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真正的獵人 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現(1 / 1)

第64章 真正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現 趙辭吼得歇斯底裡,把顧湘竹都嚇了一跳。 你吼那麼大聲乾什麼? 她看著他眼睛裡遍布的血絲,毫不懷疑如果他沒有被綁,一定會對自己動手。 不過她並沒有生氣,隻是淡淡道:“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自然是想把煉酒工藝從我手裡騙出來1 趙辭對她怒目而視:“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伱休想!就算我把這工藝帶到棺材裡,也不可能給你1 顧湘竹淡笑著反問:“你覺得你不說,我就沒辦法知道?” 趙辭冷哼一聲:“既然你有辦法,為什麼跟我廢話這麼多?” 顧湘竹搖了搖頭,扯過來一張椅子,不急不慢地穿回自己的宮裝,坐下之後才似笑非笑地看著趙辭:“你說……我既然如此看重你的工藝,剛才為什麼還敢殺你?” 趙辭冷笑:“若你真的敢承擔殺我的後果,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知道她沒有吹牛逼。 因為她的確動了殺心。 顧湘竹搖了搖頭,隻是輕輕擺了擺手,練功房的大門便憑空打開,隨後素手輕招,便有一團東西從庭中月桂樹的鳥巢裡飄了過來,緩緩落在她的手心。 趙辭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個剛剛長出羽毛的幼鳥。 此刻正在嚶嚶啼叫。 這娘們修為有些恐怖,隔空取物不說,力道竟然能控製得如此精準。 顧湘竹隨手一揮,練功房的大門便重新關上。 趙辭麵色微凜:“你這是乾什麼?” 顧湘竹沒有說話,隻是眨了眨眼睛,下一刻雙眸之中便煥發出一絲神光,在神光接觸到幼鳥的瞬間,它的身體便僵了一下,隨後便有一團白霧飄出。 白霧很朦朧,但似隱隱有影像浮動,似乎是這隻幼鳥的視角。 模糊的影像中,似乎有大鳥在給它喂食。 而大鳥喂食完飛走之後,它的目光就落在同巢的蛋上。 隨後,它背過身去。 吭哧吭哧好像在頂著什麼東西。 最後,有東西咻得從巢中落下。 顧湘竹淡淡道:“這是杜鵑的幼鳥,寄居在其他鳥的巢中,剛才你看到的便是它的記憶片段,若你將這魂霧煉化,它一生經曆的東西,你都能夠感同身受。” 趙辭:“……” 好家夥,不愧是魔教妖女,果然特娘的會搜魂之術。 他臉色有些難看,卻看向她的手心:“但你搜魂之後,這鳥便死了。你搜了我的魂,便不可能守住你臨歌的產業,苦心經營這麼久,你不舍得1 “哦?為什麼一定要讓你死?” 顧湘竹淡淡一笑,眸中神光再現,這下化作一縷輕霧,鑽入了幼鳥體內。 下一刻,剛才失魂暴斃的幼鳥,又重新動了起來。 羽毛並不多的雙翅拚命撲打,掙脫了她手掌的範圍。 摔到地上。 死了! 顧湘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把你製成我的傀儡,輕而易舉1 趙辭:“……” 好家夥。 難怪能在魔教混成聖女。 這手段屬實有點恐怖。 他定了定神:“既然你稱那些東西是魂霧,憑空將魂霧灌入其他軀殼當中,你的消耗不會校何況,即便你完全讀取了我的記憶,你就有自信一言一行不露出破綻?尤其是,不在我父皇麵前露出破綻1 顧湘竹反問:“怎麼?你想賭一賭?” 趙辭心頭微寒,卻冷哼一聲:“放我一命的是你,不敢賭的人分明就是你,現在卻問我想不想賭一賭,你不覺得你強裝主動的樣子很好笑麼?” 顧湘竹忍不住微微點頭,這個便宜兒子居然沒有被唬住,這麼快就發現了自己的語言漏洞。不過也是,若是沒點腦子,也不會唬自己這麼久,這個人真的不笨! 他猜的沒錯! 若操控活人傀真的那麼容易,她的勢力早就遍布臨歌了。 她天生擅長魂術,卻很少使用,有時候寧願言語攻心,也不願意使用魂術。 就是因為魂術涉及元神本源,副作用太大,搜魂之術想要競全功,就必須把外來魂魄加以煉化,這個過程必然會汙染自己的靈魂,很可能成為以後修煉甚至是人格的負累。 而將魂霧注入其他軀殼,也會傷害自己的本源,而且哪怕完全理解彆人的行事風格,想要扮演得天衣無縫也是極難之事。 她淡然道:“你說的不錯,殺了你的確會讓我有不小的麻煩,但這絕不意味著我不敢殺你!我之所以停手,隻是覺得你我並非敵人,不必走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呸1 趙辭啐了一口:“不是敵人,難道還是朋友?我知道你有的是手段來控製我,但你等著,隻要我一有機會必定向父皇告發你!屆時,你必死1 顧湘竹忽然笑了:“你以為,以皇帝的眼力,看不出來自己寵妃被頂替了?” 趙辭頓時麵色劇變:“你什麼意思?” 顧湘竹臉上笑容愈發燦爛:“我的意思很簡單,我的身份,你那位父皇早就知道!甚至我頂替你母親,這件事情都是他授意的1 “放屁!你放屁1 趙辭怒不可遏:“我母親乃是荊妃項瀟翎!我舅舅更是為國捐軀的忠烈侯!我父皇是一代雄主武憲皇帝!怎麼可能允許你這一個為達目的人儘可夫的妖女頂替我的母親?” 聽到“人儘可夫”四個字。 