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輕塵，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許再哭了，否則我就丟了你。”軒轅寒鈺已經抱著他起來了，將他懸空放在床邊，作勢就要鬆手。也不知道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還是恐嚇有用，軒轅輕塵真的沒哭了，眨巴著含水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蘇羨染暫時還不能起身，隻是說了一句：“你小心點，彆嚇到孩子了。”“嗯，我知道。”軒轅寒鈺繼續道：“這臭小子不教訓不知道厲害，就知道哭，以後長大了成什麼樣子了？”他板著臉教訓他，說得理直氣壯的。“也許你小時候也是這樣啊，哪有小孩子不喜歡哭的。”軒轅寒鈺無奈，果然，他在她的心裡越來越沒有地位了。一時間也覺得沒味，隻好將孩子抱回來了，雙臂將他的身子圈住，一隻手托著他的腦袋。“你動作不對，手臂放輕鬆些，不要硌著他了。”蘇羨染教訓他。軒轅寒鈺調整了一下姿勢，但仍覺得彆扭。軒轅輕塵不安分地在他的懷裡動了幾下，還是覺得不舒服，便朝著蘇羨染張開了手，要她抱。“算了，還是給我吧，你也去休息一會兒，看你的樣子，又是幾天沒睡了。”軒轅寒鈺心裡一暖，她總算還記得他了。隻是，看著她抱著兒子哄他睡覺，他心裡還是有疙瘩，靈機一動，立刻用手掩著唇，輕輕打了一個哈欠，卻嘴硬著說道：“沒事，我不累。”蘇羨染歎氣：“還說不累，看你都困成什麼樣子了，快去睡覺，小塵由我照顧就行了。”這怎麼行？軒轅寒鈺自然是不會同意的，可憐兮兮地看著她，道：“可我習慣了抱著你睡，沒有你在懷裡，我睡不著。”“那你以前是怎麼過來的？”蘇羨染白了他一眼，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個男人這麼矯情呢？“以前沒有形成習慣，現在已經改不了。”說著，又打了一個哈欠。“染兒，你身子不好，還是把小塵交給奶娘吧，你陪我睡會兒？現在天氣也冷，你總將手伸出來，不冷嗎？這樣也會凍著孩子的。”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加上苦肉計連番上演，蘇羨染想不答應也難。看著他哈欠連天精神不濟的樣子，蘇羨染著實不忍，看著孩子也算乖巧，就答應了他。“你將孩子送給奶娘吧。”他說的也的確是的，自從成親之後，她也習慣讓他抱著睡覺。每次離開了他的懷抱，她很快就會醒了，所以生小塵的前一天，他走了沒多久她就知道了。軒轅寒鈺立刻抱著孩子走了，生怕她反悔一樣，回來之後，又將孩子的情況說了一下，這才脫衣上床，將她抱著，閉上眼睛開始睡覺。蘇羨染將手伸出來，在他的下顎摸了一把，感覺的確有些紮手，微微皺了眉，道：“你該刮一下了。”“嗯，這幾天沒時間也就沒留心。”他閉著眼睛回答，準備將她的手拿進來，蘇羨染卻又舉手到了他的眼角處，伸手輕輕按摩著他的太陽穴。“舒服嗎？”“嗯。”不過，還是將她的手拿下來，放在他的身上暖著。“彆動了，我真的好困。”蘇羨染知道他是擔心她受涼才會將她的手拿進來，乖乖地朝著他那邊移了一下，將臉貼近他的胸膛，看著他嘴角的笑意，嘀咕一聲：“幼稚。”然後閉上了眼睛。軒轅寒鈺聽得她的話，笑了，為了她，幼稚又如何？經過幾天的調養，蘇羨染的身體明顯好了很多，傷口已經愈合，她想下床走動，這些天隻呆在**睡覺，睡得骨頭都快要散架了。但軒轅寒鈺說什麼也不肯答應，最多也隻肯讓她坐著，在**活動。“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好，不能下床，小心傷口裂開了。”軒轅寒鈺一邊勸她，一邊令人將軒轅輕塵抱過來，也許有孩子在，她就不會這麼無聊了。果然，孩子來了之後，蘇羨染很快忘了彆的事，隻抱著孩子在**玩。軒轅輕塵的臉不再乾皺，皮膚已經完全舒展開來，白白胖胖的，皮膚光滑細膩，宛若剛剝去殼的雞蛋，看上去水嫩可口，很想撲上去咬一口，身上還帶著好聞的奶香味，她越抱越喜歡。“鈺，我已經好了，以後讓小塵跟我們一起睡怎麼樣？”蘇羨染一邊捏著小塵的臉，一邊和軒轅寒鈺商量。軒轅寒鈺眉頭緊蹙，不用說了，絕對不會答應。“孩子太小，和我們睡，萬一我們壓到他了怎麼辦？”“你以後老實一點不就行了？他還這麼小，你放心讓他一個人睡？”“不是還有奶娘和青衣、藍葉嗎？她們會照顧小塵的，你不用擔心。”“你要不樂意，那你搬回養心殿去，我和小塵在這裡住著。”軒轅寒鈺立刻黑了臉：“不行，你身體還沒好，我走了誰來照顧你？”就算她身體好了也不行，現在就分居，他以後該怎麼辦？“偏殿不是已經收拾出來了嗎？你沒醒的那天，小塵在那裡住著不是挺好的？”蘇羨染自然不樂意了，小塵的手在她的身上**著，似乎在尋找什麼，紅紅的小嘴還嘟著，輕輕吧嗒一下，她開始解衣扣：“我就知道，你還是不喜歡他。”