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吾決一怔,回想起自己刺殺呼延厲時,呼延厲剛從宮中回來,臉上略微帶著意思悲傷,而不是朝政被太子把持的不甘。 他皺了皺眉,道:“皇帝隻怕活不了多久了。” “那麼太子或許就有機會登位?” 容崢琢磨道:“但是他先是在大周吃了虧,而今都城巨變,他可說是甚是失職,何況三皇子黨派還在京中作亂……” 蘇小小若有所思道:“此人形似仁德,其實非常虛偽,否則也不會縱容龍丘墨在都城肆意殺戮,那麼為了服眾,他……會想著建功立業以促登位?” 話到此處,眾人登時反應過來,吃驚道:“禦駕親征?!” 蘇吾決沉聲笑了,“抓不住龍丘墨,難道我們還抓不住那第一次出征的呼延庭嗎?” 眾人相視一笑,容崢冷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龍丘墨若是敢當眾置太子性命於不顧,其意實同造反!” 方尤吹了下口哨,“這麼說,咱們可以在此守株待兔了?” 夜郎派人擾亂大周,也是從當時還是五皇子的太子下手,導致戰事都發生到宣政殿了,他們這回卻直接挾持了太子,這仇,可得報個十分才行! …… 呼延庭的確要禦駕親征,老皇帝垂死,就算不死,無法攝理朝政,太子依然可以登位,遵其為太上皇! 但是,呼延庭的確從去年開始,在朝政功績上就連年失利,老皇帝沒有倒下時,就已經有人在質疑他是否還能勝任太子之位,他要登位,必定有官員反對。 而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反而會留下一個殘暴的名聲。 政績,他需要政績。 大周和苗疆陳兵三十萬在邊疆,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是以在都城之亂平定後,呼延庭便將朝政交給了丞相左孤城代理,並暗示呼延烈找機會做掉呼延厲,以絕後患。 頂頭上司是自己的合夥人,左孤城自然放著膽子做,並且直接表明支持太子,至於到底要怎麼做掉呼延厲,則任由他發揮。 彼時,呼延庭已經又摔著湘府十萬將士慢慢趕赴邊疆。 他的速度還快的,多年尊榮生活,肚子上本就有了一圈虛肉,皇室訓練的馬術雖然不錯,但也沒整日整夜的行過軍,到底比不上隨行的將軍。 走了三四日,終於還是忍不住換了馬車,眾位將軍倒也沒什麼議論聲,能堅持這麼久也還算不錯了。 直到第五日,他們才在一個陣子外安營紮寨,呼延庭有些勞累過度,遂京城找了客棧住,自然,從客棧到長街都站滿了將士。 不過這些將士比起龍丘墨的將士,還是有所不足,何況鎮子上,也沒那麼多地方放下十萬人。 客棧老板戰戰兢兢地為他準備飯食,臉夥計和廚房都被翻過一遍才敢上前。 呼延烈吃了幾日的粗飯,現在能吃到好的,自然不會怪罪他,反給了獎賞,隨後在上房住下。 晚間,後廚的人抬著臊水出去,檢查的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放行了。 此人剛到附近的蓄養地,不想後腦勺就被人一敲,死去了意識。 “就他吧,”蘇吾決看看他的身材,對九連舵中的一人道,“老八,你來。” 老八跟此人身材相似,方尤看看這人的臉,就開始拿起自己的工具動手,沒多久便做出一張假臉來,跟那人一模一樣。 眾人都嘖嘖稱奇,老八已經扒了那人的衣服穿在身上,又推著板車離開了。 “就讓他一個人去嗎?”蘇小小擔憂道:“那裡人畢竟那麼多,我們需不需要做些事轉移那些人的注意力?” “不用,”容崢輕笑,“一旦出事,他們最先保護的一定是呼延庭,到時候人都圍上去,反而危險。” 蘇吾決道:“放心吧,客棧的各種暗道錯綜複雜,呼延庭又一個人睡著,人都守在外麵,呼延庭並不會武功,要帶他出來不說十層把握,但七成足夠,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