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義踏進宣政殿時,安君成正好從帝位麵前倒飛出去。 洛全宗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寒風,叛亂的朝臣驚慌地聚在當中,似乎不明白為何情勢會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明明已經逼宮成功了,為什麼會這樣? 安寧邦竟真的有膽量將叛逆放進宮城?! 刺目的陽光從殿外找了進來,那豐順俊朗的永安王府寧王安君義穿著銀甲鐵衣,容崢滿臉殺氣,雙刀染血,蘇小小一身刺紅,驚豔孤高。 安寧邦目光一頓,看著蘇小小,有些恍惚。 “陛下,”安君義啪的拱手,沉鬱頓挫的聲音響徹殿堂,“叛軍已清洗完畢,奸細業已全部揪出,懇請陛下降旨,該如何處置?” 安君成腦袋轟的一聲,突然大叫起來,“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失敗的,你們這是在做戲?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了嗎?做夢!” 他不相信不會成功,幾乎染指皇宮大內的奸細,數十位朝臣支持,假山四千叛軍,怎麼可能說沒了就沒了?一定是騙他的,騙他的! “安寧邦!”安君成指著他,“想嚇唬我,你還早了八百年!” 可他才剛說完,方才那些幫他說話的朝臣都一一跪了下來,有的絕望,有的求饒。 “陛下饒命啊!臣實在是迫於無奈,成王抓了我的妻兒,我實在不能不合作啊!” “陛下,老臣並非叛逆,隻是不想斷子絕孫啊……” “求陛下饒臣一命,饒了臣吧……” “陛下,求您放過我的妻兒!” 哭泣哀嚎,討饒求生,安君成愣愣地聽著這一切,如臨噩夢,“你們乾什麼?都給我起來,起來!我成功了,我快成功!起來啊!” 安寧邦冷笑一聲,這哭鬨聲聽得委實煩悶,朝廷多年供養,大周生民所附,如今竟作亂到朝堂之上來了,還有何臉麵求饒? “淩亦,朕再教你一件事,”安寧邦慢慢抬起手指,天威如臨,“擾亂朝綱,禍及民生者,殺無赦!” 一語落下,便是絕望滿地。 九連舵之人十分默契,收了武器,堵上哭嚎者的嘴,一個個拉出了朝堂。 洛全宗八十有餘,早就不是能經受打擊的時候,可他策劃兩朝叛逆,在安君成還不敢置信近乎瘋狂的時候,他已經想出了辦法,忽地將目光放在了安淩亦身上。 “是他!是五皇子!”眾人一愣,洛全宗砰地一聲跪了下來,老淚縱橫,“陛下,這些事都是五皇子要我做的!因為他想當太子,當皇帝!是他利用老臣,和成王勾結!成了他殺成王上位,敗了也有成王背鍋!避嫌,陛下明鑒啊!” 安淩亦驚怒,萬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倒打一耙,“洛全宗,你血口噴人!” “五皇子,難道您忘了嗎?這京城的布防圖和城門夥食可是您讓我負責的啊,那圖上還留著您五皇子的大印呢!” 安淩亦眼前一黑,他的確有過這樣一張圖,但卻是為了增加京城防守而畫好的設計圖紙,曾經同洛全宗商量過,卻則呢想得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說事? 他是當朝皇子,若此鍋讓他背了,那麼這個叛亂之名便永遠粘在了他身上!而洛全宗充其量算是從犯,且還曾經有功勞在身,罪不至死! 好毒的心思! 安寧邦視線靜靜攥住洛全宗,安淩亦是皇子,是他和白璃最深愛的兒子,這個人卻想毀了他! “錯了吧!”突然蘇小小的聲音響了起來。 安淩亦臉色發白,向她看了過去,卻見蘇小小冷笑道:“此事從始至終五皇子都是在同永安王府合作,是他以身作餌,為了引出你背後的人。而後更是故意拖延時間,幫助爹爹調來龍甲兵,最後還故意在朝堂上演這一出戲,否則,何以安君成不先出來,他卻先出來?” 洛全宗恨道:“那是他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