軒轅寒鈺無奈地用手撐著額頭，這小家夥一來就和他搶染兒，他能喜歡他才怪。若真是以前的那些情敵，他直接殺了省事，可偏偏對這小家夥沒有辦法，“他是我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他？染兒，他剛剛吃飽，你身子還沒好，不要喂他。”蘇羨染冷笑一聲：“我不喂他，難道還指望你？”軒轅寒鈺被她一句話噎住了，半晌才回道：“不是還有奶娘嗎？”“可他是我的孩子，憑什麼要讓彆人照顧著？”“隻是因為你身體不好，才讓她們幫你分擔一些，染兒你不要任性，你的身子還沒好，落下病根就不好了。”蘇羨染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看著兒子吃得正歡，小嘴一收一緊，閉著眼睛吃奶的模樣實在可愛，至少眼前喜歡黑臉的男人可愛多了。軒轅寒鈺歎口氣，看來他要奪回染兒的心，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隻是，孩子出生之後，他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之前罷朝三日，積下來的公文一大堆，見蘇羨染不怎麼理他，他也沒有心哄她，隻好憋著一口氣去處理那些事。待她完全好了，可以下床的時候，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這幾天，陸陸續續有人進宮，右相府的人也輪番進來看望，她這才知道，前幾天他們就想過來了，隻是被軒轅寒鈺攔在外麵了，他說她身子不好，不宜見風。但這幾天他自己也沒有時間陪著她，心想著還不如讓彆人進宮陪她說說話，也許這樣能夠分散她的注意力。隻是，蘇煥清、李芙沫、南宮瑾風、雁兒、蘇婉蓉等人前後進宮之後，蘇羨染的心情的確好了很多，但還是每天抱著孩子，還和李芙沫討論如何養孩子之類的話題聊得不亦樂乎，要不是天快黑了，兩人會聊得更晚。於是軒轅寒鈺決定了，以後不準有孩子的母親進宮。不過這一天，蘇逸凡也來了。“姐，身體好些了嗎？”蘇逸凡一來就詢問她的情況。蘇羨染正在**逗著兒子，見他來了，頭也沒抬，“嗯，已經好了。上次聽你姐夫說，你去了邊境，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蘇逸凡並沒有顧忌什麼，直接走到床邊坐，也伸手去撫摸小外甥的頭，一邊說道：“嗯，接到消息，就快馬加鞭趕回來了，進宮的時候帶了一些藥材，有千年人參、萬年靈芝還有天山雪蓮，你想吃什麼，就讓他們去做。”蘇羨染抬頭看著他，暗自驚詫：“這麼多？”蘇逸凡笑了笑：“是啊，之前做了一批藥材的生意，本來是覺得邊境戰事多，將士們會用到藥材，結果遇上了不少名貴的藥材，所以全都留下來了。這次剛好派上用場，還能給我的小外甥補補。”又從懷裡掏出一塊暖玉，帶在他的脖子上。玉並不大，帶在小孩子的身上正好，而且現在也是冬天，暖玉正舒服。隻是，蘇羨染一眼就認出了這塊玉。麒麟的形狀，大小和質地都與之前軒轅寒鈺提到過的一樣。“麒麟暖玉？聽說世間隻有這麼一塊，暖玉本不多見，質地均勻、大小合適，能被雕刻成為麒麟的，也就這一塊，上一次你姐夫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原來在你的手裡。”一般的暖玉，要麼做成了玉鐲，要麼做成了玉片或是玉簫，能夠被打磨出來，成型的很少，所以暖玉麒麟算是有錢也難求的至寶。蘇逸凡抿唇而笑：“是啊，雪殤山莊在江湖，找這些東西自然要輕鬆許多，不過當時我也知道還有人再找這塊玉，那時還不知道是姐夫，就沒讓人留下線索。”也伸手在軒轅輕塵的臉蛋上捏了幾下，但動作很輕，孩子似乎對他也有好感，笑眯眯地享受著舅舅對他的疼愛。蘇羨染將他的小棉襖裹了裹，將孩子遞給他：“小塵很喜歡你呢，你來抱抱他。”蘇逸凡喜笑顏開，立刻伸手接過來，學著她之前的樣子，將孩子抱在手裡，手還在他的背後輕輕拍著。“姐，小塵和你們長得挺像的，臉型、眉毛、眼睛像姐夫，鼻子、嘴巴像你。”軒轅寒鈺的眼睛是金黃色的，而小塵是暗金色，像是金色沉澱過後的顏色，更加漂亮。不過這種顏色，卻隻在他大哭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蘇羨染嗬嗬地笑了：“嗯，我們也這麼覺得。隻是你姐夫好像都不怎麼疼他。”蘇羨染輕輕抱怨了一句。“怎麼可能？”蘇逸凡明顯不相信：“姐夫應該很喜歡小塵啊，連我都喜歡他。”“才不是呢，他啊，最近不知道在鬨什麼彆扭，抱著孩子的時候，動作僵硬，小塵隻要一被他抱就會哭，他連怎麼哄孩子都不會，小塵越是哭，他就越不耐煩。你看，他可喜歡你了，還對著你笑。可是對著他的時候，就苦著臉大哭。”蘇逸凡勸慰道：“可能姐夫沒有哄過孩子吧，時間長了，就熟練了。”蘇羨染撇嘴，不以為意：“你還不是第一次抱孩子，可比他熟練多了，要他親孩子一口，比殺了他還叫他難受。”蘇逸凡隻是笑著，雖然他也是個男人，但對於夫妻之間的生活，一竅不通，他又怎麼會明白，男人捍衛自己地位時的小心思呢？