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185章 顧湘竹:你要結婚了 新娘不是(1 / 1)

第185章 顧湘竹:你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兵神司。 趙辭雙手放在玉璧之上,全神貫注。 嬴無忌站在雕像之前,似有感慨。 姬龍淵死死地盯著趙辭,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老實說。 他對兩人的表現頗為信服,一切都合情合理。 但並不意味著他完全相信兩人。 之所以沒有提出質疑,完全是因為他清楚勝負手在哪裡,其他一切都是虛的。 玉璧! 隻有玉璧才是最重要的。 隻要不把玉璧帶出去,那世上就沒有能威脅到自己的東西,所以說他隻需要緊緊盯著玉璧就行。 “淦1 “這老東西盯得還挺緊1 趙辭心中暗罵,現在兵神塔的圖案已經儘數融合完畢,隻要他願意,隨時能夠將圖案具象成完整的兵神塔收納在自己丹田之中。 結果,姬龍淵盯得這麼緊。 看來這個老東西很清楚自己的勝負手在哪裡。 不過也是,活了幾千年的人,怎麼可能連這點耐心都沒有? 他定了定神,傳音給嬴無忌:“烏雞哥,我這好了,請開始你的表演。” “哎1 嬴無忌適時長歎了一口氣,隨後略帶落寞地背過身去,目光跟姬龍淵對視了片刻,便輕飄飄地移走,似完全沒有跟後者說話的興趣。 姬龍淵想要跟這個前朝太祖搭幾句話,畢竟隻從境界與感悟來說,前朝太祖是真正的前輩,說不定就能在對話中偶有感悟。 但他想了想,又謹慎地收回了這個念頭,生怕這是轉移注意力的計策。 喲! 居然如此謹慎? 嬴無忌緬懷了半晌,側身看向後麵:“玉丫頭,感悟得如何?” 趙辭低聲道:“它好像有些抗拒我1 “那你得自我檢討一下。” 嬴無忌哼哼了一聲:“若無心境契合,根本不可能領悟法則。若你十八歲以前來,尚且有希望成功,至於今日,伱好好想想,你配得上這個法則麼?” 趙辭遲疑:“這……” 嬴無忌淡淡道:“不如今天先放棄,先按照我之前說的磨練一段時間心性,再來嘗試也不遲。” 趙辭咬了咬牙:“先祖,我還是想再嘗試嘗試。” “隨你吧1 嬴無忌倒也無所謂:“沒彆的事,我就先休息了,以後勿要隨便喚醒我。” 說罷。 身體已經開始漸漸虛化。 姬龍淵認得出來,這是丹青秘術快要結束的征兆。 這就走了? 他連忙道:“前輩且慢1 嬴無忌眉頭微微一蹙:“何事?” 姬龍淵分出一縷神念繼續監視玉璧,頗為恭敬地看向嬴無忌:“前輩方才說,有磨練心境之法,晚輩鬥膽請教一番1 他終究還是饞殺戮法則的,天元四大基石法則,丹青渡魂秘術雖然能夠實現理論上的永生,但更多偏向人文關懷,對修煉者吸引力很校 國運法則,已經徹底成為了他的養料。 主戰的殺戮法則和毀滅法則,一直都是他的追求,隻要二者能得其一,便能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可惜。 他在兵神司試了二十年,居然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他剛才一直在注意兩個人的談話。 很清楚嬴無忌說的心境與法則的關係,趙玉十八歲之前,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北虞遺民,所以心境契合,十八歲之後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和家族仇恨,自然是不適合的。 怎麼? 心境還能改變? 姬龍淵以灰產起家,鼓動風雲弄垮了前朝,又苟活了數千年,哪裡還有兵神之銳氣,與懸劍之正氣? 