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除惡務儘 乃世間之幸(1 / 1)

一行人沒走多久,馬車上,程少商眼見自己的三叔母坐立不安的樣子,便道:“三叔母若真的放心不下,不如咱們折返回去,與三叔父同去清縣,阿父與我說過,三叔父自小吉人有天相,運氣好得不得了。”“而我不一樣,自出生開始就黴運纏身,所以,嫋嫋覺著或許跟著三叔父會更安全些。”桑舜華握住她的柔荑:“儘會胡說八道。”正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程少商看向桑舜華:“嫋嫋下去看看。”她一下馬車,就見隨行武婢在前方查看著什麼,稍微一走近,一名武婢指著地上馬蹄印:“這是軍中所用的鐵掌馬蹄印記,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此偏僻小道。”忽然,程少商靈覺示警,立即吩咐:“不好,符登,掉頭,繞路行。”話音剛落,“嗖”的一聲,一旁的竹林深處飛射出一支利箭。場上的武婢第一時間拔出長劍,斬飛了利箭。緊接著,數十支利箭急速射來。驟然間,程少商腰間的玉笛光華流轉,閃出一道犀利至極的劍光,漫天飛射而來的利箭立即化作粉塵。隨劍光縱入竹林深處,響起接連不斷的慘叫聲。幾個呼吸間,劍光歸位,程少商見周圍的人都用無比驚愕的目光,注視著腰間的玉笛。不僅是她們,就連她自己也有些驚奇,道:“沒想到這支玉笛還真的不止是樂器那麼簡單。”一時之間,程少商也算是徹底放鬆下來,笑道:“有了此物,看來我們接下來不用過度擔憂自身的安危。”她看向一名武婢:“阿妙,你帶人去竹林看看。”“是。”不多時,阿妙等人回來稟報:“女公子,賊匪沒留下一個活口,皆已斃命。”程少商點頭:“這隻怕是賊匪的一隊斥候,之後應當還有大隊人馬追來,接下來我和你們一同騎馬趕路。”“有我的這支玉笛,你等也無須擔憂我的安危。”一個多時辰後。程少商耳朵微動,忽地聽到一陣馬蹄聲傳來,當即高舉玉笛,示意眾人停下,眾多武婢一下子圍成一個圈,將馬車護在中間。不多時,大隊騎兵出現在眾人眼前,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他們身上那的股凶神惡煞,視人命如草芥的氣焰。程少商雙眸凜冽,輕撫手中玉笛,當騎兵衝殺而來的時候,玉笛光華流轉,那道劍光又破空而出。這一次,一行人都看清劍光是如何殺死賊匪的。劍光所到之處,猶如割麥子一般,大批賊匪掉落馬下,哪怕有人企圖用手中兵刃抵抗,照樣是無濟於事。隨劍光歸位,不管是賊匪一方,還是程少商一方,都陷入沉默。旋即,場上的阿妙一臉驚歎: “女公子,有你的這支玉笛,怕是真不用擔憂再出現什麼賊匪了。”程少商也有些意氣風發,一副玉笛在手,天下我有的模樣:“我們繼續走,我倒要看一看,去驊縣的路上,還有哪些豺狼虎豹。”當天色漸暗之際,文帝的鑾駕也來到了離驊縣不遠的地方。駐蹕大營,在文帝剛安頓下來後,梁邱飛便前來稟報。“陛下,少主公得到線報,樊昌起兵反叛,如今已經率亂軍強攻驊縣,恰好當時四殿下也在場,正當少主公準備帶領我等黑甲衛平定亂軍之際,四殿下覺得軍情緊急,不容耽誤。”“覺得我等行軍速度終是慢了些,便讓少主公替他向陛下說一聲,就直接縱身而起,飛走了。”此刻,場上除了文帝,還有諸多隨軍的文武大臣。隻見這些人一聽,都露出瞠目結舌的神色,他們深知淩不疑的為人,當然清楚他不是一個信口開河之人,心中不由地蹦出一個念頭:“四殿下莫不是真的以武成仙了!”不知不覺中,他們的雙眼逐漸炙熱起來。忽然,文帝輕咳一聲:“胡鬨,沙場征戰,豈可兒戲,又怎能如此輕率,這豎子難不成真以為擁有一身可橫行天下的至強武力。”他看向梁邱飛:“你也快回去護衛子晟,告誡他小心行事,注意自身安危。”“是。”沒過多久,天色暗了下去。驊縣城門外,火光衝天,吐出滾滾濃黑煙氣,已將天空染得隱隱血腥。為首一個身披甲胄壯碩男子,攜幾千人馬,掠來眾多百姓,以此逼迫驊縣內的程世成程老縣令打開城門。城門外,響起一聲暴喝:“跪下。”被掠來的所有百姓跪倒在亂軍的最前方。壯碩男子也就是樊昌,手持一柄長刀,粗暴的擄走一個婦人懷中的孩童。頓時,孩童的哭喊聲,婦人的祈求聲不斷響起。樊昌則是一臉凶蠻的放起了狠話:“驊縣裡麵的人給我聽著,這可都是你們的骨肉至親,若你們縣令再不開門投降,我就把他們全部斬殺,剖心,挖肝,給你們看。”他說話之間,已將長刀抵在了孩童的脖頸之處。“是嗎?喜歡剖心,挖肝,我倒可以滿足你。”話音剛落,樊昌不自覺的放開了手上的孩童,站在地上一動不動,不僅如此,被扣押在地的諸多百姓,也突然察覺到背後賊匪的異常。隨那之前的婦人不管不顧衝上去,緊緊抱住自己的孩子後,其他百姓也爭先恐後跑了出來。一道素白身影忽地懸在城門口外半空之中。“鎮定,你等所有人且挨著城門站好。”略顯和煦的嗓音一下子撫平所有百姓心中的恐慌,又見猶如神仙下凡的楊蛟,紛紛乖乖聽話站好。樊昌在察覺到無法控製身體之時,臉上就已經露出無比恐慌的情緒,還見到如此場麵,更是被嚇的膽裂魂飛。他強裝鎮定,色厲內荏的開口:“你是何方妖孽,膽敢在此裝神弄鬼。”楊蛟落在地上,又用食指淩空一點,樊昌身上的甲胄四分五裂,長刀碎碎,刀刃插入地上。“來,剖開自己的心,再挖出肝。”樊昌一聽,驚慌失措的丟掉斷刀,拾起刀刃。當刀刃入手的瞬間,緊緊一握,鮮血直流。“未免嚇到人,你還是對著自己的手下剖心挖肝吧。”樊昌沒有絲毫猶豫,立馬轉身,然後露出胸膛,狠狠一劃,他發出慘叫的同時,還不忘伸手一掏。此刻,他渾身血淋漓,嘴上還不斷發出哀嚎,宛如地獄惡鬼。“聒噪。”樊城立刻直挺挺的迎麵倒地。“都道隻除首惡,餘者不究,但於我而言卻是除惡務儘,乃世間之幸。”“當今天下初定不久,不知還有多少人依舊在為衣食發愁,還是不要留著你等浪費糧食了。”楊蛟說完,伸手一抬,亂軍手中的火把懸於空中,所有人拔刀自刎。瞬息之間,城門外屍橫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