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無英雄,使豎子成名!”成都趙府,趙姓年輕男子狠狠的將手中一張帛紙紙地,臉上憤憤不平。另一側一個身月七尺與其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子見此,卻微微搖頭,一邊將那張紙撿起來一邊對那怒火不息的男子道,“書兄且消火氣。”他將那團皺巴巴的紙張展開,這張紙上麵記錄的隻是一首說是詩算不上詩、說文算不上文卻又風靡整個成都的東西。“這個楚子昀,倒是有些意思。”“哼!”年輕男子趙書袍袖一甩,“奉宗,切莫長他人誌氣!”被稱為奉宗的男子陳祗微微搖頭,並不認同趙書的觀點,“兄長,若論胸襟,為弟倒是自慚形愧,自曹孟德離世,不,縱曹孟德在世,也未曾有這等振聾發聵之音。曩者曹孟德不過是以詩入樂的俗套,而這楚子昀,卻能以樂成詩,僅這一點,百年之內便難以有能企及其名望者。”“為兄不才,也於這詩書偶有涉獵,如今諸葛孔明崇尚實務,益州文人沉寂,他楚子昀僅憑這一篇什麼都不像的東西,便能與曹氏相媲美?”陳祗微微有些失神,喃喃的句子更像是自己說給自己聽,“這番豪言,怕是無人能及吧。”趙書卻是聽到了陳祗的嘀咕,很不以為然,陳祗回過神來,看著他這位姐夫,道,“自曹孟德逝世,曹子桓登上文壇之首,北方文氣便一片綺麗娟約低沉,楚子昀,怕是一舉成名天下知了,嗬嗬……”說到這陳祗奇詭的笑了笑,“書兄,還是拜您所賜呢。”後麵這話趙書焉能聽不出陳祗的諷刺,陳祗說是拜他所賜一點不為過。此事源頭要追溯一個月之前他謀劃的那場刺殺,重金聘請了益州有名的豪俠葉月去刺殺楚翰。而正巧那日楚翰剛自相府出來又去了馬謖的府裡,心情甚為低落,葉月跟了他一路,本來準備動手的,卻因為楚翰突然的高歌而一時沉浸,直到楚翰的一曲歌畢,葉月竟然棄了長劍拜倒在楚翰麵前,直言自己是來刺殺他的,並且表示折服於楚翰的曲子中所展現的豪氣,願意自此鞍前馬後。此事一度隨著楚翰那首盜版的“男兒當自強”成為成都人議論的佳話。自然的楚翰也隨之揚名益州了。趙書麵色一紅,剛想說什麼,陳祗卻搖搖頭,“為弟倒不是刻意諷刺兄長,隻是兄長該想想怎麼了結此事了。”“怎麼了結!為兄已經賠了夫人又折兵,再者他諸葛孔明能把我怎樣?!”趙書很不以為然的冷哼。“孽子!”趙書話音剛落,隻聽一聲蒼老卻底氣十足的男聲在門外伴隨著一聲拄杖拄地的聲音響起。“太公?”趙書猛然回頭,陳祗見進來的竟是趙家當家的,自己也是他的孫女婿了,忙施禮恭敬的叫了聲太公,隻是這趙老爺子卻看也不看陳祗,在下人的攙扶下,直朝趙書走過來,或許是因為過於憤怒的緣故,白花花的長胡子也一抖一抖的,“孽子!孽子!家門不幸家門不幸!”老爺子拐杖連連拄地,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闖了大禍尚不自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