“可是，對於小塵的事，姐夫也很上心啊，就拿這塊麒麟暖玉來說吧，以姐夫的能力，又豈會被我的手法騙過去？他肯定是發現了最後玉在我的手裡，才沒有和我搶，不然的話，雪殤山莊的實力，又怎麼會敵得過朝廷？姐夫想要的東西，還有拿不到手的嗎？他不過是想著，都是給小塵的，就順便賣我這個舅舅一個人情吧。”“是嗎？”“是啊，姐，姐夫對你和小塵真的挺好的。對了，怎麼不見姐夫？”他朝著四周張望一下，也沒看見軒轅寒鈺。“他啊，朝中有事，應該在禦書房吧。”蘇羨染的語氣好了一些。“嗯，我也聽說了，寧王也回京了，姐夫應該在問他情況吧。”“寧兒也回來了？那邊境怎麼辦？”蘇逸凡笑著道：“你也彆擔心，最近祈月沒有任何動作，姐夫肯讓他回來，也一定提前做好了部署。”她擔心的並不是這個，軒轅浩寧回來了，那麼皇叔和皇嬸還有皇祖母是不是也會回來？不過，聽得他說祈月的境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祈淵一定在打彆的主意。“娘娘，寧王求見。”正當他們談論這件事的時候，青衣進來通報，說軒轅浩寧來了。“讓他在正殿候著，本宮馬上就出去。”蘇羨染吩咐，而後理了理衣服，準備出去見他。“姐，你能下床嗎？要不改天再讓他過來好了。”他也聽說了姐姐難產的事，所以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立刻趕回來了。“不用了，已經過了這麼多天，早就好了，上次爹來的時候，我已經出過門了，彆擔心。”兩人一起出了內殿。正殿裡，軒轅浩寧很客氣地站在那裡，手捧著一杯熱茶，見他們出來的時候，微有驚訝，但神色一閃而逝，待他們走近，他放下杯子行禮，“臣弟見過皇嫂。”“寧兒回來了，坐吧，不用客氣。”蘇羨染淡笑著。對於軒轅浩寧，她也將他當成了弟弟，他和凡兒年紀相仿，性格也不錯，對她這個皇嫂很敬重。不過，軒轅浩寧並沒有坐下，反而朝著前麵走了幾步，也從衣袖中拿出一塊黃金打造的長命鎖來，給孩子帶上。長命鎖精致而又不失華貴，隻看做工便覺得送禮的人有心了。隻是，在幫他掛上去的時候，看到了那塊暖玉，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正常。軒轅浩寧將鎖給他套上之後，又憐愛地用手點了點他柔嫩的鼻子。“真可愛，是叫小塵吧？”“嗯。隻是小塵還不會說話，不然肯定要對皇叔說聲謝謝，對不對？”蘇羨染握著孩子的手，對著軒轅浩寧輕輕地搖了搖。軒轅浩寧也被她逗笑了，“不過是件小玩意兒，想必皇兄也不缺，但我也不知道該送什麼，隻是聽人說送長命鎖比較好，尋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工匠打造出一塊來，皇嫂不要嫌棄才是。”軒轅輕塵一手抓著麒麟暖玉，一手抓著長命鎖的一角，圓滾滾的小手把玩地不亦樂乎。蘇羨染笑著搖頭：“怎麼會呢？你看，小塵也愛不釋手呢，你們都快把他寵壞了，這個貪心的小家夥，現在看到什麼好東西就不肯鬆手，又哭又鬨的。”“他喜歡就好，男孩子，小時候都淘氣，我還聽說了，小時候喜歡哭的孩子聰明，小塵長大了，絕對是了不起的人物。”蘇逸凡笑言。軒轅浩寧也附和著說：“是啊，皇嫂放寬心，小塵以後一定不會比皇兄差的。”蘇羨染麵上含笑：“你也彆站著了，坐會兒吧。過一會兒就留在宮裡，也快到吃飯的時候了，你在邊境建功立業，你皇兄也該為你接風。”軒轅浩寧掃了站在一旁的蘇逸凡一眼，搖頭拒絕：“這些都是應該的，在宮裡用膳就不必了，我才回來，待會兒還要回府一趟。”軒轅浩寧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走了，過不了多時，蘇逸凡也要走，他說山莊還有要事沒有處理，蘇羨染也不好留他，便答應了。隻是沒有想到，兩人竟然在宮外相遇了。寧王府和雪殤山莊的方向一樣，都在朝南，見他在前麵走，蘇逸凡主動追了上去。“寧王。”“蘇莊主。”蘇逸凡笑了笑：“王爺不必如此客氣，就直呼我的名字。”軒轅浩寧也笑了：“那麼你也不必客氣，叫我名字就行。”“王爺早就離開了鳳棲宮，但卻到現在還沒有回府，是在等我？”直覺告訴他，在鳳棲宮裡的時候，軒轅浩寧似乎有話想要跟他說。“嗬嗬，莊主果然心細如塵，我不過是好奇，先前回來的時候，聽說莊主還在邊境，隻是幾天不見，沒想到莊主反在我之前回了京，看到莊主的時候，的確有些震驚罷了。”“原來是這事。”蘇逸凡解釋道：“當時聽說姐姐難產，所以就快馬加鞭趕了回來，我是個商人，無拘無束慣了，而王爺手握重權，自然不能任性而為。”軒轅浩寧點頭，朝著他笑了笑：“莊主和皇嫂的關係挺好的，我時常聽皇嫂提起你。”似乎又想到了往事，蘇逸凡也不免惆悵：“是啊，我小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是姐姐救了我，她待我一直很好，雖然她現在已經嫁人了，但我還是會對她好。”