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隻是一句無心的玩笑……不知怎的，傅雲舒很不願意去想這個可能，搖了搖頭，試圖將這個念頭趕出去，聽陸宇楓又道：“我……” 昨天的告白大約是他做過最不理智的事情了，曆曆在目，刻骨銘心。 如果真要說是缺了什麼，有遺憾，大約就是兩個人現在的關係……陸宇楓想更進一步，卻害怕更進一步。 昨天大約真的是嫉妒的發狂，才會如此。 傅雲舒未曾聽懂他的欲言又止，反倒覺得有些委屈，小聲的道：“還是說你沒有考慮過後果……” 也根本不在意他們是否能夠維持現在的關係。 “考慮過。”陸宇楓捏著手機的關節逐漸泛白，掙紮過後，逐漸恢複平靜。 隻是考慮過，也僅僅隻是停留在考慮的階段，後麵的事情他沒有做，至少傅雲舒未曾看到，道：“那麼然後呢！” 這句話更像是質問，惹得陸宇楓心一驚，不敢再繼續言語。 其實無論說些什麼，陸宇楓都覺得有些對不起傅雲舒，若就此默不作聲……這個念頭剛出，就迅速被他壓了下去，“我沒有把握給你比現在更好的關係。” 再換句話說，是他刻在骨子裡的自卑，忽然冒出來了，覺得他們之間大約是兩個世界的人。 在學校時還不是很了解傅雲舒的家庭情況，如今幾番接觸之後，不免有些驚訝，同時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的自卑，原來從未離去，不過是被埋在了心裡的最深處而已。 “……”聽到這句話，傅雲舒簡直不敢相信。 這小子腦子裡裝的是什麼……為什麼自己有些不是太能夠看懂他的想法？ 她又問了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陸宇楓眼眸一暗，說出了那個最不想說出的答案：“朋友。” “……”看來果然就隻是說著玩玩而已，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罷了，他根本沒想過這些事情，也沒有把這件事情看得多認真。傅雲舒眼眶忽然有些酸，不吭聲。 或許她也不知道在此刻說些什麼話來：比較合適。 陸宇楓不在意，自己這樣的鄭重其事，就好像是一場笑話，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雲舒？”陸宇楓試探性的叫了句，未曾得到回應。 可他卻知道她在。 兩個人的心情都不算好，卻一直沒有掛斷電話。 傅雲舒的那股情緒演變成了委屈，有些想哭，但最後的驕傲卻不允許她把這些眼淚落下來，“所以，你隻是來逗我玩兒的。” “沒有，我不會拿這件事情開玩笑。”陸宇楓很是認真嚴肅的道，在這件事情上麵他未曾開過玩笑，字字句句皆是出自真心。 “是嗎，你現在的做法跟玩笑有幾分區彆呢？”這句話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傅雲舒有一瞬的驚訝，然後又鎮定下來。 關係應當是對等的，若是他表現出不在意，哪怕自己再在意，傅雲舒也是會選擇放棄的。 她不喜歡這種不平等的關係。 “……” 這個問題，陸宇楓暫時沒有辦法回答她，或許他也該理一理自己的心緒，好好調整一下心態，才能夠繼續回來麵對傅雲舒。 在以往，他想的是，該如何跟傅雲舒解釋清楚自己跟謝天珩的關係，並且要怎麼給她來一場浪漫的表白，讓她印象深刻以至於終身難忘。 現在該考慮的卻是現實問題，開始考慮他們之間的差距。雖然他們之間還什麼關係都沒有，但陸宇楓習慣把事情想得長久一點，而這稍微想一想，橫在他們之間的難題就足以阻斷陸宇楓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