人生經曆不允許。 可兩者的戰鬥力,他又饞得不行。 嬴無忌瞥他了一眼,似懶得跟他說,但看他請教的態度如此誠摯,便淡淡道:“她尚且可以,但你活了數千年,恐怕……” “前輩一定有辦法1 “倒還真有。” “請前輩賜教1 姬龍淵心頭微動。 嬴無忌思索片刻:“吾有上下兩策。” “何為上策?” “懸劍秘術,天魔解體,轉世重活,待到新生心境足夠,便融合前世殘魂,登頂至高!若是順利,二十年便可。” “!!1 姬龍淵心頭一驚,沒想到這方法居然如此極端。 但的確能以此徹底改變心境。 破而後立,的確一股子懸劍味兒。 可……風險未免太大了! “那下策呢?” 聽到這話,一旁的趙辭撇了撇嘴。 這老東西,還是有些警惕在身上的。 看樣子,想把他忽悠瘸有些難度。 不然學學魔君和老墨。 跟原地暴斃沒有什麼區彆了。 “下策……” 嬴無忌淡淡道:“下策就是修煉的之後自行封鎖記憶,身臨其境回檔自己的人生,亦或是讀檔他人的人生。” 說著。 右手輕輕一招。 便從地上神官屍體中召了一團魂霧。 遞到了姬龍淵麵前。 與之一起的,還有一張記錄著鎖魂秘術的光紙。 他似笑非笑道:“試試?” 姬龍淵心中微動,飛快記下光紙上的內容,然後便依照上麵的內容封鎖五感與記憶,將意識探入魂霧深處。 僅僅片刻,他就覺得自己好像開啟了新的人生。 不對! 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 因為放在趙玉身上的神識,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爆裂聲,雖然他已經屏蔽了五感,但還是阻擋不了這種關乎神識的異動。 壞了! 要出事! 他陡然睜開雙眼。 卻看到趙玉躺在地上,嘴角滲出縷縷鮮血,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而玉璧,還在那裡豎著,但上麵好像出現了絲絲裂紋。 嬴無忌看著她有些不滿:“欲速則不達,若你真想強行領悟,全神貫注未嘗不可,你怎麼還敢分心看人家施展秘術?我看你傷勢什麼時候才能恢複1 趙辭一臉後悔不迭:“那秘術有些難,所以我想看看天神如何施展的。” 姬龍淵:“……” 原來是因為如此! 這個解釋,倒是也合理。 但他還是將信將疑地走向玉璧。 雙手探向玉璧,確定兵神法則的氣息還在,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剛才他嚇了一跳。 還以為這兩人要趁機把東西偷走了呢。 “你們這些後世人,真的一個比一個急躁1 嬴無忌有些不悅,不知道是在批評趙玉,還是在批評姬龍淵:“你們下去再修煉,等會把我帶回去。” 他像是一個加班加到厭煩的打工人。 身影慢慢開始霧化,隨後很快又變得凝實。 居然已經開始雕像化了。 趙辭也懵了一下,傳音問道:“烏雞哥,這麼急著下班麼?” 嬴無忌傳音回道:“戲都演完了,不下班做什麼?記得遵守承諾哈,這逼班我一天都不想上了。” “不想見見媳婦?” “為何要見?” “懂了,你們已經膩了。” “嗬!年輕1 嬴無忌笑了笑,倒也沒有解釋太多,丹青渡魂本來就是靈魂的交纏。 我想你,你便在。 他對加班這件事表現得很厭煩。 但其實一點也不是。 他隻是活得太久,生命層次早已超脫了肉身的藩籬。 相見,未必需要麵對麵的站在一起。 下一刻。 他重新化作了雕像。 “這……” 姬龍淵看著雕像若有所思。 然後。 又不放心地檢查了一下玉璧。 再度確認殺戮法則還在,隻是因為玉璧微瑕,產生了一些封存的變化。 這才徹底放下戒心。 他看向趙玉,目光當中的忌憚一閃而逝,隨後換上了何和煦的笑容:“既然令先祖讓你隨我共成大事,那以後你我便精誠合作吧1 趙辭反問:“難道天神之前與我不是精誠合作麼?” 