“不過姐姐也常在我麵前提到王爺，她說王爺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將來會是大秦的中流砥柱。”“嗬嗬，皇嫂謬讚了，莊主才該是國之棟梁，雪殤山莊的勢力遍布整個天下，連罕見的暖玉麒麟也能找到，實在令人佩服。”蘇逸凡臉色稍稍僵了一下，而後才道：“雪殤山莊是姐夫的心血，我不過是坐享其成而已，倒是王爺勞苦功高，在邊境屢立奇功，手下的軍隊勢力也不容小覷啊。”“哪裡哪裡，那些人，也都是我皇兄的人。對了，王府到了，莊主還有事在身，本王就不留莊主進去喝杯茶了。”“不必客氣。”蘇逸凡說完，大步離開了。隻是，他沒有看到，軒轅浩寧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他們走了之後，軒轅寒鈺也回來了，蘇羨染便將兩人來過的事情告訴了他，軒轅寒鈺並沒有多餘的反應，隻是拉著她回去，又叫了人傳膳。蘇羨染真的相信了蘇逸凡的話，麒麟玉一定是他有心相讓，他早就知道對方是蘇逸凡的人了，於是順水推舟放棄了這塊玉。如若他不知情，也不會在她提到麒麟暖玉的時候表現得如此淡定了。不過，說到軒轅浩寧送的長命鎖的時候，他還是愣了一下，問道：“寧兒也過來了？怎麼沒有留下用完晚膳再走？”“他說府裡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嗯，寧兒有心了。”“剛收到皇叔的信，他說北郡大雪封路，不能出行，等過幾個月雪霽天晴，再帶著皇祖母、皇嬸過來看我們。”飯後，軒轅寒鈺對她說。“嗯，皇祖母身體還好嗎？”軒轅寒鈺道：“好多了，許是在天山習慣了，回去之後，身子反而比住在宮裡好了很多，皇叔說她調養得很好，皮膚也沒有衰老的趨勢，反而越來越年輕。”“皇叔、皇嬸呢？”他們成親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動靜？“都好，不過前一段時間皇叔挺忙的，偌大的地方，又是兩國融合，管理起來不免有些麻煩，不過現在已經好了。”提到皇叔的時候，軒轅寒鈺露出了好看的笑容，主動將孩子抱了過來，難得的是小塵竟然沒哭，似乎也被他臉上的笑容感染了，也對著他笑。“嗬嗬。”蘇羨染知道經過先前的事，他對皇叔所有的心結都已經放下了，也不免為他高興。“你啊，就是有意刁難他們吧，皇叔想隱居避世，你偏偏給他選了一個最難的職位，而你也算準了皇叔那時對你有愧，不會拒絕你對不對？”軒轅寒鈺坦白承認了：“當初正忙著，哪有心思打理北郡那邊的事，正好皇叔要去天山，就讓他幫忙照顧一下那邊的臣民。”“你這是順便？分明就是有預謀的。”這人啊，連自己的叔叔也算計，蘇羨染無奈地搖頭。“皇叔說呀，羨慕我們有了小塵，皇祖母也高興，整天念叨著要回看她的重孫子，又讓皇叔和皇嬸趕緊生一個，他們也開始準備了，也許過不了多久，小塵就有伴了。”軒轅寒鈺不再糾結之前的事了。“嗯，那挺好的。”小塵也聽得高興，手腳揮舞著，在軒轅寒鈺的身上一陣亂踢亂敲，難得他沒有板著臉教訓他，於是他更加得寸進尺了，小手開始熟練地在他的胸前摸索著，小手直接從衣襟的邊緣滑了進去，小臉也湊了過來。軒轅寒鈺立刻黑了臉，將他的小手拿出來。臭小子，給你點陽光就燦爛。“給我吧，小塵餓了。今天隻顧著和凡兒說話去了，忘了喂他。”“不是還有奶娘麼？你又抱了他一天了？奶娘都說了，自從你喂過他之後，他便不肯好好吃了，染兒，你不要慣壞了他。”萬一他以後連奶娘都不要了，天天粘著染兒，那他豈不是沒機會和她親熱了？蘇羨染冷著聲音道：“他是我兒子，我不慣他慣誰？不就是喂幾口奶水嗎？每個母親都是這樣做的，怎麼就會慣壞了孩子了？”“可是你看這孩子，現在除了你誰也不肯親近，我是擔心你以後會累。”“哼，他隻是不親近你吧，今天凡兒和寧兒過來的時候，他喜歡得緊，你看看他們，哪像你一樣，麵對著孩子的時候，就像麵對敵人一樣，防備著，又不肯服軟，這麼小的孩子懂什麼？”“哇……”軒轅輕塵被他們之間的陣勢嚇得大哭起來，蘇羨染立刻換上一臉心疼，將孩子從他的手裡奪回來了，背著他解開衣服，讓孩子趴在他的胸口吃奶。“不想和你吵了，都嚇到孩子了。天黑了，我們要睡了，你愛怎樣怎樣。”軒轅寒鈺坐在那裡半晌無語。隻是聽著那邊吧嗒吧嗒的吸奶聲，心裡更加不舒服。過了一會兒之後，孩子吃飽了，也睡著了，蘇羨染才整理好衣服，輕手輕腳地將他放下來，又脫去外衣，一隻手攬著孩子，開始睡覺。軒轅寒鈺就這麼被他晾在了一旁。“我沒跟你吵，隻是覺得，你自從有了孩子，心裡就沒我了。”良久，軒轅寒鈺酸酸地吐出這句話來，臉上的神色不知道有多無辜，活脫脫一個被妻子拋棄了的“閨中怨夫”形象。蘇羨染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受傷的表情，不由得心軟了幾分，他說的似乎沒錯啊，以前二人世界的時候，他們總是黏在一起的，自從有了小塵，她每天都想抱著兒子睡覺，關心兒子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睡好，有沒有凍著，的確沒有在乎過他的感受。