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位於華海城北效外的一處天然園林中。([])高高的圍牆把麵積一萬坪的園林全部圍了起來,門上高書‘李家’二字。進入園林,開車五六分鐘,七彎八拐,經過無數小橋花苑,才到正屋。屋前門簷三米寬,六條白玉石柱立在其中,儘顯主人華貴。此時李家的停車場,無疑變成了一個世界名車展,來參加舞會的賓客無不是身份顯赫之輩,下車之後,由穿著西裝的下人禮貌的請著,往正屋走去。行人絡繹,賓紛不絕。高揚和林風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下車之後,馬上有兩個年輕的下人恭敬的迎了過來,帶著兩人往屋子走去。高揚的車是從周中平那裡選來的車,擺在這些名車陣中,也不算寒磣,那下人眼尖,頓時以為來了一個貴客,不敢怠慢,對待高揚比其它的客人又要恭敬許多。主屋的門前,伍元鳳穿著一件紫色的禮服,帶著黑色的手套,眼睛盯著停車場的方向,臉上表情有點焦急。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客人都來得差不多了,這高揚怎麼還沒來?不會是放自己鴿子了吧?這可怎麼是好?那青元子可是早就來了,又說要給自己家改風水呢。她跺了跺腳,神情因為緊張而顯得有點怪異。幸好不多一會兒,她就看到兩個下人領著兩個客人從停車場走了出來。這兩個客人一個看起來二十三四歲,穿著光鮮的阿瑪尼西裝。眼睛有神,行走帶風,遠遠的便有一股貴氣。一個則是十六七歲,長相清秀,緊緊的跟在前一個客人後麵。不是高揚和林風兩人是誰?“高大師,你可來了。”伍元鳳連忙迎了上去,衝著高揚笑著招呼了一句。想不到高揚今天這麼正式。這衣服一穿,看起來還挺像個公子哥的,要是不說。誰也看不出來他是個算命的。“不好意思,伍小姐,我來晚了。”高揚抱歉的朝著伍元鳳說了一句。現在已經臨近傍晚。怪隻怪林風這小子給自己挑衣服的時候,家裡的衣服他都不滿意,硬拉著上街買了一套。加上又在店裡幫幾個客人看了一下麵相,這時間一拖拉,就這麼晚了。“沒關係,你能來就好,快請吧。”伍元鳳笑了笑,帶著兩人往裡走。請高揚來為自己看風水,這件事隻有伍元鳳自己知道,連老公都沒有告訴。三人一路走進彆墅。一進客廳,兩邊便有穿著西裝的年輕人恭敬的彎腰行禮。這些人臉上的笑容非常職業,穿的衣服也很眼熟,看起來……就像那些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員一樣。不隻是門邊,大廳裡。在客人之間穿梭的,也有許多這樣的服務員,他們手上托著酒盤,在客人間行走著,時不時的為客人遞上一杯酒。 對於有錢人開舞會請酒店服務員上門服務,這一點高揚是知道的。畢竟酒店的服務員是經過這方麵專業培訓的,接待客人比一般的下人要得體很多,花點小錢買個得體,是這些有錢人最喜歡做的事。一進大廳,高揚就看到了幾個熟人,伍元鳳,伍微,龍香如……還有龍五,都來了。這次舞會請的人都是大牌,伍元義貴為市委書記,自然受邀其中,而龍香如和龍五,做為富貴宮的幕後老板,堂堂人字頭的老大,李奇生自然也要好好結交。不過高揚看到這些熟人並未上去打招呼,反而站在大廳的邊緣抬眼看了看廳中的格局,才移步朝廳中走去。大廳的風水並沒有什麼特彆,頂上是一盞巨大的水晶燈,從三樓直接吊到一樓上空,水晶呈眾星環繞,光澤從上麵灑下來,落在下麵人的臉上,有些迷離的神色。高揚對廳裡的風水隻看了一眼,便沒有再看。他知道,做為麻杆瞎子的後人,這個青元子必定有兩把刷子,不可能把害人的風水擺在大廳這麼顯眼的位置。從進入李家的園林開始,他就默默的觀察了一番,對外麵的一切,都銘記在心了。“高揚!”伍微第一個看到高揚,朝他跑了過來,親熱的把手纏在了他的手臂上。遠處的龍香如聽到伍微的聲音,也轉過了頭,當她看到伍微親熱的動作時,眼神不由自主的閃了閃。不過她和龍五正在和人談事情,走不開,隻能朝高揚點頭,微微示意。高揚也朝她點了點頭,才回頭看伍微笑道:“微兒。”“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我都等你半天了。”伍微不滿的抱怨了一句。“有點事,走不開。”高揚道。此時,有個服務員過來找伍元鳳,示意有客人找她,伍元鳳本來想帶高揚好好看看這家中的風水,卻抽不出時間,一時無奈,隻好對伍微道:“微兒,你幫我招呼一下高大師,我有點事走開,馬上回來。”