姬龍淵深深看他了一眼,心情微微有些愉悅。 之前,他對趙玉的戒心不輕。 但今日,前朝太祖都首肯了,人族運朝不是出路,新秩序才是。 如此,趙玉便沒有背叛自己的理由。 雖說這人多了一個靠山,卻也不會對自己造成阻礙。 他淡淡笑道:“方才你在國運司,將國運法則領悟了幾成?這次回去,可有推進重建運朝的把握。” 趙辭點頭道:“法則還需繼續參悟,不過新策略倒是有了一些想法,應當有希望成。” “你有信心便好1 姬龍淵似又恢複了以前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轉而說道:“不過……你前段時間屢屢受阻,未必完全因為策略不行。” 趙辭有些詫異:“哦?天神的意思是……” 姬龍淵眉頭微蹙:“二十年來,趙煥一言一行皆符合帝王心術,卻總是造成我們不想看到的結果。 這或許是個巧合。 卻也不排除這是他有意為之的可能性。 接下來,你推進重建運朝時,要時時刻刻注意趙煥的反應。 若真是他有意為之,我們的策略怕是要大變了1 趙辭:“好1 謔! 這老東西嗅覺還真敏銳,老登都演成這樣了,他居然還這般懷疑。 姬龍淵又交代道:“還有兩個人需要你密切注意。” “都有誰?” “一個是趙辭1 “趙辭?” 趙辭心想這貨還怪給我麵子嘞,便冷哼道:“此人修為超群,是大虞少有的人傑,沒想到這一脈也能出現這樣的人才!嗬……” 姬龍淵淡笑:“你也不必酸妒,好好查找他的蹤跡便可。” 藏星之戰雖然是龍淵四國大捷,但還是讓趙辭重傷逃走了。雖說姬龍淵並不忌憚趙辭,除非他能身兼殺戮毀滅兩法則,而殺戮法則的唯一獲取途徑就在自己手中。 但防患於未然還是很必要的。 “嗯1 趙辭又問道:“另一個人呢?” 姬龍淵淡淡道:“魔君!我看過此人資料,使用的手段與懸劍司的毀滅法則頗為接近,不過感悟程度不如項天歌。 這次回臨歌,你儘量尋找魔君的蹤跡。 試探出他的實力。 順便根據這條線索,找到魔教總壇,看裡麵有沒有蘊含毀滅法則的玉璧。 若是沒有。 找到懸劍司的方位。” 趙辭撇了撇嘴:“以我在臨歌的根基,恐怕做不到這一點。” 姬龍淵擺了擺手:“放心!我會派人助你,何況這件事非朝夕之功,我們等得起1 “是1 趙辭點了點頭:“那屬下就告退了1 姬龍淵溫聲道:“莫要讓你先祖失望1 “嗯1 趙辭點頭,便催動了從闞天機那裡學到的手法,打開空間通道,拖著烏雞哥的雕像就鑽進去了。 姬龍淵想進,但通道直接關閉了。 他有些慍怒。 卻也沒多說什麼。 現在的趙玉,有著嬴無忌撐腰,已經赫然從棋子躍升成了自己的副手,自己自然不能拿著以前的方式去拿捏她。 不過無妨。 隻從目前來看,利遠遠大於弊。 反正國運法則和丹青渡魂對自己都沒有什麼用。 再度確認了一下殺戮法則還在玉璧之中。 姬龍淵這才布置了一個陣法,離開了兵神司。 這陣法,能監視整片空間。 隻要有人進來。 他就能有所感知,以防有人把玉璧帶出去。 …… “這就是剛才發生的事情。” 趙辭灌了一口水,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演出啊! 闞天機有些繃不住:“所以說你與前朝太祖演來演去,結果最後毛都沒有得到一根?” “誰說的?” “那兵神塔呢?” “擱兵神司呢1 “那不就是沒帶出來?” 闞天機頭都大了:“你這小子,真是要氣死我1 他們此行,唯一的目的就是兵神塔的第十一層。 雖說中間收獲了不少東西。 比如趙玉。 比如國運法則。 都有著不小的作用。 但沒有兵神塔第十一層這個最重要的戰略點,一切就都是徒勞。 