可是，難道就為了這些，他一直都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小塵才這麼小，我怎麼舍得讓他一個人嘛？萬一他哭了的時候，找不到我們，那該有多傷心啊？”一想到孩子不在她身邊就有可能大哭的情景，她心裡便揪著疼，所以才寧願自己苦一點累一點，也要親自照顧著兒子。“宮裡不是沒有人照顧他，奶娘，四個嬤嬤，十二個丫鬟，還有青衣、藍葉，是你自己不肯放手。染兒，我隻擔心以後他對你的依賴性太強了，等他繼位之後，沒有我們在他身邊，你要他一個人怎麼辦？那個時候，他還肩負著整個大秦的天下。”蘇羨染沉默了，想起之前凡兒所說，他為了玉佩的事情也的確上心，這幾天經常忙到很晚才睡，早上天不亮又得去上早朝，晚上被孩子鬨得睡不著，精神也不太好。難道真是她太在意孩子了，忽略了他？見她沒有說話，軒轅寒鈺將手搭在她的身上，也正好攬住了軒轅輕塵，“小塵之前和奶娘相處得也挺好的，小孩子哭也是正常的，你也彆太緊張了。”見她沒有說話，軒轅寒鈺又抱怨了一句：“他都這麼大了，還天天跟我們睡在一起。”蘇羨染臉色一變，質問道：“果然，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說什麼是為了小塵好，其實你就不想讓他和我們睡在一起。”軒轅寒鈺無可抵賴，而且這確實是他內心的想法，於是道：“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寢宮，他有自己的寢宮，太子東宮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鳳棲宮也有偏殿。”蘇羨染撇嘴：“你可彆忘了，這裡可是‘鳳棲宮’，是我的寢宮而不是你的，你這個真龍天子，似乎不適合住在這裡。”他立刻彈跳起來，“鳳棲宮，那我現在改成‘帝後宮’或者‘染鈺宮’。”這樣就是他們的寢宮了吧，她就沒有理由趕他走了。軒轅寒鈺赤腳下床，真的朝著書桌走去，準備研磨重新題字寫匾了。蘇羨染叫住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又發什麼瘋？自己折騰還不讓人家休息了？大不了等小塵醒了之後，我就讓奶娘將他抱下去。”“真的？”軒轅寒鈺已經回來了。“你輕點，彆吵到他了。”軒轅寒鈺卻故意使壞，他可是聽清楚她的話了，等小塵醒了之後就把他送走的，也就是說，隻要他吵醒他，孩子立馬就可以走了？故意湊近了些，看似是對著蘇羨染說話，實際上卻是在兒子的耳邊道：“小塵沒有睡著，他一會兒就醒了。”果然，孩子踢了踢被子，小臉幾乎擰成了一團，是被他吵到了。蘇羨染氣得咬牙，他連一會兒都不能等了？壓低了聲音威脅道：“軒轅寒鈺，你要是將小塵吵醒了，我也搬到東宮去，這裡就留給你一個人睡吧，你想怎麼吵就怎麼吵。”話還沒有說完，他就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將她的話壓下來，似乎還嫌棄她吵到孩子了。蘇羨染還沒說什麼，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但手臂還是攬著他們。“噓，睡覺。”孩子輕輕打了一個哈欠，蘇羨染立刻注視著他，發現他睡得安穩，這才靜下心來，又打量著兩人，臉型的確很像，不過小塵的臉圓圓的，胖胖的，他的臉則輪廓清晰，麵部繃得很緊，根本沒有多餘的肉，眼底是一片淤青，有多長時間她沒有好好看過他的臉色了？蘇羨染心裡微有心疼。又看看了他們的五官，還是得出了父子兩人眉毛、眼睛特像的結論，不過小塵更加耐看，臉上的肉很多，看上去隨和多了，不像某人，凶相畢露的。蘇羨染在心裡想著，嗯，一定要將他喂胖，臉圓圓的，和小塵一樣，這樣就不用怕他生氣沉著臉了，想著想著，笑著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就被一陣哭聲吵醒，意識到是小塵在哭，她立馬就醒了，隻是沒有睡好，頭昏昏沉沉的，還有痛，但沒辦法，隻能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去抱孩子。裡麵還是漆黑一片，隻有夜明珠發出淡淡的光亮，雖然微弱，但也足以看清整個內殿。蘇羨染伸手摸索孩子，隻是，手邊卻空了，哭聲也越來越小，她以為是軒轅寒鈺聽見孩子哭了，就將他送走了，然而，看過去的時候，卻見他背對著她，正彎腰在鼓搗什麼，嘴裡還說著：“臭小子，你要敢吵醒你娘，我立刻將你丟到東宮去，以後你就一個人睡。”白色的東西被他扔到了一邊，蘇羨染看著眼熟，又伸手摸了摸孩子之前睡的地方，卻發現那裡已經濕了一大片，嗬，原來是尿床了，也難怪孩子會哭了。隻是，她卻突然不想起來，隻在後麵側著身子看著他忙碌的背影。他隻穿著褻衣，消瘦的身子本來就顯得單薄，此刻彎著腰，透過衣服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後麵凸出的脊梁骨，他的雙手都放在前麵，她看不見他的動作，但也能感覺到他不太熟練的動作。