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煜……找我?” 溫小染有些不敢相信,他走的時候那麼決絕,直接揚塵而去。 “可不?原本在樓上等消息的,那邊估計沒有得到消息,就自己下去了,可能親自去找你了。算著時間,應該就在你回來的時候,你真沒有碰到他嗎?” 她真的沒有碰到誰。 江母沒有就著這個問題糾纏下去,馬上轉移了話題,“既然回來了,就給他報個平安吧。” 溫小染的手機早給他扔了,她借了江母的手機給帝煜打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 帝煜真的找過自己麼?打到第五通的時候,溫小染放棄了。但凡正常找人的,應該都會第一時間接電話吧。 今晚發生了太多事,溫小染覺得累極了。她隻囑咐江母,如果帝煜回電話就告訴他自己回來了,而後去衝涼,睡覺。 那晚,她睡得並不安穩,反反複複地做夢。一會兒夢到帝煜憤怒地朝她發脾氣,丟了她的手機揚長而去,一會兒夢到母親回來了,還是照片裡的樣子,去敲父親的門,懺悔自己的罪責,她像個局外人般看著,心頭空出無數的洞洞。於美鳳和溫小慧像幽魂似地在頭頂環繞,給予她各式的諷刺了謾罵…… 溫宅。 歐陽逸跑出去後,溫政長歎一聲從於美鳳的手中扯回臂,一聲不吭地進了書房。溫小慧終於找到了傾訴的機會,跺腳跺得更明顯,“媽,您看到了嗎?從進來到離開,逸哥哥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溫小染,更過分的是他還去追她,媽,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要懂得忍。” “溫小染都欺負到我頭上了,還怎麼忍啊!” 溫小慧對於美鳳的這個注意一點都不感冒。 於美鳳拍了拍溫小慧的肩膀,“不管歐陽逸對溫小染怎麼樣,你隻要知道,能和他結婚的人隻有你,不管溫小染還是彆人,都沒有這個機會。等你成為了歐亞集團的少夫人,她溫小染還敢纏著你的男人不放嗎?她敢纏就是第三者,我有的是辦法給她暴出去,讓她聲敗名裂。” “可……可我怕的是……媽,您也知道,逸哥哥真正想娶我的原因是什麼,溫小染萬一哪天說出去,那我們……媽,我好怕,好怕啊。” 於美鳳的臉慢慢在沉。 “在你跟歐陽逸結婚之前,這事一定不能讓她說出去!你放心吧,有的是機會,總有一天我會逮著機會給她致命一擊的,我會讓沒有臉再提那件事!” 溫小慧抬頭時,看到於美鳳眼裡閃爍著駭人的光芒。她有理由相信,自己的母親一定能說到做到! 她溫小慧喜歡上了的東西,溫小染永遠不能染指! 直到第二天早上,帝煜都沒有回溫小染電話。 有些失落又有些生氣,昨晚明明是他不聽解釋,又是他丟了自己的手機,卻連隻言片語都沒有。 她去了公司。 公司裡一如既往,該 既往,該乾什麼乾什麼。但溫小染總覺得少了什麼,直到下班才理透,原來是少了每天早上與帝煜座架的相逢。 之前的日子,他偶爾會接她,就算不接,他們也總會心有靈犀地在樓下相見,今天卻沒有。她並沒有多失望,因為總會有意外,他今天一定因為彆的事而錯過了跟她見麵的時間。 但,這個意外,一直持續了一個月。 整整一個月,她沒有得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她配了新手機,用的是原來的號碼,以為他會打過來,可是一個月裡他連半通電話都沒有打過。就連一慣關心他的管家都沒有給自己半點信息。 各種猜想各種煎熬,溫小染工作和生活都受到了影響,人更是瘦了一大圈。終於有等不下去的感覺,她動手再去撥他的號碼。他的電話卻變成了空號。 她想去找管家,隻是苦於記不住他的號碼,於是乎,帝煜仿佛憑空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在她的世界裡。 一個月後的午休結束後,溫小染沒精打采地往樓上走,卻意外地在電梯前的移動電視裡看到他。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裝,在鎂光燈閃爍之下出席一個慈善活動。一個月沒見,他依然帥氣逼人,一舉一動都透足了英姿,看得她迷了眼,忘了移目。 “那個女的是他的女朋友吧,長得真漂亮呢。好高,絕對一米七五以上。” “我見過,是個名模,新晉名模,好像家底不錯。” “哇,真是郎才女貌啊。” 在議論聲中,溫小染終於移目,這才發現,他的臂彎間挽著個女人。正如他們所說,高挑靚麗,妖嬈多姿,與帝煜站在一起,絕對的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有一把斧子無聲地劈開了她的身體,心臟一分為二,血液橫流疼痛不堪。溫小染捂住心口,再也無法動彈。 終於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目光變得怪異,暗含著諷刺和憐憫。 “有時候,好過卻移情彆戀比從來沒有得到機會還要傷人哪。” 有人感歎,分明是向著她來的。她的身臟直接給劈成了兩半,再也無法圓滿。 “這都是好多天以前的事了,有什麼好看的,散了散了。”江翹不知何時到來,吆喝著。樓層上下都知道她是公司裡的管理人員,沒人說什麼,紛紛散開,進了電梯,隻有溫小染像被定住了般一動不動。 原來好多天以前他就準備放棄她了。具體說來,應該是那晚,他把她從車上丟出去的時候吧。她早就該知道,他帝煜高高在上,無所不能,身邊女人無數,不可能專注於她一人。 可她卻還是甘願沉淪。 沉淪的結果,便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她的眼睛發乾,連眼淚都逼不出來。 江翹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彆再看了。帝煜是什麼樣的人?他是天上的星星,能讓你碰一碰已經是你的福氣了。相比較而言,你還算幸運的,至少跟他傳過緋聞。你看我們其他人,白白暗戀了一回,戀到現在,連他的指頭都沒有碰到一根。哦,不對,他還和跳過一次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