趙辭卻咧嘴笑道:“我想把它帶走,不就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闞天機眉頭一皺,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也正在這時。 他發現了異狀。 趙辭的身體,居然有一半都變成了木頭。 闞天機遲疑了:“這……” 顧湘竹忍不住眼睛一亮:“傀儡?” “是身外化身1 趙辭呲著大白牙:“完整的兵神塔就在我的本體內,我的本體變成了兵神司的玉璧,隻要我本體與傀儡置換,就隨時可以帶出去。” 接著,他看向自己新學的兩個法門。 【胎化易形】:可化作一切形狀,模擬一切氣息,除同樣掌握胎化易形的人之外,無人能夠看破。 【身外化身】:以物為媒,形成化身。 前者是究極變身術,沒有戰鬥力加持,但偽裝效果頂級。 後者據說能形成本體一樣強的化身,但實測效果實力損耗很大。 據嬴無忌推測,可能是因為修煉體係的差彆導致的。 這兩個秘法,都是前朝的修煉法術。 前朝人重境界與感悟,所以效果很好。 今朝人重肉身與絕對的力量,拋開國運加持不談,戰鬥力整體要強於前朝人,但是少了很多技能效果。 就比如這身外化身,會對神藏產生極大的分流,能量儲備銳減,導致戰鬥效果極差。 當然。 趙辭也不用它戰鬥,僅從使用效果來說,可以說相當讚。 就在姬龍淵分神的一瞬間,他就完成了兵神塔的轉移,然後毀掉玉璧,自己變成了玉璧,然後催發身外化身假裝自己。 效果很好。 完全扛過了姬龍淵的質疑。 就是姬龍淵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感覺很不好。 而且特麼足足三次。 南酮給爺死! “這……哈哈哈哈1 闞天機傻愣了許久,忍不住撫須大笑,沒想到這出戲,竟然充滿了如此的奇思妙想。 任姬龍淵如何敏感多疑,也絕對想不到兵神司的玉璧,已經被趙辭取而代之。 不但今天發現不了。 以後也絕對發現不了。 趙辭那個傀儡很離譜,隻要一個念頭,就能與本體瞬間置換,哪怕姬龍淵以後不放心,回到兵神司檢測,也發現不了任何端倪。 “不過……” 闞天機眉頭 天機眉頭微皺:“姬龍淵如此敏感多疑,即便我們洞悉了他所有意圖,也很難拖太久。” 趙辭笑了笑:“其實從他把趙玉派到大虞,這一戰便已經不可避免了,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我們已經把所有能爭取的都爭取到了。 不管拖多少時間都是賺的。 這段時間,您多多培養掌握國運法術的高手。 我多往兵神塔裡送一些高手。 隨時準備好。 什麼時候被姬龍淵發現。 直接跟他們乾仗就完事了。” 闞天機若有所思:“勝算幾何?” 趙辭想了想:“若一切順利,勝算應當在三成以上,若有人能把兩道法則全都悟透,應該還能再高一些。” 闞天機:“……” 一切順利,才三成。 這勝算,實在不能算高。 趙辭看他凝重的神情,不由笑了笑:“尊嚴隻存在於劍鋒之上,有勝算直接乾就完事了,難不成真要學老登滑跪?” “有理1 闞天機微微點了點頭,這次前朝四司之行收獲頗豐。 一個新的計劃,也在他腦海中成型,算下來勝算的確如同趙辭說的那樣。 這小子。 應當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隻要順利。 勝算就能達到三成。 隻是每一步都是刀尖舔血。 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事能瞞得過一時,卻瞞不過一世。 底牌,遲早要亮出來。 唯一要做的,就是儘量藏久一點。 然後在明牌的情況下,打出自己想要的局勢。 很艱難。 但他很有信心。 