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回大周邊城的時候,容崢等人幾乎不敢相信。 “你說得是真的?!”安君義倒吸口涼氣,蹭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安亦修在幫夜郎處理朝政?而且龍丘墨還每日護送?” 胡三通早已換回白麵小生的斯文樣,口氣卻很是狡猾輕飄,好像隨時含著口氣,“我後來路過時在清風樓外看了一眼,的確看到了他。” 安君義腳一軟,跌坐在了椅子上。 兩國敵對,他的兒子卻在幫敵國處理朝政,這件事若傳出去,形同叛國!那麼安亦修必死無疑啊! 蘇小小來到他身邊,看向胡三通,“前輩可談聽過哥哥的近況?” “身份還是那麼說,龍丘家嫡子龍丘玨”胡三通沉吟了一下,“龍丘墨幾乎寸步不離地保護他,像是在防備什麼。” 容崢奇怪,來到他身邊坐下,“龍丘墨在保護他?那裡是他的地盤,難道還會有人對他動手?” 蘇小小也很奇怪,“龍丘墨遲遲不回都城,想必都城裡的局勢還未完全擺平,難道他想讓哥哥幫他擺平都城?” “若隻是如此,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國老深思片刻,忽然手指頓住,“莫非他是想……” 容崢和蘇小小齊齊看過去,過來卻住了口,再不多說什麼,隻是沉吟。 兩人沒有打擾他,且等他思考,這麼幾日,他們也已經摸透了國老的脾氣,平時很好說話,可以但在思考正事,誰打擾他他罵誰,安君義也不例外。 幾人默默等待了片刻,國老忽然抬頭問道:“再過五日,三通,你再去探一遍。還有,你說安亦修撿回來了個女乞丐……也想辦法打聽打聽。” “女乞丐怎麼了?”蘇小小實在忍不住問。 “那是龍丘墨住的地方,從來不讓外人進去,除了亦修那個特例,”國老道,“就算是龍丘墨對他再好,哪怕他也是熱烈歡迎,但是那畢竟是吃人將軍的府邸……一般女子,敢進去嗎?” 容崢和蘇小小對視一眼,兩雙詫異的眼撞在一起,都覺得怪異,容崢遲疑道:“這件事龍丘墨必定點了頭。” “所以啊,”蘇小小蹙眉,“天下無白吃的午飯,龍丘墨對他越好,說明,所謀越大。” 國老看向安君義,安君義聲音一沉,“安亦修在夜郎做的事,除了在場的人,卻不能外泄!一個字都不能!” 聞此消息,眾人心中各有複雜滋味,如同五味瓶被打翻。 安亦修,龍丘玨,他的人生就這樣被彆人左右了,忘儘了他們這幫兄弟姐妹,成了敵人的兄弟。 蘇小小歎息道:“我隻怕咱們開始救人,他還不想跟我們出來,該怎麼辦?龍丘墨肯定說儘了咱們的壞話!” “你這就是在嫉妒了,”容崢好笑,“且看那日表情,安亦修對龍丘墨尚有距離,而對我們也未見得有多厭惡,隻怕龍丘墨根本沒跟他提過我們幾句。” “方尤也到現在都沒消息,”蘇小小坐在抄手遊廊的鵝椅上,微微握緊拳頭,“這麼些日子,夜郎退步的消息應該傳出去了才是,她卻連封信都沒有……” 容崢站在旁邊,目露憂慮,“派去的九連舵中人也沒有傳信回來,他們一定是遇到了麻煩,否則不會如此。” 蘇小小抬頭,想起方尤跑到古代來找她,可卻與自己生生錯過了幾年,現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該當如何? “方尤身邊本也跟著九連舵人保護,身上更是帶著永安王府的令牌,是什麼樣的麻煩……讓他們連傳信都做不到?” 蘇小小眉頭越皺越緊,倏而一隻手在他眉心一按,容崢看著她的眼睛,提議道:“我有個想法。” “嗯?”蘇小小拿下他的手,“說來聽聽。” “江湖事,應該沒有人比林顧息更明白了,”容崢坐到她身邊,“不如我們讓林顧息和容安去找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