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蘇小小回府,說不得定是要和蘇夢蝶見上一麵的,蘇夢蝶此前才派人追殺她,容崢哪裡放心得下? 所以又淺入了永安王府。 思鳳樓的地方本就距離牆頭近,那時候人又都在家宴當中,容崢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進來了。 進來之後,他便一直躺在蘇小小的床上。 蘇小小將他推進房間裡麵,瞪他一眼,“你是真的不怕被人發現?這般大膽!” 容崢不置可否,下巴指指外麵,似笑非笑道:“等會她們可就回來了,小心啊丫頭,被人發現本世子的清譽可就毀了。” 都爬到彆人床上來了還有個毛線的清譽! 蘇小小看看外麵,聽見人聲已至,默了默,隨後一把將簾子放下,竟笑起來:“有本事,你就在這等著!” 這是她的私人空間,容崢想來就來,真當自己沒招治他了是吧? 說完又回到躺椅上,抱起雪花又放下,假裝自己剛剛起來,伸了個懶腰,寒暄道:“之前沒問,思鳳樓最近可來了什麼人探望?” “怎麼可能呢,”拂冬冷笑一聲,“除了四小姐派人打點貓糧,五小姐偶爾來看一眼,彆的小姐主子巴不得我們悄悄地消失呢。” 春雲邊替她卸妝邊道:“本來我還擔心小姐回來後會有人刁難,現在可好了,她們再也不敢了。” 念夏正往浴桶裡撒花瓣,聞言也笑,“聽說王妃昨日又氣得睡不著了呢。” “哦?”蘇小小將屏風拉了一把,完全擋住床那邊的視線,勾起嘴角輕笑,“她近來一直睡不好嗎?” 說明她當初留的招數還是很有效的麼。 “說來也奇怪,自從小姐去後,她的脾氣不僅沒好,反而越來越壞了,”念夏替她寬衣,聲音一低,“聽說已經做了幾個晚上的噩夢,一直心神不寧呢。” 所以她才用那麼厚的胭脂,往日的嫵媚色彩都成了蒼白。 這樣折磨人,其實可以將人逼瘋,手段也許卑劣,但一想起蘇依鳳是怎麼死的,容崢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蘇夢蝶隻是做個噩夢而已,慘的過誰? 蘇小小冷笑,“自作自受,我倒希望她就這麼繼續下去。” 春雲附和道:“就是,這些年她暗地處置了多少丫頭?雖說都是洛菲動和安心柳的手,但設計一切,就是罪魁禍首!” 他們都是安君義身邊的丫頭,內宅裡的事看得比誰都通透,有些事自然都是知道的。 蘇小小舒服地出了口長氣,再回王府,她就不需要像以前一樣裝腔作勢了,爽啊! “明日幫我準備一聲利落裝扮,”蘇小小莞爾,“本郡主帶你們出去浪!” “浪?”拂冬沒聽懂。 “呃、我是說,咱們去郊遊!痛快地玩幾日,要是有想帶的人,你們也一起帶上,熱熱鬨鬨得才好,不過……你們會騎馬嗎?” “會啊!”幾個姑娘眼睛一亮,她們已經很久未出過王府了,但是念夏又頓了一頓,多問了一句,“要和王爺王妃說嗎?” 蘇小小嗤笑,“跟爹爹打聲招呼就好。你們記著,從今以後,咱們思鳳樓出去的姑娘嬸子,走路都得橫著!吃過多少委屈都給那討回來!” 春雲撲哧一笑,“那不成螃蟹啦?” “哈哈哈……” …… “行事這麼蠻橫,也就你乾得出來。” 丫鬟退走,容崢邊笑便走出來,將蠟燭吹滅,不讓外麵的人看到屋裡人的影子,看著月光下不施粉黛、素白長裳的蘇小小,輕輕一歎。 蘇小小知道他在想什麼,悄然莞爾。 見朦朧的月光照在他修長挺拔的身體上,在地麵拉出嘗嘗的灰色長影,那眉目如畫的臉顯露柔和,蘇小小低聲道:“這也算蠻橫?本郡主真正蠻橫的樣子,你還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