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於此世 我這妹妹便是我心中唯一的淨土(1 / 1)

另一邊,皇宮禦書房內。沈琅在自家皇後的伺候下喝著藥,待喝完後,便問隨伺在旁的大太監王新義:“定國公走了多久了?”“回聖上,有半個時辰了,想必是已經到了勇毅侯府。”一旁的皇後聽後,語氣有些埋怨:“聖上自入了冬身子就不好,就連張大人蘊含浩然正氣的墨寶也無法鎮的住,臣妾不明白,太後為何非要在今日幫定國公逼您給下旨,還有那通州,當真做了嘩變叛亂之事?”沈琅搖了搖頭:“勇毅侯就算真的要反,也不會選擇在今日,這裡麵必有所蹊蹺,若是勇毅侯不服旨意,與舅父發生了衝突,那這抗旨的罪名便是坐實了。”“所以舅父今日必定無所不用其極逼得燕家動手。”皇後追問:“那若是燕侯爺願意遵照聖旨,並交出兵符呢?”沈琅眼中浮現一抹忌憚:“燕氏一族世代領兵,如今他手裡的大軍,一半在通州,遏製金陵平南王逆黨的勢力,另外一半,駐守邊防,與大月相對而立。”“所謂兵符,就是燕家曆代相傳的私印,因此,燕家隻要還活著一個血脈,燕家軍就永遠不會真正效忠旁人,所以,對於舅父而言,他要的是燕家上下滿門的性命。”皇後算是聽明白了,就算燕牧交出兵符,薛遠也不會善罷甘休,不禁再度問道:“那聖上為何還要同意薛國公的請旨?”沈琅病弱的臉龐浮現一抹笑意:“皇後你忘了,謝危是燕家的讚冠,他忠心於朕,有他在,冠禮就不會亂,燕家就不會亂,大乾也不會亂,這鷸蚌相爭,漁翁才能得利呐。”他剛一說完,眉心深處一絲幽邃之光轉瞬即逝,臉色一僵,猛地口吐鮮血,摔倒在地。禦書房立馬亂成一團,皇後和王新義都在高呼傳太醫。與此同時,勇毅侯府。“既然儀式已經完成,還在磨蹭什麼,來人,將所有叛黨統統拿下。”隨薛遠一聲令下,謝危馬上出言阻止:“等等。”薛遠飽含深意的道:“怎麼?謝少師要替燕家說話嗎?”謝危麵色平靜的不斷詢問:“非也,國公按律辦事,謝某沒有意見,隻不過謝某有一事想問問國公,這通州數萬大軍嘩變,此時可已到了城外?那這一路上可有造成無辜傷?為何我等到現在都還未收到消息?”場上的薑雪寧一聽,眼睛一亮,心道:“是啊,這麼大的動亂,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難不成是薛遠胡亂找的理由?”薛遠神色不變,寒聲道:“興武衛奉命監察燕家異動,是以本公早已在通州安排下人手,今晨通州軍營異動,本公收到飛鴿傳書,便即刻入宮請旨而來。”“謝少師,你是在質疑本公?若是阻止不了燕家的陰謀,造成了大亂,你可負擔得起?” 燕臨怒氣衝衝的走下台:“你撒謊,我燕家軍向來軍紀嚴明,忠肝義膽,斷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薛燁冷笑:“做沒做過,帶回興武衛牢中一審便知,誰若阻止那就是與朝廷為敵,我看誰人敢攔。”這時,沈玠身的楊蛟幽幽道:“瞧你們這囂張霸道的氣焰,不知道都以為天下姓薛不姓沈。”薛遠雙眉緊皺:“還請臨孜王殿下慎言。”楊蛟麵無表情的開口:“留這老小子一命即可,其餘的打死勿論。”刹那間,庭院內飛縱出三百道黑影,皆手持利劍向薛家人和興武衛襲殺而來。電光火石之間,薛遠將自己一雙兒女護在身後,卻不料這些黑衣人居然都是無雙境的武夫,幾個呼吸間,就把府內的興武衛殺之一空。“燁兒,殊兒。”沒有任何意外,哪怕薛遠同樣是無雙境的武夫,又如何能在同境界內以一當百,薛殊和薛燁相繼斃命,就連他自身亦是傷痕累累,被挑了手筋腳筋,生生的跪在地上。而這三百黑衣人正是楊蛟用負能量之力打造出來的,既自身道途被限,他便從臨孜宮挑選三百甲士,用負能量之力去提升他們的武道修為。“好一個臨孜王,本公還真是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想不到一貫懦弱沒有主見的你,心機如此之深,你現在冒天下之大不韙,滅我薛家滿門,事後就不怕聖上和太後怪罪,落個不得善終的下場。”這個時候,不僅是薛遠用憤恨無比的目光看向楊蛟,其他人的臉上也有著驚駭,難以置信的表情。楊蛟眸光淡漠:“有趣,你冤枉燕家,想屠戮滅燕家滿門的時候,怎麼就不怕落個不得善終的下場。”“這也要怪你的兒女不曾跟你說過,先前我就言明,誰要是敢擾了燕臨的冠禮,我便滅他滿門。”“誰知我前腳說完,定國公後腳好不威風的就把燕家打成逆黨,我這人向來喜歡說到做到。”“事已既此,定國公還是接受的好。”薛遠咬牙切齒道:“沈玠,你喪儘天良,狼心狗肺,殊兒與燁兒是你的表姐表弟,我更是你的舅父,你今日竟為了區區外人,對血脈至親下狠手。”“本公真是瞎了眼了,才會一心想讓聖上立你為皇太弟。”楊蛟莞爾一笑:“嗬嗬,二十年前罔顧人倫,不惜親子性命的定國公,現在竟在指責我喪儘天良,倒是有趣得緊。”此話一出,又有不少人為之色變。“皇兄打壓燕家,想收取兵符,我不願多管,薛家欲斷燕家血脈,就此獨霸朝野,我亦不在意,乃至我的正妃是何人家,我也無所謂。”“可從小到大我就隻有這麼一個貼心的妹妹,近幾年以來,淮州水患,黔州蝗災,朝廷又屢次減免稅賦,國庫早已空虛,若再讓你等繼續下去,使燕家軍失了主帥,薛氏專權,弄的朝堂烏煙瘴氣。”“且不說會讓平南王再度蠢蠢欲動,怕是大月也不會再安分,最後,莫不是還要讓我這妹妹送去和親,以平這外患。”楊蛟說到這,起身而立,不緊不慢的向薛遠走來:“就算你曾經想拿我作筏,欲讓我成為所謂的皇太弟,從而讓薛氏攥取更大權柄,我也從未放在心上。”“可是,生而為人,無不有個不能觸碰的底線,於此世,我這妹妹便是我心中唯一的淨土。”他負手站在薛遠麵前,道:“你說,你該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