因為…… 闞天機瞅向趙辭,這小子的心性,好像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 三日後。 臨歌。 皇宮。 禦書房。 天還未破曉,但趙煥早早就準備好了早朝。 這段時間嬴玉…… 準確說,趙玉一直不在。 少了她的朝堂,似乎冷清了不少。 他也終於偷得了幾日清閒。 可這清閒,卻讓他感覺到十分不安。 失控感! 對! 就是失控感! 他感覺朝中重臣,還有七大家族,都有自己的事情乾。 而這些事情,繞過了他這個皇帝。 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十分憤怒以及恐慌。 這龍椅。 他坐了幾十年。 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細算下來。 這種失控感正是從那晚八族逼宮開始的,自己不得已透露了南北力量懸殊,然後各族就都生出了自己的想法,包括宗室! 而這一切! 全都是趙辭和闞天機設計出來的! 逆子! 反臣! 可再憤怒,一切都於事無補。 現在! 他需要把主動權重新攥在自己手裡。 “呼……” 趙煥長長地吐了口氣,將胸口積鬱的殺氣吐了出來,隨後看向李公公:“趙辭的蹤跡找到了麼?” 自從藏星之戰,趙辭就再也沒有露過麵。 據參戰的那些高手說,趙辭受了重傷,需要閉關療傷。 一開始他還覺得另有隱情。 結果他安插在龍淵的探子彙報,那邊傳來的軍情好像也是如此。 李公公趕緊說道:“回陛下的話,十殿下實在太過謹慎,奴婢一直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想必他也是傷得太重,不敢讓陛下知道在哪裡吧?” “哼1 趙煥冷笑一聲:“這逆子以為實力超群,便覺得可以無法無天了,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次挨了龍淵四國一巴掌,孤倒是要看看他,能不能清醒一些。” 當然。 他更希望趙辭被一巴掌打死。 不過沒打死也行。 這世界上總是有人認不清自己,然後乾各種自以為很有氣節的事情。 尤其點名闞天機。 經過此役,他們想必也認清了自己的地位。 不然闞天機不會主動獻策除掉趙玉。 隻是…… 闞天機清醒了。 有些人反倒是不清醒了。 趙煥問道:“七大族呢?他們在偷偷作什麼死?” 李公公趕緊說道:“回陛下!前日奴婢派出的探子都回來了,他們都反饋了一個現象,那就是在野幫派都有蟄伏之勢,怕是他們各自背後的家族施壓了。” 趙煥目光漸冷。 二十年前那一戰後,漕幫、地下丹會、馬幫在馮祝公輸三家的支持下率先崛起,然後譚楊兩家在自己的誘導下有樣學樣,二十年來這些灰產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利益。 但就在藏星之戰後。 這些幫派出現了異常。 雖然不知道具體異常是什麼,但各自行動都有收斂。 這……無疑是族內派係之爭的信號。 又是藏星之戰。 趙煥很煩躁,這場大戰的結果興許無誤,但過程……那些人對自己絕對有隱瞞。 不然,不可能如此整齊劃一的壓製自家灰產? 怎麼? 他們是打算洗心革麵,準備戰爭? 他們哪裡來的信心? 還是說。 單純洗心革麵,不想壓榨百姓,清清白白地演戲? 他們究竟隱瞞了什麼? 難道又是趙辭和闞天機的安排? 趙煥一想到這兩個名字,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氣,卻也隻能說道:“等大朝會後,將馮祝公輸三家的人叫到禦書房裡麵。” “是1 李公公趕忙應道。 眼見趙煥怒氣不歇。 他趕緊安慰道:“陛下勿要憂心,整個朝堂歸根結底,威脅最大的都是趙玉。 如今趙玉已經死了,其他人就算有異心又能如何? 