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周來了更多的人,自然相互之間的切磋不必容崢上場,但泰和殿中,隻有大周永安王府與慶王府之人。 他們不可能找安君義比試,也不可能找女孩兒比試,自然就隻能讓容崢上場。 但是容崢身上還有傷。 蘇小小笑容不變,但目光中的擔憂卻顯而易見,這場宴會已經持續了兩個時辰,酒意早就上了頭。而喝醉的人,又怎麼希望他能夠收發自如呢? “阿崢……”蘇小小輕輕叫了一聲。 容崢手上拿著一把長劍,淡淡微笑,低聲道:“小小,我代表了大周。” 他代表了大周,就不可以後退,就算身上的傷口還在作痛,就算不敢動用十層內力,但他也不能退。 容崢站起身,慘綠少年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異狀,但是蘇小小可還記得出門前替他更衣事所看見的傷口。 這群武將未免太過蠢笨,分明前兩日驛館還在進禦醫,現在竟然要讓他比劍!? 安君義也忍不住擔心,沉思片刻,卻仍沒有動作,既然武將作請,而容崢已經應下,他也不好插手,否則不好下台。 正在此時,主位之上,莫誌飛忽然踩著台階跳下來,擋在了容崢麵前,正對著站在門口那興趣盎然的率直武將。 “齊將軍,”莫誌飛淡淡笑道,“莫某也想與九連舵主比試一番,齊將軍可否將這個機會讓給誌飛?” 齊將軍一愣,看看那高台上,呼延烈同政公定定地看著他,他看不懂裡麵的意思,但其它人看得懂。 方才蘇小小才和婉君說過他們受傷而來,彆人就算醉了酒也都還記得,但偏偏就有那麼幾個沒這記性,攔都攔不住。 齊將軍頭腦發熱,“莫將軍,這可是俺先請的戰啊!要不你等會再來?” 羅政默默捂臉,同時心裡暗罵,難怪文官武臣最喜歡吵鬨,有些愣頭將軍實在是難以溝通。 你挑戰一個重傷之人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弄出個車輪戰?要是傷了人,那不是平白給今日氣氛大好的宴會添堵嗎?! 莫誌飛乃是儒將,深知這種人是不能跟他說得過於婉轉的,因此道:“齊將軍見諒,誌飛想畢竟容世子方經大戰,身體有恙,乃與一人切磋便已足夠,機會難得,就請齊將軍割愛吧。” 或說得如此明顯,這齊將軍再聽不明白,可就真的該死了。 齊將軍猛地反應過來,臉上火辣辣的,尷尬笑道:“說的也是,嗬嗬,那啥……那齊某就把機會讓給莫將軍了,請。” 齊將軍狼狽離開,莫誌飛這才轉身,盯著容崢笑起來,輕聲道:“當初你我一戰勝負未分,便在此分個高下如何?不用內力,點到為止,四招即過。” 容崢饒有興趣地挑起了嘴角,意味深長道:“有勞莫將軍解圍,不過敢問莫將軍,是想輸還是想贏?” 莫誌飛挺起胸膛,“此戰意義不同,誌飛定當全力以赴!” 容崢將背在手臂後的長劍拿到麵前,甩了個劍花,“那就……來吧!” 眾人一呆,怎的突然就開始了? 蘇小小也是詫異了一下,晃眼看去,隻覺眼花繚亂,劍花淩厲,劍光刺目,好生惹眼,仿佛岌岌可危,但定睛再看…… 那分明就是在作秀吧?! 容崢持劍回身,竟還有空對著蘇小小眨了下眼睛,旋即提劍橫削,看似雷霆萬鈞,如同所向披靡,口中也叱道:“神龍回首!” 莫誌飛不甘示弱,弓步豎刀,也大喝一聲,“回雁壓雪!” 眾朝臣大驚,“好!” 蘇小小等人:“……嗯,挺好。” 寒風望著戰場,一邊給呼延烈倒酒,一邊失笑,忍得辛苦,“小孩子的把戲,也就騙騙那些看不懂的文人了。” 呼延烈冷淡地掃著他,“酒若是晃出來半滴,你這個月的工錢減半。” 寒風:“……” 且看那廂,第二招越來越激烈,容崢居然快碰到房梁了,有大喊道“乾坤灌頂”,莫誌飛低下頭,抬刀再擋,是為“開天辟地”。 刀劍相撞,火花一燎。 龍丘墨笑得直打顫,“牛!這招式名,賊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