換尿布這件事即使是她都很少親自去做，更彆說他了。以往的時候，小塵在夜間哭，都是餓醒了的，這還是他們頭一次遇上尿床的情況。兩人明顯都很生疏，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還沒有換好，而小塵已經不耐煩了，哭得更大聲了，軒轅寒鈺低聲喝他，生怕他吵醒了**的人，想伸手捂住他的嘴，但又怕下手太重了，出了意外，隻好回頭看了一眼，卻正好對上了蘇羨染的視線。“他果然吵醒你了。”軒轅寒鈺微微咬牙，又轉過身去準備給孩子換好之後，立刻抱著他走，蘇羨染已經從**下來，手裡拿著他的外衣，給他披上。“穿這麼少，你也不怕生病了。”身上傳來一股暖流，一直暖到了心裡，軒轅寒鈺指尖明顯一滯，抬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接過他手中乾淨的尿布，一邊換一邊說道：“你看，這樣就好了，很簡單。”“嗯，我記住了，你快躺回去，現在天冷，你彆受涼了。”他笑著說道。很明顯的開心，就連之前被軒轅輕塵鬨醒的負麵情緒都沒有了。再看小家夥的時候，突然覺得，閉著眼睛的哭的他，也很可愛。真不愧是他的兒子。軒轅寒鈺不禁在心裡自豪著。換好了乾淨的尿布之後，軒轅輕塵就沒哭了，閉著眼睛，小嘴還抽搭著，許是瞌睡極了，竟然在大哭一場之後，又睡著了。“我來抱吧，你也沒睡好。”軒轅寒鈺主動要求。蘇羨染將孩子放到他的手裡，又給他穿好衣服，道：“你將小塵送到奶娘那去吧。”他睡的時間本來就少，她擔心小塵晚上還會哭，吵得他沒法睡覺。他抬頭看了看正漆黑的天，搖頭：“現在太晚了，還是算了，睡吧。”拉著她朝著大床走過去，又將孩子放進去，然後催促她上床。“真的不用？”蘇羨染好奇了，之前可是他一直都要送孩子走的，怎麼現在又改變主意了？軒轅寒鈺已經將她抱上去了，雙手給她解開外衣，將她塞進了被窩裡麵，又出去了一趟，這才進來睡下，不過這一次卻是他抱著小塵，另一手抱著蘇羨染。“現在不用，但是明天一定要交給奶娘。你乖乖睡覺，今晚我來照顧他。”又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正準備睡覺，蘇羨染推了推他，又指了指熟睡的孩子，軒轅寒鈺明白她的意思，微微彎了嘴角，將孩子也抱過來，當著她的麵親了他一口，孩子終於沒哭了，軒轅寒鈺不禁挑釁地看了她一眼，怎麼樣，他和兒子，也能夠和平相處的。蘇羨染笑了，抱著他的雙臂，也湊過去在孩子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又飛快地在軒轅寒鈺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後閉著眼睛開始睡覺。軒轅寒鈺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似乎是被那種奇妙的感覺眩暈了，眨了眨眼睛，才意識到她做了什麼，隻是，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懷裡的小女人已經睡了，他隻好歎口氣，心裡想著來日方長，手臂朝著裡麵緊了緊，將這個世上對他最重要的兩人圈住，也沉沉睡去。一大早的時候，軒轅寒鈺將孩子抱走交給奶娘，然後就上早朝去了，結果回來的時候，蘇羨染又在給孩子喂奶。埋在她衣服裡麵的那個小腦袋輕輕搖晃著，看得他心裡很不爽。“小塵已經習慣了，他不要奶娘了。”蘇羨染雙手抱著孩子，無奈地聳肩。“奶娘給他喂奶的時候，他一直哭，不肯吃，她們隻好將他送過來了。”軒轅寒鈺臉色變冷，昨晚的溫柔瞬間消失，像是她的一場夢一般，蘇羨染又隻好和他商量，“要不這樣吧，以後就讓她們照顧孩子，不過他餓了就送過來，行不行？”“你不要慣著他。”蘇羨染連連點頭，孩子吃飽喝足之後，竟然連腦袋都沒有拿出來，直接靠在她的懷裡睡著了，嘴還沒有離開她的身體，含著，偶爾還吧嗒吃一口，雙手緊緊的揪著她，她抬頭看了一眼男人難看的臉色，隻好歎口氣。扳開他的小手，將他從衣服裡麵弄出來，誰知就這樣便弄醒了他，軒轅輕塵不停地哭著，怎麼也哄不好。“寶貝乖，小塵最乖了，不哭不哭……”一邊說著話，一邊拍著他的背。哄了半天也不見好，哭聲一直折磨著她的耳朵，蘇羨染無奈了，隻好向冷著臉坐在一旁的男人求救，剛看過去，就發現他已經起身了，走過來將孩子抱起來，放在**，又去給他換尿布。蘇羨染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愣了愣，直到看到濕噠噠的尿布被他換下來之後，才略帶驚訝地看著軒轅寒鈺，奇怪，他怎麼知道他哭是因為這個？難道小塵和他，已經心有靈犀了？軒轅寒鈺板著臉教訓她：“你就是關心則亂，你若肯將心思分出來一點，便能發現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你低頭看看你的衣服濕了。”