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卻再也未曾收到回應,寧謹在椅子上坐下,低著頭,用指腹摸索著衣角,片刻後有些僵硬,又有些懊惱的說道:“我很抱歉。” 秦逸的手指動了動,旋即緩緩睜開了眼,那雙眸原本總是意氣風發的,到如今隻剩下了枯敗,“不關你的事。” 許多天都未曾開口講話,秦逸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澀澀的,有些難聽。 病房的氣氛有些沉寂,秦逸剛剛醒過來,還需要休息,寧謹我不敢說太多的話來分散他的注意力,向來吊兒郎當的人,小心翼翼的收起了自己的刺,生怕再冒出一點點傷了他。 總歸是跟自己有些關係的,寧謹瞧著病床上的他,心裡有愧,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聯係好了國外的醫生,想讓他轉過去,但卻在此刻醒了過來。 也不知說是天意好呢,還是巧合好呢。 或許兩者都有,但不過這也就代表著他想要做的補償,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秦逸醒了,估計也不會願意跟著在外麵奔波了吧。 他是個隨和的人,但是十分戀家,平日不工作的時候,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呆在家裡,這突然讓他出國,當然是不可能的。 蘇夏在這時回來了,那滿目霜色,在看到病床上的秦逸之時,皆小心翼翼的收斂了去,他不敢再繼續放肆,也不敢再由著性子胡來了,經曆過一次即將要失去至親的痛苦,他不想再次經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的?” 對於這兩個人,秦逸現在都不是太想見,這兩個人從前都是他手下的藝人,但如今一個形同陌路,一個是直接解除了關係,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已經沒了吧,還不如,不去破壞留給彼此的那一份美好念想。 永遠停留在那一刻,對於他們而言,或許是另一種嘗試。 秦逸不想說話,蘇夏也不是個不懂得察言觀色的人,既然都已經表現得如此明顯,那麼想必是真的難過,他剛剛醒過來,還是不能夠讓他受太大的刺激……蘇夏將目光移到了一旁的寧謹身上,微微頜首,語氣冷淡而有禮貌:“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談一下,方便跟我出去一下嗎?” 他們兩個人之間能有什麼正經事情要談?寧謹一臉懵逼,不過還是很配合的點頭:“可以,我們出去說。” 不管他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麼話要說,這都同秦逸無關了,他現在很累,就想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會兒,什麼都不要想,把那些雜念全都擯棄腦後。 沒想到沒有成功呢,他抱了必死的決心劃下那一刀,未曾想還是失手了。 蘇夏是個警惕性很強的人,如果他在意自己的話,那麼在短時間之內她想再完成第二回這樣的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但不過他真的在意自己嗎……想到這個問題,秦逸覺得有些好笑,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變得這樣患得患失,用蘇夏的話來說,他們兩個現在不過也隻是經紀人跟藝人的關係,折騰那麼多做什麼呢? 除去這層關係,他們之間恐怕連朋友都算不上吧。 他願意把蘇夏當做至親,但卻得不到同等的回應,甚至得知了自己他心中的地位究竟是怎麼樣的。 生活太累了……他不想繼續下去,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逃避,隻不過不湊巧,他並沒有成功,把這件事情辦得一塌糊塗。 生不得,死不起,真是複雜呢。秦逸的腦子裡默默的劃過這個念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但是這個想法偏偏就是出現了。 或許他有這方麵的傾向,但不過這並不妨礙什麼,隻要他隱藏的夠好,不會有人發現,隻要沒有人發現,那麼他和正常人之間就沒有什麼區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