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副將軍從奶媽的袖子中抽出了一張紙條,皺了皺眉頭,剛才也都還沒有這張紙條,怎麼忽然之間就出來了。 輕柔地將奶媽放回到床上,打開了紙條。 整個人一顫。 “家興,當你看到了這個紙條的時候,想必老身也已經死了。你莫要難過,人在世總會有意思,不過卻不能在最後關頭見著你一麵,甚是遺憾。老身知曉,他們定然又讓你做那些不願,又不能不做的事。” 黃副將軍側了側頭,弄起袖子,在臉上隨意地擦拭了一遍,深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喉嚨上的腫痛,呆呆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茶杯,隨即才看回手中的紙條。 “老身死了,他們再也沒有能夠威脅你的地方了,若你不想,大可離開這裡,老身瞧著,你的將軍人還是不錯的,萬一你還想做的大將軍,你還是做大將軍,老身喜歡你開心的樣子,告訴他,讓他幫你。見信如晤,望君珍重。” 看完後,黃副將軍久久都未能回神。 魚肚白的天空,薄霧縹緲,漸漸晨光熹微。 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照耀在黃副將軍的臉上,恍如隔世般的望著窗外的初陽,臉上漸漸的露出了苦笑,“若真的這般的簡單,我也就不必真的為他們做這麼多的事情了。” 他何嘗不知,這樣做,隻會讓袁將軍對自己更加的失望。 也不知道現在安家到底是誰在當家主做,似乎換了一個人之後,整個安家的行事多了幾分的詭異,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向著誰的。 這次的事情吧,很明顯就是不想讓顧習凜和錦千晨好的,從這裡大致都能夠想到,是顧習凜的政敵才會是這麼做的。 看著那還未刺眼的太陽,黃副將軍想了很久,抿了抿嘴,猶豫不決的眉眼間,多了幾分的堅決。正如奶媽所說的,目前能夠牽製自己的人,都已經死了,自己跟他們又沒有任何的親情,那自己為何要為了這些狼心狗肺之人,寒了對自己好的人? “你說的對,我不應該被他們所束縛的。”黃副將軍回頭再次看了看已經僵硬了很多的奶媽。 她的屍體已經漸漸的出現了一些青色的痕跡,身上也有些味道傳出來了。 “來人。” 黃副將軍平日雖然是有些嚴肅,但很多的時候對自己的下屬也都十分的關懷的,似乎這樣就不會遭受到孤獨的吞噬,人都是群居動物,都習慣在人群中生活。 士兵有點擔心,黃副將軍的身體,昨夜他們也不是沒有驚奇,為何忽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但很多人都選擇不過問,袁將軍知道了這件事情了之後,都沒有詢問什麼,很顯然,他也是知道此事的。 既然袁將軍都已經知道了,那就說明這件事一點的問題都沒有,他們也不用去糾結這麼多的東西了不是嗎? “將軍。” 黃副將軍通紅的眼,微微抬起來,看了一眼他們,“去告訴袁將軍,我帶著人,先出去安葬好,再回來。”說完,便帶上人離開了營地,而那兩個士兵其中的一個,匆忙地跟在了黃副將軍的身後。 手裡還剛才匆忙之間拿著的鏟子,既然是要將人好好的安葬,那麼就應該是要弄棺材,可是現在的整個地方,哪裡還有什麼棺材,即使是找到了,也不過時破破爛爛的,士兵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想必,黃副將軍也都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困難性的。 “是嗎?我知道了,你跟著過去看看吧。”袁將軍微微歎了一口氣,既然,能夠限製住他的人都已經死了,那麼之前的事情應該不會再發生了。 顧習凜從玉書的口中得知了這件事,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就好像沒有聽到這個事情一樣,什麼神態都沒有表現出來,玉書也琢磨不透顧習凜的想法到底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