在底下接著。
紀恂最終撲在了荊條床上。
荊條上長著葳蕤茂盛的葉子和小紅花。
紀恂沒摔疼。
他迅速坐起來,左右看,害怕的發現周圍全是荊棘,遮天蔽日那樣高,根本沒有出口,情況十分駭人!
然而多定睛看一會兒,能發現荊棘叢很乾淨沒有小蟲子,偶爾點綴其間的紅色小花還顯得人畜無害,片刻後,高高的危險的荊棘叢在他麵前窸窸窣窣的緩緩分開,讓出了一條寬寬的道路。
紀恂都沒去思考這些畫麵合不合理,立刻順著那條小道迅速跑離荊棘叢!
跑開很遠後,他才氣籲籲回頭看。
目之所及是一望無際的荒漠,而在很遠很遠以外,好像有人居住,有不少房子,
最突出的兩棟是相對而立的小彆墅,那整個區域都被高高的黑壓壓的荊棘叢包圍住,沒有任何入口,似乎誰也進不去。
忽然一陣大風卷襲,漫天的黃沙飛起。
紀恂下意識抬手去擋,發覺那些飛沙走石打在身上不痛後,他突然反應過來,這場麵很熟悉。
——“咚咚咚。”
敲門聲。
紀恂隱約聽到他媽媽說要進來了,腦子還迷迷糊糊的很不清醒,身體卻率先一步做出反應,迅速抬手扯起被子蓋住大王蛋。
門在下一刻被推開。
紀恂坐起身,又累又困的揉揉酸澀的眼睛,“媽媽,幾點了?”
“七點了。”紀母沒有走進兒子的臥室,隻站在門口,她似乎整個人都頓了一下,然後看向睡眼惺忪似乎還很困的兒子,問:“恂恂,你昨天很晚睡?”
“沒有,九點多就睡了……”
“那快起床。”紀母說:“早飯做好了,下來吃。”
說完就帶上臥室門。
紀恂感覺超累。
他一邊刷牙一邊看鏡子裡自己眼下的黑眼圈,有點鬱悶,他很清楚,在媽媽敲門之前,自己還在精神領域裡……遊蕩?
畢竟說困住也不對。
那些奇怪的荊棘叢都特意打開了一條寬寬的路讓他走。
反正,跟之前遮天蔽日讓人睜不開眼的風沙比起來,還有那烏漆嘛黑令人害怕的黑暗比起來,昨晚在精神領域裡遇到的種種堪稱友好。
紀恂覺得這跟自己已經有了大王蛋或多或少有點關係。
洗漱完出來,紀恂把大王蛋放進書包,拿起桌上的通訊器。
才拿起,通訊器底部就亮起一個小小的紅點。
這代表有未讀消息。
紀恂點開看,兩條傅書行發的。
【傅書行:[書櫃.jpg]】
【傅書行:你乾的好事,自己來弄回去】
紀恂:…………
紀恂上次跟爸爸媽媽去傅家找高叔叔,中途突發奇想,把傅書行書房裡書櫃上的書全折騰了一遍,故意把有書名的那一側塞到裡麵去。
這麼久過去,紀恂都差點忘了。
沒想到傅書行現在才發現。
紀恂決定打死不認賬,他用很無辜的語氣回。
【咦??這是什麼???】
【傅書行:[監控.jpg]】
【紀恂:…………】
【紀恂:行哥你可真夠變態的,書房也按攝像頭,你的人生就沒有其他樂趣嗎?】
【傅書行:放學來整理。老實點】
紀恂給他回一個“哦”。
把通訊器放進書包兩側的插袋。
紀母看到兒子下樓,麵色有點不自然,她微微笑著問:“恂恂,你空書包每天背來背去的,藏著什麼?”
紀恂說:“不是空書包,放著書和衣服。”
紀母於是也不說
其他,“快來吃,吃完媽媽送你去聖所。”()
“我自己到門口打飛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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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快點吃,彆遲到了。”
紀恂坐下拿起碗,疑惑的看他媽媽一眼,今天怎麼這麼急,有什麼事嗎?
