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長江江麵,上午的天氣,卻如黑夜一般,疾風驟雨,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的使勁砸在船桅杆、船篷之上,奔騰的長江水被雨點砸出漣漪,天地間隻剩下狂暴的雨聲風聲,所幸的是船隻在雨前便靠了岸,拋錨,等待著這傾盆大雨過去之後再起行。--/船艙內,陳斐推開麻將,起身,自裡麵登樓梯上了船的二層,雨聲沉悶有力的似乎要打穿這船隻一般,在上麵她看到了還在站崗的兩個百萬軍,陳斐大聲喊著讓他們進來避雨,二人起先不為所動,陳斐冒著雨過去將他們拉進來,那二人才不堅持,氣的陳斐埋怨他兩個,這麼大的雨,外麵還能有什麼險情?她們的船隻在五月自成都出發,路上走走停停,到現在用時僅20天,因順流而下,比起去時逆流節省不少時間,現在已經到了宜都郡,距離江陵不過半日一日的時間,隻是天公不作美,傾盆大雨忽然瓢潑而下,伴隨著雷聲滾滾、電光閃閃。連日來的高溫悶熱天氣得到了釋放,空氣清爽了許多,臨近江陵,陳斐有些緊張江陵戰事,派人先去打探的消息是陸遜與石頭在青泥池相持,她若是在青泥池見石頭,必定要過江陵,但眼下是戰時,這條路肯定行不通,難道繞路?看著這天氣,陳斐估摸著這雨一時半會的也停不了,早一點見石頭晚一點見也沒有多少關係,反正現在熱氣球又不能投入使用,他們還需要時間來訓練傘兵。暴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雨住天晴,江水水位明顯漲幅不少,不過倒是不虞什麼洪水災情,現在的長江,與後世頻發洪水的長江還是不同,不過這一路行來,陳斐也多多少少的算是明白了生態平衡的重要性。這個時期的人因為燒紙土磚的技術達不到,是以建築物多是就地取材用木材建造房屋,那些高樹自然成了被砍伐的對象,縱觀史書,明清以前對黃河災情的記載寥寥無幾,而到了明清、尤其是清朝,河南山東兩地累年受洪水施虐,前人受益,後人買單啊!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行船開始起行下江陵,雨後有風,順風而下,到了傍晚便過了江陵中洲,陳斐命船隻在此停留一夜,她要等江陵耗子的消息,然後決定選擇哪條路與石頭會和。第二日中午,她等來了耗子差人傳來的消息,隻是這消息太過讓她大驚失色。“李將軍中了陸遜埋伏,身受重傷撤回青泥池,生死不知!”就是這麼一句話,讓陳斐當即懵那裡了,良久之後回過神來,訥訥的問,“怎麼、一回事?”“陸遜先是散步消息說要提兵去鄱陽,李將軍知道後便率軍攻城,江陵城北門破,李將軍帶人進了城郭,卻被埋伏在郭內的吳兵剿殺,李將軍的人拚死衝出城門,隻是聽說李將軍身受重傷生死不知,其餘的我們公子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