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看見墨天宇優哉遊哉,甚至有點鬱悶地走下樓時,他們就知道,以後某些人的日子不好過了。反倒是剛到巡龍司的司空月雅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剛好看見墨天宇從二樓下來,正準備拉著他一起去辦案。“天宇,這裡。”司空月雅揮手向墨天宇示意,墨天宇也注意到了司空月雅,向她靠近。“走吧,墨統領,一起去辦案。”“這麼快???”墨天宇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還在思考怎麼把蘇魔頭的要求落實下來呢。沒想到上任第一天就有對外的案子。“不快了,以後就是常態了。”司空月雅反而早就習慣了,要知道,墨天宇可是光明正大地走後門的人,其他人要想坐到他的位置,不僅要辦理數十件案件,還需要人品修為得到他人認可,才能成為赤龍統領。“走吧,隨我去馬廄挑選兩匹好馬。”司空月雅拉著墨天宇走出了巡龍司,帶他在巷子裡左轉右繞後,終於在馬廄麵前停了下來,看守馬匹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大爺,看見司空月雅也是及其熱情的打招呼。“月雅,又出去辦案啊,記得注意安全。”“謝謝程伯關心。這次我帶著天宇一起來的。”墨天宇向大爺打過招呼後,隨即又轉過身對墨天宇介紹道:“這是負責給我們看守馬廄的程晨伯伯。”“程伯,給我們挑兩匹好馬,日行千裡那種。”“你這丫頭,又來了。我養的,肯定都是好馬啊。”“對的,倒是月雅說錯了話。”司空月雅笑著對程晨道歉,全然沒有一點大家小姐的架子。隻不過一會,程晨就從馬廄裡牽出了兩匹馬,不得不說,程晨養馬確實有一手,兩匹馬膘肥體壯,毛發旺盛,更讓墨天宇意外的是,兩匹馬居然都是妖獸,並非尋常家馬。“這是巡龍司的專屬坐騎—追風駒,糧草充足的話,日行千裡不在話下。”司空月雅翻身上馬,替墨天宇介紹眼前的妖獸。“對了,你會騎馬嘛?若是不會,可……可與我同坐。”司空月雅倒是忽略了這一點,突然才想起來,急忙詢問墨天宇。“那是自然。”在墨天宇年幼之時,墨峰就有意教授過他騎馬的技巧,估計也是知道會有用到的一天,眼前的馬匹雖然是妖獸,但是想來也和家馬相差無幾。墨天宇翻身上馬,剛剛開始還有些不熟練,但是慢慢跑了幾步,也就逐漸習慣了。在清晨的薄霧中,兩道身影騎著馬在山間疾馳。一道身影鮮紅似火,似是初升的朝陽,另一道身影則身著黑衣,緊緊的跟在後麵,兩人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競賽。周圍的風景在他們身後迅速倒退,山巒、樹木、小溪,都迅速地變得模糊。 風在耳旁呼嘯的吹過,像是在誇讚他們的年輕活力。“到了。”兩人從日出一直騎行,直至太陽高掛當空才達到目的地,為了提高效率,兩人一路上甚至沒有休息。墨天宇一路上都在享受馳騁的感覺,那是他前世所沒有感受過的。那是一個山寨,光從其略顯破爛的大門就可以看出其年代久遠,久經滄桑,大門上還雕刻著一些捕獵的場景,大門之上懸掛著的牛角好像在述說著一段古老的故事。“司空月雅大人,此事辛苦您了。”迎接兩人的是一位三十幾歲的中年人,從他焦急的神態不難看出,此次案件對他乃至整個山寨來說都極其重要。兩人在趕路的時候,司空月雅已經給墨天宇講了案件的經過,這座山寨很早之前是周邊的獵戶為了能夠節省上下山的時間,特地修建的。今年已至年關,獵戶們早早地上山打獵,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不知咋的,昨天夜裡,山寨獵頭徐虎一直用的上品靈器追月弓不知所蹤。山寨裡的人連夜尋找無果,隻好派人去往巡龍司報備,希望能找到此弓。“徐豹大人不急,我們先去調查一番。”司空月雅開口安慰,她家有事也會采購這座山寨的獵物,所以,她與他們也算相識。“請。”徐豹不再多言,示意其他人打開大門,帶著兩人進入山寨之中。“真的一點線索也沒有嗎?”司空月雅開口,若是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的話,那確實有些難辦了。