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馬車前的兩匹駿馬在寒冷的北境之中喘著粗氣,順著結了霜的郊外小道帶著身後笨重的馬車一直向前狂奔,後方的愈腐教堂在費舍爾的眼中越來越小,而遠處那冒著縷縷炊煙的爐鄉堡市輪廓則越來越明顯。費舍爾身上的衣物單薄但卻沒感覺有多麼寒冷,靜養了一晚上之後他因為風暴而受的傷也好了不少,現在已經感受不到身上的刺痛感了。“滋滋……費舍爾先生,我們的艦船就停在爐鄉堡市外的港口內,我們現在上船出發估計明天就能抵達涅巴倫國,所以我們的晚餐也隻能在船上享用了。”“這麼著急嗎?”“滋滋……實際上我們在很久之前就有了從六族去追溯霜雪梧桐樹的想法,但直到不久之前在進入彌亞的蒼鳥種地宮之後瓦倫蒂娜才看見一點曙光。瓦倫蒂娜已經找尋這些線索幾年之久了,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費舍爾是海爾森的學生,身旁的赫爾多爾對他還算友善與坦誠,不僅剛剛上車的時候問了費舍爾冷不冷,還和他說了一些關於他們現在尋找印記的進度,似乎對於他這位海爾森的學生十分信任。馬車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坐在車頭前麵費舍爾偶爾能聽見身後車廂內瓦倫蒂娜和伊洛絲的談話。談話大抵是更多關於月兔種消亡過程的信息的,實際上圖蘭家族早在幾年前就收到了這個消息,他們當時還收留了許多逃離涅巴倫國的月兔種,但即使是遠離了他們的故土,在夜晚時他們還是會突然被奪走生命。死去的過程大致和當時費舍爾在南大陸島嶼上看見的那些船員一般,渾身上下都長滿了羽毛最終失血過多而死。正是因為他們之前就有月兔種的前車之鑒,所以他們在登上島嶼時才顯得對那些詛咒有所了解。費舍爾又忽然想起了當時在封印臻冰卷軸時在它身周看見的虛幻視線,他總覺得那視線和靈界裡的視線相差很大,更像是另外一種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馬車行駛了大概半個小時不到,在遠處爐鄉堡港口處費舍爾便看見了之前他曾見到過的那艘比冰山女王號小上好幾號的鐵甲艦,當時他隻是遠遠地看見了這艦船的外形。現在離得近了他才發現在這艘船的側麵畫了一頭頭上長了一隻獨角的巨大鯨魚,仔細看去似乎和這艘船前方的破冰矛遙相對應。艦船上方的桅杆上掛著一麵綻放著五角雪花的藍色旗幟,薩丁女國境內的風又起,將那旗幟吹得如波浪一般抖動,那艦船的前麵沒有什麼人,隻能看見一位位穿著淡藍色服侍、身上同樣帶著五角雪花標記的船員正在下方待命。“瓦倫蒂娜大小姐,按照您的吩咐,獨角鯨號的蒸汽機已經預熱,隨時可以離開麥克道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