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看著長公主,也明白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隻是她不便說出來。 被長公主這麼一說,玲瓏似乎又開始搖擺了,她心裡默默歎口氣。如果乳母和長公主說的是事實,那麼她要認祖歸宗後,她回到將軍府就必定會見到父親的繼房柳氏了。 她該怎麼去和柳氏相處呢?這又是一個問題,哎!玲瓏默不作聲地把頭低下去。 長公主如何感覺不到玲瓏的不適應,她微微提起嘴角,走到玲瓏身邊搭上玲瓏的肩膀。她微微使力,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莫名地讓玲瓏心安。 玲瓏聞見長公主身上好聞的熏香味道,不自覺地抬起頭看了長公主一眼。 長公主道:“大將軍這話可千萬彆說太早,人要是話說的早了很容易就陷進自己話裡去了,況且現在當緊的是讓玲瓏姑娘回到自己的世界裡去。”她的眉毛挑了一下,很明顯地話裡有話。 言外之意就是說,玲瓏現在回到自己的世界是有阻礙的,至於這阻礙到底是誰,長公主再怎麼說也隻是個外人,真正的門道還要傅韋這個父親自己來體會了。 傅韋雖說常年在外征戰,可是他也不是不懂這些計謀算計,不過是這麼多年以來被柳氏已經迷了心智,怎麼可能能察覺得出來柳氏的不對勁。 傅韋冷笑一聲,眼光像冰冷的砍刀一般:“長公主還請放心,這可是傅某自己的親生骨肉,臣自當好生照料!” 長公主點點頭,手上拍了拍玲瓏的肩膀:“好,本宮信你,不過,玲瓏可是名門正派,又是本宮摯友之女,本宮一定要親眼看著玲瓏被你府中接納,本宮才是真正了了自己的一片心,也不枉我找玲瓏廢的這些苦了!” 若不是她不肯將玲瓏的身世追究到底,他傅韋就算再有本事又怎麼能從這大海裡撈針找到孩兒,其次玲瓏可是淮陰侯府裡的婢女,侯府諸人都是朝中重臣,他又怎敢去調查淮陰侯府裡的人? 可是她不得不說,她也要感激玲瓏,如果不是她玲瓏的出現,長公主就算再怎麼弄也不可能把傅韋從邊疆那麼遙遠的地方給弄回來…… 長公主想到這裡,看傅韋的眼神也變得異常柔軟,隻是她永遠不敢將這份已經塵封已久的感情公諸於世了,僅僅是因為她是長公主,身份尊貴,不能逾矩。 傅韋沒有察覺到長公主,他隻一心看著自己的女兒。這麼多年女兒獨自一人孤身在外,她是如何苦的他根本都不敢去想象! 更何況,那些年裡長夜漫漫,有誰知道他是如何思念自己的發妻的?如今看到女兒那麼和自己的發妻相像,他甚至覺得多看一眼都是他這麼多年積累的福氣。 傅韋多麼怕,他怕自己稍稍一眨眼,女兒便不見了,如果是那樣,他一定會心痛到死的! 玲瓏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現在的這麼局麵,眼看著這外頭的日頭也沒那麼早了,她不能真的把自己當成高高在上的主子,她進淮陰侯府一日,就一日都是婢女。 這個事實是她如何認祖歸宗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玲瓏隻能施一個禮道:“玲瓏在這裡先謝過長公主和……和父親的美意,玲瓏不過是滄海遺人罷了,不該您這麼記掛著,隻是玲瓏此刻還是侯府內婢女,不應一直拖著不回去,恐怕侯府諸人怪罪玲瓏不懂事。還望長公主和父親海涵。” 長公主偏過頭來看看玲瓏,心裡略微一思量覺得玲瓏說得未必不是對的。 他們在這裡轟轟烈烈地找尋傅韋的女兒,可是淮陰侯府的當家人還未曾知曉這些事情,也是她做的不夠,沒有和淮陰侯府的老夫人說明情況。 長公主讚同玲瓏的做法道:“大將軍,玲瓏說得也是極對,本宮想著玲瓏到底現在還是侯府裡的人,咱們在侯府找到的人不和侯府老夫人知會報信兒,屬實是不尊重老太太了。況且,我還聽聞這侯府老夫人那兩日還病了,咱們也該尋個由頭好生去拜訪一下,也算沒失了這個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