“全山寨的人找了一夜,真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不然也不會麻煩你們。”徐豹開口,如果真的找不到那把弓,耽誤今年的收成事小,主要是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過呢。“豹弟,人可是來了?”就在幾人說話間,徐豹已經帶著他們走到了山寨裡的議事堂,正坐之上,一位胡子拉碴的男人正愁眉苦臉地坐在位置上。“徐虎大人,好久不見。”“兩位客氣,請坐請坐。”墨天宇兩人剛坐下,就有人上茶,雖然隻是茶渣子,但是兩人也沒有多言,托起茶杯喝了幾口。“山中條件簡陋,兩位莫怪。”“沒有的事,徐虎大人,你最後看見此弓是在何時?”司空月雅開了口,案件一日不處,眾人心裡一日不安。“就在昨夜,昨夜我依靠此弓獵殺了一頭巨赤虎。山中兄弟高興,便擺了宴席,等宴席散會之時,我再回到房間,追月弓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宴席持續了多久,可有吃酒?”墨天宇繼續追問。“一個時辰左右,最近是最後秋獵的日子,兄弟們倒是沒有喝酒,以免耽誤事。”“山中可有嫌疑人?”“小兄弟何來這般言語?山寨兄弟自然是一家人,什麼人沒事拿自己家的東西?”一聽到墨天宇問這話,徐虎有些著急了,山寨裡的兄弟基本上都是幾個村的青壯年一起上山打獵的,獵物的多少直接影響了大家的生活,一旦發現是山寨裡的人偷拿的追月弓,基本上那戶人家就可以在山寨中除名了。再者,追月弓磅數極重,整個山寨也隻有徐虎自己能拉的動,其他人拿了也沒有辦法施展。“大哥莫急,這位兄弟也是為了案件著想。”一旁的徐豹急忙安慰急性子的徐虎,隨後轉身對墨天宇說道:“小兄弟,此弓最早是由我們山寨兄弟裡的父輩拿出自家的積蓄購買的,一直流傳至今,雖說是弓,但是說我們的家人也不為過。”“倒是天宇唐突了。”墨天宇本以為是山中之人覬覦上品靈器的價值,向偷竊此弓賣錢,現在看來,自己倒是小瞧了山寨中人的性情,也對,一路上的所看見的人都給人極其豪爽的感覺,也不像是能做這種下流之事的人。墨天宇啊,墨天宇,你還要進步啊。“我和我哥初步懷疑是妙手空所為。”徐豹此時提供了一條線索。“可是黑榜上的妙手空空—妙手空?”司空月雅隨即反應過來。黑榜?又是一個陌生的詞彙,墨天宇心裡記下來小筆記,本來這次和司空月雅一起辦案,也是懷揣著學習的心態來的,聽他們的言語,確實學到不少東西。“所謂黑幫,又稱惡人榜。是巡龍司對比較難纏的,難以逮捕又頗具實力的練氣修士所作的一個榜單,總共有三十位。之所以沒有築基修士,是因為他們也不屑於一個小小的黑榜。”“而這妙手空便是其中的一位,據說他極其擅長偷盜,因此在榜上有著一席之位。”“巡龍司為了早日逮捕這些人,對他們都做了懸賞,如果有人提供線索,或者緝拿他們,都能獲得巡龍司的獎賞。”司空月雅知道墨天宇第一天上任,多半是不知道的,所以開口向他解說。“看來,這位兄弟,還是個雛兒啊。”徐虎開了口,眼裡對墨天宇有些許的不相信,在場一共就隻有四人,司空月雅這番話對誰說的,自然是一目了然。“天宇一定不辱使命。”墨天宇對此也不好多說什麼,他們若是懷疑,那就證明給他們看。“月雅姑娘,我還要安排兄弟們的事情,若是有關案件的事,可以問豹弟,我也會和兄弟們說,山中所有地方,都對你們開放。”雖然生活出現了變故,但是日子嘛,還是要過下去的。徐虎向兩人交代完,就離開了。一旁的徐豹見狀,急忙將兩人帶去案發現場。說是案發現場,其實也不過是一件破舊的房間,極其簡陋的木板床,和疑似漏雨的破屋頂甚至會讓人懷疑此地是否能住人。“冒昧的問一下,平日裡,那把弓就一直放在此地?”“對的,都是山裡兄弟,沒什麼不放心的。”徐豹開了口,他反而有些不解這樣做有什麼不妥。“沒事,那我們就開始了。”整場調查都是以司空月雅為主,墨天宇在一旁提供幫助,徐豹則在門外等候。“屋子裡沒有什麼線索。”“昨日裡大家雖然聚了會,但是都沒有喝酒,按理來說,都能注意到周邊的事,而且大家都是獵戶出身,還是練氣修士,對周邊環境的感知要優於常人,應該不會一點異常情況都沒有注意。”司空月雅開始結合已經知道的線索推斷案情。倒是墨天宇在一旁仔細感受著,良久,墨天宇緩緩地睜開雙眼。“空氣中,有一股妖氣。”“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