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兒子一直餓著,即使很想追求完美,童文雅還是溫柔地摸了摸小柯基的臉蛋兒,“當然可以吃啊。” 小柯基吞了吞口水,摸摸肚子搖搖頭,“我不吃,媽咪肯定是在等自己喜歡的人,小柯基先吃了,就不禮貌了。” 誰說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的?也許,他們比大人還更懂事呢。 “沒關係,媽咪隻是請一個朋友吃飯。他知道你是小孩子,禁不起餓,不會怪你先吃的。” “媽咪,是我親芭比嗎?”小柯基仰頭問。 “不是。” “我親芭比在哪裡?”小柯基又問。 “這個……等你再大一點告訴你好不好?你答應媽媽一件事。”童文雅蹲下身,鄭重地看著小柯基。 “好!”小柯基認真看著媽媽,聽下文。 “以後不管誰問你,你都要說南宮芭比是你親芭比,直到媽媽告訴你親芭比是誰,好不好?” “好。” “嗯,吃吧。”小柯基依舊搖頭,不管童文雅怎麼說,他就是不肯說。這晚,他是餓著肚子去睡的。 童文雅也沒有吃飯,她坐在餐桌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牆上的時鐘。秒針不停的旋轉,一圈又一圈,承載了等待的時間似乎特彆漫長。 夜越來越深,沒有敲門聲,走廊也沒有腳步聲了。 蕭野,你在哪裡? 他那麼執著的追著她跑,不管她冷臉也好,諷刺也好,都不曾讓他有半分退縮和動搖。這樣的男人,絕不會輕易變卦。 難道,他真被洗去記憶了?忘記她了,也忘記約定了嗎? 如果真是那樣,如果他願意為了她忘記全世界,為了她放棄他引以為傲的特工身份,她是不是該一遍遍的提醒他,讓他記起她。 東方露出魚肚白,童文雅起身看向窗外,江邊的小漁船又在開始作業,新的一天開始了。 蕭野,你沒來,沒關係,我相信你說的話,你說哪怕你的記憶被洗去一萬次,你還是能夠認出我。我信你! 也許我們會在某個十字路口,紅綠燈閃爍的時候突然相遇。 你會脫口喊出我的名字,你會緊緊抱住我,而我會像以前一樣使勁兒捶你胸口,跟你說:“混蛋,你放開我!” 然而,這一天卻遲遲沒有來。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 童文雅假期已滿,也為了彌補等待的心焦,她開始正常上班。 警局裡近期沒有什麼大案子,都是些日常工作,根本沒有辦法讓她投入全部的注意力。 蕭野,你在哪裡?就算要我提醒你,你總要出現啊! 不管我走到哪兒,你都能找到我,我不像你那麼無所不能,我找不到你。童文雅一個人站在他曾經跳下來的酒店窗子下麵,淚水沾濕了雙眼。 拜托你出現,好不好? 我想你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怎麼會這麼在意他?她的全世界仿佛都裝滿了他的名字。她的腦海裡仿佛隻有他一個人的記憶,其他所有事情她都沒有辦法關注。 南宮哲看到她總是恍恍惚惚的,不放心她照顧小柯基,把小柯基接走了。 她甚至變的有點兒神經質了,隻要門外有一丁點兒的響動,她就會衝過去忽的打開門,叫一聲蕭野。 然而那個擁有古銅色皮膚,眼神深邃,時而冷酷時而邪惡的男人真的沒再出現。 天黑了,又亮了,亮了又黑了。 明明生活就和蕭野消失的那四年沒有任何區彆,可是一切確實變了,她的心已經被他帶走了。 每天上班,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失蹤人口庫裡麵鍵入蕭野的名字,沒有記錄。 上次他被洗去記憶,就放到了精神康複中心,這次會不會也在哪裡? 童文雅的腦袋仿佛靈光乍現,立即起身,抓起桌上的警員證飛奔出門。 “老大,你去哪裡?”小柔追出來問。 “有事。” “童局說你最近狀態不對,讓我隨時跟著你。” “不需要。” “老大!”小柔繼續追。 “我說不要就不要,是不是想躺到醫院裡麵去?” “躺到醫院去也要完成上級交給我的任務!”小柔拍拍胸脯,一副豪邁,真是敗給她了,除去上下級關係,她可算是童文雅閨蜜了。兩人一起長大,情誼深厚,童文雅哪裡舍得真打她啊。 “要跟就跟,管住你的好奇心,什麼都不要問,也不準亂說。” “是,老大,保證守口如瓶!” 兩人來到博西精神康複中心,小柔左看右看,還在童文雅耳邊小聲問:“我們到這裡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