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蘇木隻拿了一半,另一半,她想她還不具備資格,便推辭了。 她的態度很是強硬,老板也不好再勉強,笑著打趣幾句之後放她走了。 從餐廳出來,蘇木已經渾渾噩噩的了,從門口到街上的距離,她仿佛走在刀尖上,每一步都是刻骨銘心的疼痛。 因為她知道,自己放棄的不僅僅是一份工作。 蘇夏就是在漸漸逼她放棄現在所有的一切。 明知道,她卻還是做了。 有些累,她回了出租屋。 在這個城市,或許隻有那個地方還是屬於自己的,哪怕隻是暫時。 得逞之後的蘇夏並未有蘇木想象的那麼開心,彼時他正握著電話,低聲說著什麼。 那頭的人語氣很是小心,“都消失這麼久了,也該出來露個麵了。” 蘇夏應了句,“我知道了,近期我會出現在公眾麵前。” 經紀人於他而言有知遇之恩,平素也會依著他,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會讓他太難堪。 畢竟是打電話,隔著一層,經紀人想象不到他此刻眼底的笑意,聞言,隻低聲說道:“那好。” 二人又低語商量幾件事後,他掛斷了電話。 蘇夏站在落地窗前,將整座城市的夜景儘收眼底,可他眼底的光卻比夜色還要幽深幾分,鋒芒湧動,吞噬一切。 白天的時候,他稍微使了點手段,讓蘇木主動提出了辭職,方法還同小時候一樣,手段並不高明。 但,還是成功了,真不知該說她蠢,還是天真,這麼多年竟也未變。 蘇夏閉了眸,夜間的霓虹映在他的臉上,璀璨無比。 氣氛很是安靜,一幕幕的往事,就在這安靜的氛圍中回放。 從他和蘇木的幼年初識,到現在的相互憎惡,他才驚覺,原來每個細節他都記得這麼清晰。 少年秀氣漂亮的眉緩緩皺了起來,倏忽睜開眼,屋內的氣氛低了幾分,一股無名的威壓盤旋在其中,他低低的笑出聲,略帶了幾分嘲諷,又像是在輕歎:“嗬,我竟會去想這些。” 在往常,這些事情他是從來不會去想的,大概,是因為最近太閒了。 這一夜,蘇木睡得也不安生,一旦入睡,耳邊總會響起蘇夏的聲音,謾罵或是嘲諷,總之,沒有一句好話。 倒也不覺有多難受,隻是耳邊總有隻蚊子在聒噪,他覺得不舒服而已。 不用去餐廳上班,時間也就不那麼緊了,蘇木呆愣了幾秒,才緩緩起身。 實話說,像這樣的悠閒,她寧願不要。 現在隻有期盼著快些開學,或者是蘇夏的工作,快些開始了。 隻要二者有一點開始,那麼她便解放了,離開蘇夏,是她現在唯一的念想。 做完這段工作,她虧欠蘇夏的還清了,至於蘇父蘇母那裡,她會親自去贖罪。 當初若不是因為自己一時意氣,悲劇或許就不會發生,到底是自己錯了。 許是在那個家過得太安穩,太舒適了,原本隱藏在她性情裡的任性,也逐漸顯露出來。 隻是這一顯露,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錯,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果然啊,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就不該擁有這些情緒,確切點說,是不該有多餘的情緒,蘇木有些悲涼的想。 目光瞥過手機,恰巧這時屏幕亮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一條來自蘇夏的消息:“直接來九溪街找我。”順便還附上了一條定位。 蘇木回複道:“嗯。” 快速洗漱收拾好之後,她出了門。 …… 假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安然看著謝天珩的補習進度,微微有些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