陛下隻要穩坐釣魚台,便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到陛下1 趙煥稍微心安。 這太監說的沒錯,無論如何,南北的實力懸殊都不會消失。 那些大族,就算有野心,也需要仰仗自己的實力,但又不敢把自己暴露得太早。 北方會壓製南方,卻不敢把南方壓死,因為還要指望南方建立運朝。 除了兩種情況,不然沒有什麼能威脅到自己。 要麼,兵神塔十一層搬了回來,讓這些大族首領覺得自己又行了。 要麼,龍淵天庭發現自己在演戲。 不過都不可能了。 自己把項天歌的命送給龍淵天庭,就相當於把兵神塔十一層也送了過去。 趙玉也死了,自己的大戲不再會有任何壓力。 不過…… 趙煥神色陰沉:“孤,是一國之主!需要的,難道僅僅是安全?” 李公公麵色一白,趕緊說道:“奴婢失言1 他可太清楚了,從坐上皇位開始,趙煥想要的,就一直都是對大虞的絕對掌控。 收拾不了龍淵天庭。 還收拾不了你們這些臣子百姓麼? 所以。 趙煥以爭儲之戰為餌,誘使馮祝公輸三家不斷砸錢。 所以。 趙煥腐化譚楊兩家的人,建立趕屍派和五毒教,想讓他們在馮祝公輸三家之後,也攪入這潭渾水。 所以。 趙煥與魔教合作,求長生之法,妄圖在龍淵的壓製下,自己苟出一個千秋帝王。 雖說現在已經失敗了大半。 但這個皇帝,絕對不甘心掌控權外流。 這次大朝會。 恐怕會非常血腥。 “時辰到了1 趙煥淡淡道。 “是1 李公公趕忙躬身,攙扶趙煥起身,朝大朝會的宮殿中走去。 兩人到的時候。 文武百官已經都到齊了。 排排列列,氣氛無比肅穆。 趙煥端坐在高位之上,待到群臣山呼萬歲之後,目光漠然掃過全常 忽然。 他瞳孔一縮。 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 她,她怎麼沒死? 闞天機! 你到底乾了什麼好事? 趙煥身上寒毛倒豎,卻又不得不擺出一幅和藹的神情:“嬴愛卿回來了?此次尋找國運遺跡,收獲如何?” 趙玉盯著他的眼睛,眼神之中帶著彆樣的光彩。 她上前一步,笑著說道:“稟陛下!一切順利,臣已經找到了推進運朝重建之法1 趙煥:“???”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雖說趙玉身份敏感,但他並不覺得趙玉能造成太大的危險,這個人屬實沒有什麼政治才乾。 之前在朝堂上,她一直在主張削減大族利益惠及百姓,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 這樣的人,即便回來了,又能造成什麼威脅? 他淡淡笑道:“嬴愛卿不妨一說。” 趙玉深吸一口氣:“運朝需天下大治,粉碎朝堂與民間一切藏汙納垢之地。 臣認為,民間幫派缺乏管製,已經爛到了根子。 應當由朝廷與大族出麵,根除頑毒1 趙煥:“???” 他眼角直抽。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趙玉從國運中領悟來的。 但他知道,這操作不管動機如何,隻要能成,必然會大族內部的派係之爭。 朝堂上也是一片嘩然。 不少人都偷偷看向各族家主與主事,自從南北武比,他們就都在臨歌。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清楚這件事對七族影響有多大。 這嬴玉還是一如既往的大膽,沒辦法直接朝七族出手,就朝他們手下的灰產出手。 狠啊! 騷動並未持續太久。 戶部尚書便直接上前:“陛下!臣認為嬴大人說的有禮1 他一出口。 頓時有無數人上前。 “臣附議1 “臣附議1 “臣附議1 這些都是從民間提拔出來的清流大臣,也是專屬皇帝的班底,無論初心如何,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幫皇帝製衡七大族的存在。 在之前,他們尚且會因為國體的問題,跟趙玉爭來爭去。 今日,他們一點大族的臉色都沒有看,一水地支持了趙玉。 趙煥:“???” 他氣得眼角直抽,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因為這些大臣,根本不知道南北局勢究竟如何,自然也不清楚自己在演戲,隻當趙玉是重建運朝的盛世之臣。 而自己,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 若之前,尚且能夠讓大族自行與他們對抗。 但現在…… 祝疆上前一步:“臣附議1 馮疾:“臣附議1 譚信:“臣附議1 …… 七大族,除了公輸家,全都有了響應。 隻留下公輸家兩兄弟,還有祝恭馮震臉色難看。 從藏星山穀出來之後,大家並未達成共識。 有些人想戰。 但有些人根本不想戰。 派係之爭,無比僵持。 但現在,忽然冒出了嬴玉這股外力。 這是把他們朝死戰派的路上逼啊! 壞了! 要垮塌! 一時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趙煥的臉上。 隻要趙煥開口,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隻是不曾想。 趙煥笑著點頭:“此事的確對社稷大有裨益,不過民間幫派錯綜複雜,他們的存在並不完全是壞事,雖說必然要處理,但以何等手段處理,還有待商榷。 事關民生,你我君臣還當細細商量。 朕倒是覺得另外一件事情,更加迫在眉睫1 說著。 目光緩緩掃過眾人。 在眾人的注視下。 他緩緩開口:“前陣子南北武比,吾兒趙辭已經展露神將之姿,如今南北局勢緊張,正是他磨劍的大好時機,小小的臨歌,已經束縛不住他了! 故今日。 朕封趙辭為淮王,鎮守淮嶺,繼承忠烈侯遺誌! 二十年前,北伐以舅之死中止。 二十年後的今天,就由朕最為驕傲的兒子,忠烈侯最勇猛的外甥,踏出第二次北伐的第一步! 十日之後,封王大典,同時賜婚闞落棠與祝璃,當日完婚1 謔! 大殿之上一片嘩然。 北伐! 要北伐了? 而且是皇帝公開宣布的北伐? 最重要的是。 趙……辭? 一時間。 朝堂群臣無比振奮,在他們眼中,大虞磨刀二十載,終於冒出了一個不啻於項天歌的領袖人物,帶他們實現大虞數百年的夙願了! 但七大族的家主和主事,甚至包括大宗正趙厲,都不解地看向趙煥。 趙辭……現在對外宣稱重傷! 你趁機讓他就藩,然後打仗? 以南北如今的局勢,以戰事掩人耳目,欺騙龍淵天庭的確是個好計謀,縱使勞民傷財,卻也能演得更像。 但派出趙辭。 就十分不合理。 趙辭就藩,按祖製就失去了繼承皇位的資格。 所以。 臨歌隻剩下了太子和四皇子。 這時。 馮祝公輸六人的腦海裡,都響起了趙煥的傳音。 “朕乃大虞第一強者,隻要這場戲唱不下去,勢必要以身殉國,國……不可一日無主。 你我君臣,都做過肮臟的事情,若大白於天下,怕是千秋萬世都要釘在恥辱柱上。 還請諸位理智,莫要被一時熱血衝昏頭腦1 六人:“!!1 這利誘。 這威脅。 無比生硬。 這皇帝……已經瘋魔了! 他們可太懂趙煥想要乾什麼了。 這就是想要把自己這些人綁到他的戰船上,打消內心哪怕一絲跟龍淵硬碰硬的想法。 操作很極端。 但是可以理解。 可是…… 對於龍淵那些潛在的極樂夢受眾來說,趙辭現在應該是被綁著吸取國運的狀態啊! 上哪把趙辭變出來封王成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