蘇羨染低頭一看，果然，大紅色的衣服上麵濕了半邊，但由於都是冬裝，太厚了，並沒有沁到裡麵，沒有被她發覺。“還不快去換衣服？”愣了半晌，軒轅寒鈺突然提醒她，見他抱著孩子出去了，她怔了一會兒，才開始脫下外麵的衣服。軒轅寒鈺回來的時候，她正坐在那裡發呆，衣服還沒換好，隻脫下了外衣，為了方便喂孩子，裡麵根本沒穿肚兜，而剛剛喂完孩子，裡麵的衣服還沒有整理好，露出一大片的春光。但他卻顧不上什麼，幾步衝過去將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肩上，摟著她繼續教訓：“你在乾什麼？這麼冷的天，不穿衣服，想生病嗎？”蘇羨染半晌都沒有說話，隻是任他摟著，軒轅寒鈺覺得不對勁，也許是自己的語氣太重了些，又放輕了語氣問道：“是不是我嚇到你了？”過了一會兒她才抬頭，眼神空洞無光，刺痛了他的眼。“你是不是在怪我冷落了你？”軒轅寒鈺歎息一聲：“怎麼自從你懷孕之後，就越來越笨了？”“嗯？”“沒什麼，小塵睡著了，我把他交給奶娘了，你還沒有吃飯吧，走，穿好衣服，我們一起去。”頓了頓，又說道：“再怎麼照顧孩子，也要顧及著自己的身體，如果你病了，你還怎麼照顧小塵？其實我不是生氣你給小塵喂奶，而是你身子還沒有好利索，就一直抱著他喂他，你連飯都不吃，哪有力氣供應他？”蘇羨染抬頭不解地看著他，他沒好氣地將她抱起來，抱怨道：“越來越笨，該多給你吃些補腦的。”果然，席間，軒轅寒鈺幾乎恨不得將所有的食物都給她塞進去，還美名曰“給她補身”。“以後你每頓都要吃這麼多，不然，我會繼續給小塵找奶娘，一個兩個不吃，我便找上一大堆，他總會吃的。”“可是，我也吃不了這麼多啊。”蘇羨染愣愣地看著他，每頓都吃小山這麼多的，也補過頭了吧。“沒關係，吃不了我吃。”他大大方方地說了一句。然而，吃完了飯後，看著碗裡還剩了一半的飯菜，蘇羨染明白了他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吃飽了？”她點頭，軒轅寒鈺也放下筷子，她本來也挺好奇，難道他要吃她吃剩的？然而，他直接走過去，將她抱起來朝著房間走去，碗裡的殘羹剩飯他根本就沒看一眼。蘇羨染不知怎的，突然來了興致，拿他的話揶揄他：“你不是說，吃不了你吃嗎？”眼神朝著外麵的桌子瞟去，雖然看不見外麵的情況，但她也知道，桌子已經被收拾乾淨了吧。“你這麼急著讓我吃？”他突然低頭看著她，眼神裡分明有不一樣的神色，看得蘇羨染心神一震。難道他說的是……那個意思？可是，和那句話有什麼關係呢？蘇羨染覺得是自己多想了，雖然小塵已經出生二十多天了，但她的身子還沒完全複原，先前他也說過她至少要休息一個月的，難道，他現在已經忍不住了？蘇羨染悄悄打量著他的臉色，想到這件事的時候，回憶到了以前極致**的時刻，還不禁臉紅了。“你在想什麼？”軒轅寒鈺適時發現了她的窘態，並故意問了出來，害得她沒有抵賴的機會。“沒、沒什麼。”蘇羨染自然不會承認。“沒什麼怎麼臉這麼紅？發燒了？”還煞有介事地伸手觸摸她的額頭，沒有感覺到異樣之後，更是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人額頭相貼，他的呼吸儘數落在她的臉上，蘇羨染隻覺得全身癢癢的，好想伸手去抓，但又不知道具體是哪癢，隻好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沒有發燒啊。”他啞著聲音說道。離開她的時候，眼神裡分明暗藏著忽明忽滅的欲火。“染兒，你不會想到不健康的去了吧？”他故意貼近了她的耳朵，朝著裡麵吹了口氣。“嗡……”大腦一陣轟鳴，身子不知何時變得如此敏感，被他惡意挑逗一下，她渾身就像著了火一般難受，本來想推開他，可全身軟綿綿的，隻好咬著牙，瞪著他：“你……你……”軒轅寒鈺已經抱著她走了進來，將她放在**，也順勢壓了上去，兩人鼻尖相對，蘇羨染的臉已經紅得可以滴出血來。這人還說是她想多了，看他的樣子，分明是動情了。做出這麼多曖昧的動作，還敢說她想多了？“好，我滿足你。”說完，立刻封住了她的唇，低頭啃咬起來。蘇羨染又氣又急，他滿足她？她根本就沒這個想法好吧？是他自己動了情，還將“罪名”推到她的頭上？做夢！無奈唇被他堵得緊，他故意含著她的唇，隻用舌尖細細地挑逗，不深入，卻讓她感覺到快樂，又不讓她有機會說話，蘇羨染申辯不得，隻能用手推他。但他整個人都壓在她的身上，她根本推不動他，而他發覺了她的掙紮之後，一手將她的雙手握住，從身下繞過頭頂，按住，另一手固定住她的頭，然後吻得更加深入。一簇簇電流在身體裡竄過，引起一路的火花，蘇羨染漸漸迷失，開始回應著他，一時。兩人的氣息都紊亂了。軒轅寒鈺開始鬆開她的手，手順著衣襟摸了進去，握住，蘇羨染渾身一震，體內燃燒起更深的渴望。本能地呻吟出聲，手不自覺地纏上他的脖子，將他抱得緊緊地。他的唇開始下移，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濕潤的痕跡，蘇羨染不住地喘著，身子抖得厲害，但還是有一絲的理智告訴她，不可以。