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的會議廳中,郭嘯川坐在主位正中間豪華的沙發上,他的眉頭緊鎖,雙眼中滿是憂鬱和不安,仿佛心事都凝聚在了他的臉上。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無力地交叉著擺放在桌子上,仿佛在尋找一種支撐。“薛團長他們還沒到麼?”“是的,郭司令。”一名軍官回答道,與他對話的郭嘯川臉上則肉眼可觀察到的迅速出現了失望的神色。“哦,好,你先下去吧……”儘管會議缺席了薛成鋼等重要代表人員,但郭嘯川仍然選擇照常舉行。“那我們不等了,現在我宣布,會議正式開始……”郭嘯川巡視了在場出席會議的所有人:懿州市商會代表–鄧坤,懿州市礦務局代表–呂惟常,懿州市幸存者聯盟第三團團長路南風,懿州市幸存者聯盟軍紀委員會主任宋鳴鳳,懿州市幸存者聯盟特彆委員會主任高鶚,懿州市幸存者聯盟防衛軍參謀長燕衡光……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在不久前甚至還是郭嘯川他們的敵人,可後來先是被薛鏡凱統一兼並所整合,而後又被郭嘯川所率兵控製。他們如今的武裝人員很少,聽命於懿州市聯盟郭嘯川的命令或許是更為合適的決定。郭嘯川正襟危坐在會場的正中央,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開口道:“最近,我們懿州市的局勢愈發嚴峻,聯盟如今因為缺乏資源而陷入困境,周圍其他城市的武裝也虎視眈眈。前些時日我懿州市聯盟武裝在薛鏡凱主席帶領下進攻第三近衛旅營地,但被天海市,S市,清遠市三方勢力的聯合進攻下全軍覆沒,薛鏡凱主席也犧牲在了戰鬥中。現在我們處境艱難,資源匱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我們必須找到一條出路,否則懿州市聯盟將麵臨覆滅的命運。”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在尋找支持。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此時的燕衡光突然站起身來,拿起了麵前的紙質報告高聲朗讀。“經過我聯盟高層商議決定,提名懿州市幸存者聯盟防衛軍司令郭嘯川同誌擔任懿州市幸存者聯盟執行主席兼懿州市各組織總指揮。”全場都突然陷入到了壓抑的肅殺之中……“奪權?”這是目前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可燕衡光絲毫沒有給他們沉默閉口不答的機會。“現在請出席會場的所有代表舉手表決關於選舉郭嘯川總司令擔任懿州市幸存者聯盟執行主席兼懿州市各組織總指揮的意見。”燕衡光話音剛落,全場都瞬間沸騰了起來,郭嘯川甚至都能聽到他們鄰座間的竊竊私語。“郭嘯川這小子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在會議上奪權,難道他就不怕激起眾怒嗎?” “是啊,如今薛鏡凱主席剛死不久,正是多事之秋,他這麼做無疑是自取滅亡。”“我看啊,這小子是急功近利,被權力蒙蔽了雙眼。”……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郭嘯川隻是冷笑不已。他清楚,想要真正穩定局勢,必須要快刀斬亂麻。“肅靜!”燕衡光厲聲斥責道。死一般地安靜……終於,宋鳴鳳忍不住地站了起來,她是薛鏡凱生前的心腹,絕不容忍薛鏡凱生前留下的基業就這樣拱手送給狼子野心之人。“郭嘯川,虧得薛主席生前那麼器重你,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麼?薛主席屍骨未寒,你就急著奪權,你的野心昭然若揭,難道不怕聯盟忠心之士憤起靖難麼?”“宋鳴鳳!你想造反麼?”燕衡光拍案而起,大聲斥責道。“造反的是你們吧?”宋鳴鳳也毫不示弱,對峙著燕衡光怒喊道,他們的屬下也紛紛起身為自己的領導發聲。眼見著兩波人就要在會議廳裡火並,郭嘯川忙令外麵警衛的士兵衝進來維持秩序,待會場安靜了下來後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回到~座位。路南風也是在座位上欲言又止,最後終於沉下心來開口低聲說道:“薛成鋼團長以及很多重要的人員都未在場,推選聯盟主席的這件事還是應該從長計議……”路南風說完這句話,立刻引起了會場上眾人的附和。“現在聯盟形勢這麼嚴峻,外部勢力很有可能趁著聯盟內部群龍無首發動進攻,推選聯盟主席這件事不可耽擱。”燕衡光見形勢逆轉,也是急著調轉會場節奏,可他的這句話也正好合了宋鳴鳳與路南風的心意。“我想是急著奪權吧,彆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高鶚陰陽怪氣地反擊道。“你……”燕衡光突然被懟得啞口無言……郭嘯川眼見著會場上形勢逆轉,結果也一時無法更改,也是無可奈何地黑著臉說道:“既然如此,那投票選舉擇日進行,到時所有關鍵人員務必到場,違者軍法從事。”此時的郭嘯川試圖挽回他作為聯盟總司令的最後威嚴,會場上形勢很明顯地分成了兩派,薛鏡凱生前舊部為一派,郭嘯川及其支持者為一派,懿州市商會懿州市礦務局以及其他組織持觀望態度,是風投派。若想獲得更多人的支持,那麼強權鎮壓和鷹派手段則必不可少。隨著與會者們漸漸都離開了會場,宋鳴鳳,高額等薛鏡凱生前心腹也是狠狠瞪了郭嘯川一樣便離開了。郭嘯川和燕衡光此時神色複雜地站在原地注視著離散的人們。“司令,我們該怎麼辦?”燕衡光忍不住地詢問道。郭嘯川也是沉默了良久,可他從來都非善良之輩,他的狠辣程度即使是薛鏡凱也無法比擬。“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郭嘯川麵無表情,沒有任何語氣且極度冰冷地說道。燕衡光當然明白郭嘯川的心意。“屬下這就去準備……”“慢!”郭嘯川叫停了正準備離開的燕衡光,“現在馬上召集營連以上軍官緊急會議……”“是,主席,屬下明白……”……另一旁的宋鳴鳳和高鶚則是經過了層層把守來到了薛成鋼的麵前。“會議經過大概就是這樣,薛團長,我們該怎麼辦啊?”宋鳴鳳站在薛成鋼的身後,態度也早就一改不久前的強硬與豪橫而變得極其謙卑。“他們想要奪權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眼下不排除會選擇武裝暴亂的方式,通知各部隊做好準備,但也明確各部隊,我們絕不開第一槍,以免落人口實。”“是……”薛成鋼也在賭,他在賭,賭郭嘯川沒這麼大膽,敢直接發動武裝叛亂奪權。他也是在用薛鏡凱生前所有舊部的性命去賭。高鶚雖然也有不一樣的看法,但他並未當著薛成鋼的麵前說出來,而是來到了另一個更為神秘的地方。“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此事關乎整個懿州之大變局,事關重大,請及時通知任委員長……”“好的,我一定儘最快速度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