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商勝男心動。 現下,除了這條路,她還能怎麼辦?鬼使神差地,她點了頭。 這一天,是商勝男有吏以來最屈辱的一天。她被帶進了一家私人醫院,赤果果地供人檢查評判。看到那些人滿意地點頭,在她的資料上劃了個大大的a加,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隻想就此死去。 所有的檢查項目,她都是咬著牙去完成的。 而後,她被帶進了一間屋子,果著身子沐浴,香熏,做spa。在太陽落山後,被帶進了一間玻璃屋子。她穿得極少,透明的材質更讓人無地自容。玻璃屋儘管隔音,她還是看到了屋外貪婪直白的目光,覺得自己賤得不能再賤。 “蕭少,好久不見了哦。”大廳裡,幾個女人迎過去,像蜜蜂一樣貼上了進來的一個男人,熱情地呼著。蕭衛揚和幾個人走進來,他心情明顯不暢,避開了這些女人,“身上的香水濃死了,離爺遠點兒。” “喲,蕭少什麼時候變性子了呀,您以前不是說喜歡我們身上的香水嗎?”女人們嘻笑著退開,都是賣笑的,沒必要因為某人的冷臉而難受。 蕭衛揚哼了哼。他以前的確喜歡聞香水味,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厭倦這種味道了呢?腦海裡,突兀地浮出了商勝男那張臉。那臉乾淨得像出水芙蓉,讓人想咬上幾口。越是想她,便越覺得眼前的女人全是庸脂俗粉,不堪入目。 “蕭少和幾位真是來對了時間,今天拍賣的可是頂級的貨,你們到時一定要到大廳裡去捧場哦。”負責人走出來,扭動著水蛇腰恰到好處地展示著自己的風采,介紹著。 蕭衛揚雖然也來這種場合,卻對拍賣不感興趣,隻是隨意地勾勾頭,往大廳的玻璃箱裡撇了一眼。隻是這一撇,他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那玻璃裡房裡垂首的嬌豔人兒,不是商勝男嗎? 他揉了揉眼睛。 “今晚這個,是賣處的。”負責人恰到好處地遞來宣傳資料,上麵寫著底價一百萬。 “哦,這價可標得真夠高的。”旁邊的人出聲評論著。負責人盈盈笑了起來,“那當然了,這可是經過專家評定的特等貨,一百萬起價已經很便宜了。” “那女人當真勾人得很,老子都恨不能馬上……” 周邊,議論紛紛,都是針對商勝男的,用詞極其難聽。蕭衛揚的臉色難看得不能再難看,兩指一彈,將那張單子丟棄,“這種貨色,爺看不上!” 他轉身走出去,往彆的包廂走去,心裡卻塞得厲害,煩燥極了。跟著他的幾個公子哥兒早就被商勝男的樣子撩得心癢癢的,奈何蕭衛揚不感興趣,他們也隻能跟著走出去。 拍賣終於開始,即使穿了衣服,商勝男還是有種被人剝開了的感覺,羞辱感無處不在。她死捏著手指才製止住自己沒有尖聲大叫,如果可以選擇,她不會到這裡來。此刻,若不是極力忍著,她一定會逃出去的。 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啊。 一百萬的底價確實讓大家愣了一下,但馬上有人舉牌。這裡 牌。這裡來玩的,都是窮得隻剩下錢的主,想法設法地醉生夢死,更何況玻璃室裡的女孩兒有那個資本。 價格在攀升,今晚都要大撈一筆了,帶商勝男進來的女人唇上勾起了滿意的微笑,仿佛聞到了鈔票的味道。商勝男卻在羞辱裡沉沉浮浮,沒有一分鐘舒服的,每一次叫價,價格每抬高一個台階,她的難堪就會增加一度。把自己做為貨物,原來是這樣低賤的事情,她用力掐緊了指頭,指甲早就深入肉裡。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隻是一張膜,隻是一張膜而已。 她無儘地勸說著自己。 包廂,雖然隔主場有些距離,但卻能清楚地看到大廳裡的情形。這是經營者有意為之,目的就是讓包廂裡的客人也參與到競價中來。幾個男人喝著酒,眼睛卻沒有離開大廳玻璃室裡的女孩,注意力也落在那塊大紅的電子牌上麵。 “喲,已經到五百萬了。”其中一人感歎著,推開了粘過來的小姐。平日裡這些小姐溫婉舒服,此時,個個都覺得煩得很。這裡的人再美也比不過玻璃室裡的那個,或許沒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心理作祟,大家的心都癢癢的。 “我們也舉牌吧。”蕭衛揚對麵的男人最是心癢難耐,提議道。 “誰敢!”蕭衛揚將杯子呯地壓在桌麵上,一副表情要吃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平日裡總是一副嘻皮笑臉表情的蕭衛揚怎麼會變成這樣。 “誰敢舉牌就是跟我蕭衛揚過不去!”蕭衛揚吐出狠話。那人訕訕地垂了手,跟蕭衛揚過不去就是跟蕭家過不去,跟錢過不去,沒人這麼傻。但,終究還是不舒服的。 “難不成蕭少看上了那妞?” “我能看上她?”蕭衛揚極力否認,“隻是覺得她惡心罷了。惡心的東西為什麼要弄過來作人?” “惡心?” 那人左看右看,怎麼都看不出商勝男哪裡有惡心之處。 “早知道一張膜就能值這麼多錢,乾脆投胎做女人好了。”對麵的人酸酸地吐著話,對蕭衛揚不滿又不敢說出來。 “你以為這張膜真的這麼好賣啊,價是挺高,但錢可就不知道有沒有命花了。”男人旁邊的小姐開了口,語氣裡除了酸味還有同情。她在這個圈子裡混,什麼事沒見過。 其它幾個也跟著點起了頭,“你們這些公子哥兒個個玩起來不要命,幾百萬到手的東西能不玩了命地整?所以說,買的不僅僅是膜,還是命。” “你可真懂。”男人挑了挑說話的小姐,唇上全是不正經。 蕭衛揚悶得扯開了領帶,酒喝得越來越猛。屋外的叫牌終於結束,七百萬,成交! 七百萬! 對於普通人來說,一輩子都不能擁有,但對於這些富二代三代們來說,不過是一串數字。玻璃門終於被打開,一個禿頭的男人走進去,握住了商勝男的手。 商勝男本能地一掙,卻到底沒敢怎麼樣。她都已經賣給這個男人了,還有什麼好反抗的?最後,聽話地由著他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