現在是白天，萬一孩子哭了，要她，怎麼辦？而且，她的身體，根本接受不了他。“鈺，彆……”可是，手根本沒有阻止他的意思，依舊抱著他的頭。軒轅寒鈺沒有理會她的要求，熱吻一路下滑，來到胸前，張口含住她的香軟，用力地允吸了一下。“啊……”蘇羨染急喘著，他才抬頭，挑著眼角看著她，邪肆地笑：“小塵吃不了的，我來吃。”說完，又埋頭下去，一陣啃咬。她大腦一片空白，帶著特殊情趣的話不斷地在她的耳邊回應著，已經沒有時間考慮，原來他之前說的是這個意思，之前的確是他多想了，但這也不能怪她啊。身體上傳來的快感讓她漸漸迷失，隻能隨著他沉淪……良久之後，軒轅寒鈺將頭埋在她的頸窩，用力喘息著，剛才差點就忍不住，不過知道她的身體狀況，他並沒有放縱自己，最後的時刻，隻是抱著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蘇羨染的手還是抱著他的頭，整個人已經虛脫無力，還沒有回過神來，似乎還在神遊雲端。“染兒。”他的聲音還是嘶啞的，帶著濃濃的**。“嗯。”蘇羨染無力地回應了一聲。胸前的兩點上傳來陣陣疼痛，她沒好氣地想著，這人是不是屬狗的，怎麼喜歡咬人？“以後你喂一次小塵，就得喂我一次。”“做夢。”“可你已經答應我了，小塵吃不了我來吃。”他充分發揮“痞子精神”。“小塵隻有一張嘴，吃不了兩個。”“……”蘇羨染忍住身子的酸軟疲憊，對他翻了一個白眼。要不是他有意誤導她，她能答應？“你若實在舍不得，等小塵一個月之後，再讓他一個人睡，好不好？”好不好？像是孩子在撒嬌，蘇羨染沒應，他立刻用臉在她脖子上麵蹭了蹭：“好不好？”滾燙的溫度很快又勾起了身體最忠實的反應，他再也不敢動了，隻是伏著喘粗氣。“好吧。”軒轅寒鈺正想抱著她親一下，隻是，蘇羨染又說了：“不過，你得保證，好好對小塵，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不準再吃他的醋。”軒轅寒鈺隻好答應。正在這時，外殿傳來孩子哭鬨的聲音，兩人趕緊整理好衣服出來，一看，果然是小塵哭了。奶娘抱著他，手足無措，見他們出來了，隻好深表抱歉：“皇上，娘娘，小太子不肯吃奶，什麼都不肯吃，奴婢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抱過來打擾娘娘了。”青衣、藍葉跟在奶娘的身後，也一臉無奈。蘇羨染笑道：“沒事，你們先下去休息吧，孩子交給我。”軒轅寒鈺已經將孩子抱過來了，問她們：“除了母乳，你們還喂他吃過什麼？”“米湯、羊奶。”奶娘如實回答。生怕軒轅寒鈺會怪罪她們給小太子亂出東西，不過她們也實在沒有辦法了，之前給小太子喂奶的時候，他明明吃的很歡，但後來娘娘喂過一次之後，他就再也不肯好好吃她的奶了，為了不打擾娘娘，她沒有立刻去找她，而是試了好幾種嬰兒吃食，但還是失敗了。“再去取些過來。”軒轅寒鈺看了一眼還沒有止住哭聲的兒子，有些無奈地歎氣，小家夥太喜歡哭了。這一次，連青衣、藍葉都愣住了，皇上真的要給小太子吃這些？蘇羨染本來想將孩子抱過來的，但是想到之前答應過他的話，也沒有說話，隻是站在他的身邊，看著幾個目瞪口呆的人，吩咐道：“去吧。”東西送來了之後，軒轅寒鈺親自抱著他，耐心地試了溫度，用勺子喂到他的嘴邊。隻是，隻顧著哭的小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嘴邊有吃的，或者他根本就不喜歡，所以不屑一顧。奶娘、青衣、藍葉三人站在不遠處看著，隻覺得心肝都快要跳出來了，小太子的脾氣倔得很，而皇上脾氣硬，她們生怕下一刻就聽到皇上暴怒的聲音。“皇上，小太子還是嬰兒，不會用勺子吃。”奶娘還是出聲告訴他。“嗯？”軒轅寒鈺回過頭問她們：“那該怎麼做？”奶娘伸出一根手指，道：“用手喂。”軒轅寒鈺微愣，而後將孩子交給蘇羨染，去洗了手，回來之後，又將孩子抱了回來，右手食指放在湯勺裡麵蘸了一下，而後放到他的嘴邊。奶娘點點頭，但是卻目不轉睛地看著孩子的反應，希望小太子不會不給皇上麵子啊，不然的話，皇上發怒，隻怕他們都要遭殃了。蘇羨染也緊張地看著他，雖然之前他已經答應不會吃小塵的醋了，但難免不會在這個時候耍孩子脾氣。可是，胸前的疼痛提醒著她，這個時候，不能去管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某人發起狂來，可比狼凶猛多了。要是小塵真能接受這種方式的喂食，她的工作明顯會輕鬆很多，至少不用同時應付兩個“孩子”。“乖，張嘴~”軒轅寒鈺極儘耐心，哄他。軒轅輕塵似乎意識到他指尖上是什麼，吧嗒著嘴巴，卻不肯含住他的手指，大眼睛滴溜溜地亂轉著，最後將視線定格在蘇羨染的身上。－－－－－－題外話－－－－－－其實，我很想寫點激情的場景……你們說，小塵滿月之後，小九的福利給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