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午飯,謝瑜就該去上班了,而謝天珩也再尋不出理由留下,索性跟著一起出去。 有時候適可而止,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今天上午,他已經做到了以前未曾做到的事情,心滿意足,切不可得寸進尺。 家裡瞬間冷清了,安然眸底的光彩,一點一點褪去,軟軟從房間裡跑出來,輕輕嗚了聲,總是出現在最適宜的時候。 安然俯身將它抱在懷裡,憐愛的摸了摸它的頭:“我沒事,軟軟。” 好像胖了不少呢……抱起來有些費力了。 軟軟裝模作樣的掙紮了會兒,尋了個合適的位置趴下,便開始打盹。 小主人的懷裡好舒服呢,軟軟的,香香的,最適合用來睡覺了…… 雖然現在好像有些低氣壓,不過有它在,小主人應該很快就會心情好了。 它對小主人的情緒感知最敏感,和那個謝什麼一樣敏感! “這就睡著了?”安然有些詫異,手上的動作不覺輕了些,一回頭瞥見了桌上擱置的攝像機,糟了!他又把攝像機忘在這裡! 安然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那邊謝天珩剛離開沒多久,見她來了電話,一秒都不帶耽誤的,乾脆利落的接起:“我這不剛走嗎,又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話雖然不太友好,但聽得出,語氣中滿滿的得意,安然幽幽的道:“你就沒發現你少了點什麼嗎?” “糟了,攝像機!”謝天珩猛然想起,自己似乎又把攝像機落在她家了,電話那邊她的聲音已經是瀕臨爆發的邊緣了,卻又在刻意隱忍,一種極為驚悚的語氣,低低呢喃著:“謝天珩,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不要用這種語氣叫我的名字!”為何感覺比被旁人喚作阿珩還要起雞皮疙瘩呢,那是一種本能反應的厭惡,而這一種是本能反應的求生欲…… 他頓了頓,語氣有些心虛:“那你開學再給我吧,我不著急。” 此刻返程,在安然心中積攢的好感肯定就沒了,在心中權衡了片刻,謝天珩還是覺得安然的好感來得重要,左右隻是一個攝像機而已,送她也無妨。 安然幽幽的道:“可直覺告訴我,這並不是你的攝像機。” 謝天珩唯一的愛好便是籃球,從未聽說過他對攝影之類的東西感興趣,不感興趣就更不可能去購買設備了。 他的家庭也並不富裕,而這台攝像機價值不菲…… “是我的……”謝天珩道,一陣刺耳的鳴笛聲掩蓋了他的聲音,安然聽不清了,隻捕捉到了末尾一句輕輕的:“禮物。” “可就算是你的東西,放在我這裡也不回去吧。”安然的聲音低了幾度,意味不明。 “我的東西放在你那,我放心。”話語中滿滿的信任,仿佛這件事情就是這麼理所當然,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最後一次理智也被這句話擊得分崩離析,安然沒有繼續堅持,聲音依舊平靜,少有情感:“那開學後我再給你。” 隨後掛斷了電話。 兩人生活在同一個鎮子,相距也不遠,過來拿個攝像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但誰也沒有提。 短時間之內,安然並不想看到他,因為會理智大亂,同在,短時間之內,謝天珩也不會出現在安然的眼前,因為會敗光他積攢的好感。 那麼先前所做的事情就功虧一簣了。 雖說感情越是簡單越好,越是純粹越好,但他們兩人之間似乎並不可用,總想著去猜對方的心思,猜測對方的用意,真是恨不得把三十六計都用上。 然而也並未有什麼進展。 至少,謝天珩覺得自己單方麵的努力在安然那裡,就仿佛裝了屏蔽器一樣。 怎麼樣都不行! 又是一陣鈴聲響起,謝天珩拿起手機,粗略的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號碼,但瞧著有些眼熟,沒有猶豫,他直接按下了掛斷,大步向前走去。 鈴聲卻並未就此罷休,持續不斷的響,興許是朋友換了號?他接聽了,一道女聲傳來:“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是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