顧湘竹頓時眼角一抽,一個怒氣控製不住,一腳踹在趙辭肚子上, 肚子上,若不是黑綢綁得緊,他整個人估計都弓起來了。 她怒聲道:“本座還是完璧之身,管好你的臭嘴1 趙辭:“……” 啊! 完璧之身啊! 試探出來了。 那可真是太棒了。 他抬起頭,惡狠狠道:“嗬!你以為我信麼?” 顧湘竹靜靜地看著他,就這麼看了好一會兒,嘴角忽然揚起一絲笑容:“你不用假裝出這副惡狠狠的模樣,其實很多事情你已經猜出來了,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趙辭彆過頭去:“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1 前半句尚且有些惡狠狠的,後半句卻怎麼聽都有些心虛。 顧湘竹淡淡道:“我問你,向來對你父皇敬若神明,為何會懷疑以他的眼力,連枕邊人都認不出來?” 趙辭語塞:“我……” 顧湘竹又問:“你早就懷疑我並非你的母親,也知道自己可能有危險,更知道這煉酒工藝對你父皇非常重要,卻還是沒有提前透露給你父皇,這又是為什麼?” “胡說!我已經透露了1 “若你已經透露,他何必跟我周旋這麼久?” 趙辭再度語塞:“我……” 顧湘竹笑了,直接替他下了定論:“因為你也沒有完全信任他!你需要緊緊攥著這煉酒工藝,作為談判的籌碼,保住你自己的小命。” 趙辭梅開三度,繼續語塞。 甚至因為被戳穿,而心虛地彆過頭去。 “你恨我麼?” 顧湘竹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當然恨!但遠遠沒有你表現得那麼恨,你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隻有你這樣表現了,才能心安理得地將所有的惡安在我身上。但其實,你心裡清楚,我根本不是首惡1 趙辭咬牙道:“你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1 顧湘竹似乎很喜歡他這個表情:“你遠比你表現得要聰明,這一點根本不用在我麵前掩飾。” 趙辭低哼了一聲:“嘴長在你身上,隨便你怎麼說1 顧湘竹反問:“需要我拿出證據麼?” “本來就沒證據,你隨便拿1 “我問你,你試探我的手段,是不是隻有身體接觸,和煉酒工藝。” “不然呢?事實證明,我已經試探成功了1 “那你為什麼要為我做菜?” “啊?” 趙辭忽然有些窘迫,梗著脖子道:“剛才我忘記了,其實這也是試探的一部分,我隻是為了試出你的來曆,你真實身份是滇南人對吧?” “口味能說明什麼?” 顧湘竹笑了:“你很清楚,你的母妃幼年便離開荊楚,去往瀛洲仙島修道,她有什麼口味你根本不知道,用這個試身份本就是無稽之談。” 趙辭:“……” 顧湘竹有些好奇地看著他:“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給我做菜?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 趙辭臉上多出了一絲被人戳穿的赧然,彆過頭去低聲道:“都說了這是試探了一部分1 這神態自然落入了顧湘竹眼中。 她心頭戾氣已然一掃而光,因為她終於重新拿回了主動權。 於是便不再逼問,隻是嘴唇微翹:“不論你為什麼這麼做,都說明你對我的恨意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強!因為你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件事的關鍵,在於你父皇的拍板同意1 趙辭低著頭,深呼吸了好幾下。 終於抬起頭:“告訴我,我母妃究竟是怎麼死的1 態度依然不客氣,攻擊性卻全然消散了。 顧湘竹知道,他的心理防線已經鬆動,便輕歎一口氣道:“我也很想回答你這個問題,但我也不知道,因為你父皇與我們談合作的時候,你母親已經死了,你父皇說的是身有隱疾導致難產,但我並沒有確切的信息,所以我隻能這麼告訴你。” 她沒有編造壞的結論。 卻有意無意地把趙辭朝那個方向引。 趙辭眼中卻燃起了一絲希望:“所以說,沒有人害我母妃對麼?” 顧湘竹忽然感覺他有些可憐,點點頭道:“你可以這麼認為1 “呼……” 趙辭長長舒了一口氣,好像有什麼寶貴的東西失而複得了一般。 但這。 並不是顧湘竹想要的結果。 她意有所指地補充道:“但你不要以為,你父皇仍然是你心目中的慈父1 趙辭猛得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她:“你什麼意思?還想挑撥我們父子的關係?” “你們的關係根本不用挑撥1 顧湘竹淡淡一笑,隨手在他身上拍了拍,捆綁他的黑綢頓時消散不見,右手攥著趙辭的後領,直接把他提起來。 隨後捏了一個手印,練功房的地板便憑空分開,露出一個頗深的秘密洞穴。 “下去1 一聲過後,直接把趙辭丟了下去。 洞穴隻有一丈深,趙辭落地倒也平穩。 很快顧湘竹就跟著跳了下來,旋即地板便合了起來,而牆壁的燭火也倏得點亮。 “跟我來1 顧湘竹說了一句話,便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你要乾什麼?” 趙辭問道。 顧湘竹頭也不回:“擊碎你的幻想1 趙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