紀恂吃完早飯出門跟媽媽告彆。
紀母跟兒子揮揮手,目送他離開後,立刻轉身關門上樓,她推開紀恂的臥室,大步走向床頭櫃。
台燈照著裝滿沙子的魚缸,沙子表麵凹陷著東西滾過的痕跡,一旁還放著溫度計濕度計和加濕器。
她一顆心迅速沉下,又快步走了出去。
紀恂放學,老老實實的跟著傅書行先去傅家收拾自己搗出來的亂子。
書房很大。
看著兩麵如牆高的書架,看著書架上那密密麻麻的灰白書頁,紀恂兩眼一抹黑,都忘了當初的自己哪來的精力能一本本翻過去。
紀恂放下書包,搬來凳子放在書架前,認命的一小疊一小疊抽出來再一本本放回去。
可謂是搗亂一時爽,收拾火葬場。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過了會兒,傅書行走進書房。
他隨手在紀恂沒收拾回去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
紀恂看他坐下,唰唰唰的翻了數十頁,又往回倒了一頁,然後開始看起來。
紀恂驚了,“行哥,你看的什麼書?”
“精神體起源。”
紀恂分明看傅書行抽的是自己沒把書名翻出來的那排書架,問:“你不是胡亂抽的一本嗎?”
傅書行不說了,直接把書封給他看。
書名還真是《精神體起源》。
紀恂疑惑,難道那一排全是精神體起源?他走下板凳,在傅書行抽書的地方左右各抽了一本,結果一本是《精神力詳解》一本是《精神體對於覺醒者存在的意義》。
紀恂:“……”
紀恂舉起手裡兩本書問傅書行:“行哥,行哥看我,我手裡這兩本書是什麼?”
傅書行淡掃他一眼,“你字都不認識了?”
紀恂心想我忍,然後說:“我就是考考你!”
傅書行頭也不抬,“《精神力詳解》和《精神體對於覺醒者存在的意義》。”
“你偷看了?”
“嗬!”
紀恂見狀,返回書架,叫傅書行看過來,然後在他的注視下盲抽出一本,紀恂自己都不看書封,第一時間捂住,“這本是什麼?”
傅書行:“《聯邦》的下冊。”
紀恂拿來一看,還真是,頓時他感覺到自己被戲耍,出離的憤怒起來,“你都記得這書架上每一本書的位置,乾嘛還要讓我來整理!!”
“誰讓你要搗亂。”
“……”
紀恂氣得磨牙,看傅書行看書去不搭理自己了,最後隻能老實的去一本一本整理。
日落西斜。
紀恂整理的腰酸背痛,靠在
() 書架上休息,看著還有大半麵牆的書架沒整理,他剛要歎氣,忽然餘光瞥見了黑白色什麼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白虎,而一旁是他的書包。
書包的拉鏈已經拉開了,大大的口子開著。
大王蛋!!
紀恂嚇得連忙跳下凳子跑過去看,書包裡空空如也,再看將軍,正對著一顆大蛋嗅來嗅去,左前肢碰一碰,滾到右邊了,就又用右前肢碰一碰,大概覺得沒有什麼威脅性,它湊上前,張開大嘴。
紀恂嚇得差點要肝膽俱裂,“不——!”
將軍叼著蛋扭頭。
紀恂飛撲到將軍身上,用力薅它的大腦袋,去分開它長著鋒利大長牙的嘴,“鬆鬆鬆開!!將軍鬆開!!”
將軍鬆開嘴。
紀恂連忙把自己的大王蛋從虎口裡奪回來。
大王蛋整顆蛋殼都是濕漉漉的,沾滿了白虎的口水,這會兒整在紀恂手心理瑟瑟發抖。
紀恂內心崩潰,轉頭一看始作俑者。
大白虎正一臉無辜的翻身仰倒在地上,兩米多長的身子扭著,露出腹部白絨絨的毛發,眨著一雙琥珀色的圓眼睛,似乎是撒嬌求撫摸。
紀恂:“啊啊啊啊——!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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