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河隱一行人還沒有走出多遠,玲瓏的注意力就早已不在風箏上,而在陸河隱被風箏線割破的手指上。 他用手將棉線割斷,可是力太大直接將他的手指劃破了。此刻他的手指正在淌血,可是公子竟然也沒有要停下來好生照看一番的意思。 玲瓏一時間不願再走,她停了下來。 陸河隱不解,正要伸手去拉她,可是她卻低下頭指指陸河隱的手。他順著玲瓏的視線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沒有在意改換成另一隻手去拉她。 玲瓏細眉微蹙,公子一點兒也不懂得照顧自己呢! “公子,怎麼這麼不小心?若是要收了風箏,和我知會一聲便是了!”她擔心地皺起眉頭,立刻將懷裡的手帕拿出來為他包紮。 陸河隱哪裡顧得上這些,自行拿過手帕胡亂卷了一圈拉著玲瓏便要離開。 玲瓏看得出來陸河隱的神色和剛出來時不太一樣了,她沒有反抗地跟在陸河隱身側一起走,眼睛不自主地往旁邊的草叢和空地上望了望:“公子,我們是不是進了彆人的圈套?” 如果不是發現了不妥之處,陸河隱不會做出以手指割斷風箏線還有如此倉促逃離的事情來。 陸河隱看來是沒那麼緊張,甚至還偏頭朝玲瓏笑了一下:“玲瓏看來也不笨,是有人跟著我們。” 不過很奇怪,馮寅明明白白地看見了跟蹤的人,可是跟蹤的人知曉被發現後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進攻,而是逃走? 這樣的形勢讓陸河隱有一些捉不住頭腦,如果是二爺的人,一定會上前搏鬥一番才好和二爺交差;若是其他和他有仇的人,便會找他身上之物帶回去。 馮寅看到的是穿著鮮亮的人,怎麼也不是他想的那些人派來的。 “早知道就不讓公子出來了。”玲瓏聽見真的有人跟著他們,不禁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都怪她,如果不是她急著要公子帶她出來,他們也不至於被人盯上。 不會是二爺那群人吧? 玲瓏的眼角有晶瑩的淚珠滑落,胸口就像堵著一顆大石頭一樣難受。 陸河隱察覺到了玲瓏的歉意,他伸手把玲瓏拉到自己身邊,一手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和你無關,如果真的是想致我們於死地,他早就動手了。” 這話是真的,如果對方真的想動手,怎麼也會上前試探一番的。 顯然,對方不是想要他們的命才跟蹤的! 漸漸地,玲瓏的情緒穩定了下來,甚至還能緊緊握住陸河隱的手給他力量。玲瓏有些後悔,放風箏嘛,在侯府裡放就好了,她乾嘛非要來荒郊野外的,這不是故意把公子往危險上推嘛!走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看見市集了,玲瓏搖一搖陸河隱的手臂:“快,公子,我們進市集!隻要進了市集,人一多,他們就不會對我們輕舉妄動了!” 陸河隱被玲瓏拉著,笑了:“玲瓏,不必這樣。”她這樣對他,他會有一種保護不了玲瓏的感覺。 大大小小的小販叫賣聲削弱了玲瓏的恐懼感,她也放鬆了許多。對方不可能在大街上對他們有所動作。 馮寅在前麵開路,突然,幾個婢女擋住了馮寅。 玲瓏和陸河隱停了下來,玲瓏的手心慢慢浮上一層汗,她擔憂地看向陸河隱,卻看見他堅毅的下頜線條。 一個穿著講究的婢女款款走到陸河隱麵前,看看兩人,微微一笑施禮道:“二位,長公主有請。”說著,婢女看向旁邊酒樓的某一層。 “姑娘說請就請,可是把我陸河隱看做何人?”陸河隱眯起眼睛,一直以來收斂的貴族氣勢此刻全部釋放了出來,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