“好的,姑姑。”伍微笑著點了點頭。伍元鳳抱歉的看了高揚一眼,隨著那服務員走開了。伍微帶著高揚和林風到角落的一個沙發上坐下,讓服務員端了兩杯酒,慢慢的品了起來。高揚抬眼看了看,伍元義在遠處和幾個人聊得正歡,看到自己,抬了抬手中的酒杯,隔空打了個招呼。高揚也笑著拿起了酒杯抬了抬,回了個禮。這種名流彙聚的場合,隨便拉一個都不是普通人,高揚慚愧,除了伍元義等人,其它的一個都不認識。不過讓他注意的是,在大廳的中央,站著一個老頭子,滿頭白發,看起來八十多歲的模樣,略瘦,穿著黑色的中山裝,精氣神十足。在他的周圍,圍著很多客人,每個客人都對他十分客氣,和他說話時,總顯得有些恭敬。看來這人便是今天的正主,李奇生了!在李奇生的旁邊,站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穿著黑色的西裝,正和李奇生一起招呼著客人,應該就是伍元鳳老公的哥哥,李奇生的大兒子李永邦了。這兩人都是華海呼風喚雨的人物,除了周中平之外,整個華海麵子最大的就是這兩人了。不過讓高揚注意的並不是這兩人。高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李永邦身邊的一個道士身上。這個道士頭上留著一個髻,由一根簡單的木簪穿了起來,下巴上有濃密的胡子,看起來四十多歲左右,身上穿著一件傳統的道士服。這身打扮,與這西裝革履的場所非常不合,可他卻偏偏自信十足,抬頭挺胸。那和李奇生兩父子說話的客人們,對他也十分尊敬,仿佛不敢得罪。青元子,麻杆瞎子的徒弟,茅山大派的弟子,堂堂中國相術協會主席的後生,自然是要得到人們尊敬的。高揚的眼睛眯了眯,看著那青元子與眾人談笑風生的場麵,心裡突然有點不是味兒。似乎……和這青元子比起來,自己在華海混得太低調了點。青元子也看到了高揚,眼光流轉間,在高揚的身上定了下來。風水師和風水師之間有著一定的易場感應,高揚如今毫不顧忌的打量著青元子,青元子心裡立馬就有了一股異樣的感覺。這個年輕人是誰?身上為什麼會有一股讓人心顫的威壓感?他的眼神閃動,看著高揚,有了一種戒備的情緒。他不知道,那種威壓感,是來自黑霧龍。也許是覺得這個年輕人太危險,他想摸摸高揚的底,於是朝著高揚走了過來。同時,他走了過來,在他旁邊的李永邦看到,也跟著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疑惑,不知道青元子看到了什麼。他們兩人一走,李奇生也奇怪了一下,要知道,當著這麼多客人的麵,自己的兒子不告而彆,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但李永邦平時做人圓滑,自然不會犯這種錯誤,那他是為了什麼?有了這份好奇心,李奇生也跟了過來。隨著他跟過來,那些客人也就跟了過來,浩浩蕩蕩的幾十人,像一個方陣一樣,朝著高揚移了過來。“少主,他來了。”林風看到青元子過來,湊近高揚的耳邊說了一句。“怕嗎?”高揚勾了勾嘴角,眼睛從青元子身上離開,裝做不經意的喝酒,隨口問道。“不怕,他並不厲害。”林風道。“嗬嗬。”高揚輕笑,抬起酒杯抿了口酒。連林風都能看出水準的家夥,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你們在說什麼?”伍微見兩人嘀咕,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句,卻一抬頭看到李奇生等人走了過來,又驚訝的道了一句:“李爺爺來了……”這些人怎麼會到這裡來?要知道,她為了跟高揚親密一點,可是特意選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啊。“你好,請問你是……”李永邦笑著走到高揚麵前,客氣的問了一句。青元子是他的禦用風水師,平時一般不開口,現在青元子把他帶到了高揚麵前,自然就是要讓他打探高揚的身份了。現在他在和自己弟弟爭老頭子的家產,正是緊要關頭,平時需要青元子的地方很多,所以即便他身份顯赫,也不得不對青元子萬分客氣,生怕他不幫自己。這就是風水師的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