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還有同謀()閒來無事,葉佩也不好再回去,怕遇著凰哲劍,隻能回到梅園看看,想著興許能找出些線索。步入梅園,葉佩曲著身子,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待得腰肢有些酸類,她才疲倦的伸了一個懶腰,看著天空,不知何時,儘然下起了暴雪,葉佩眉心一皺,經過昨夜徹夜的雪花加上今早一直不曾停止的飄雪再擱上這暴雪,怕是有任何的線索也都給掩埋了!正煩悶間,卻見得一旁高大些的梅數邊,因為雪直打不到的緣故,隻落了小小一層雪,這一層薄雪上,有一個很規則的圓形小洞,大概有嬰孩手臂粗細,雖然覆著了一層雪白,但是卻不至於將整個洞都給掩埋了!葉佩躬身小心的繞過一些擋路的盛開梅枝,待得近前,用一斷落的枯敗樹枝插入洞內,測了一下,發現這洞下方的濕土,有些堅硬,嘴角扯起一抹笑,再順著這個洞一步左右看去,雖然不明顯,但是隱約還是可見,一個同樣的圓形黑洞,再往前,已是出了大梅數的庇護範圍,一望去之間一片蒼茫的白,尋不出一絲痕跡。她明白了,為何凶手移屍此處,卻沒有落下一絲腳印痕跡,怕是這秘密,就隱在了這圓洞之中了。釋然的舒展眉心,她起身輕拂身上落雪,便往回走去,行至一半,忽的想著怕是會遇著凰哲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她取出剛剛順手撈了的錦帕,搗住口鼻,看模樣像是怕受了風寒,倒也不叫人起疑,匆匆行路中,卻聽的身後有人喚她。“葉佩,你這是去哪裡了?讓我一陣好找!”葉佩聽出是沈羽威,待確定那靠近自己的腳步並不紛亂,聽來隻有一人後,她才緩緩轉身!隻見沈羽威已經換下了一身妖豔紅裝,換上了素色長袍,襯的他三千銀絲更加的蒼白,而那哭紅了的雙眼更加的通紅。“你的客人走了?”她取下搗著口鼻的錦帕,像是為了確定,故而又開口詢問了他一遍。“嗯,他府上有事,先回去了!”“府上?”葉佩輕聲道,卻也不想拆穿,府上就府上,隻是這府上,可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差點就捆住了她一聲的牢籠,斷送了葉沐塵性命的牢籠。“你說什麼?”隻看得她唇輕啟,卻未聞得她所言,沈羽威不由的出口問道。“沒什麼!沈羽威,我有事和你說!這裡怕不方便!”她轉移了話題,不想再在這問題上追究太多,見沈羽威聞言也沒想著多問,隻是示意她跟上,她便很是安靜的尾隨其後,一路上,兩人一前一後走著,無半句言語,心中,卻想念著同一個話題,那就是大夫人苦劍的死。及至進到這間屋內許久,葉佩才留神看到這屋內的擺設成列,居然是與雲侗、苦劍、鳳顰的截然不同,極具誇張的紅,大篇幅的覆蓋在屋內,大到雕梁畫棟,小到桌椅茶幾,甚至杯壺筆硯,都是一體的紅,再思及沈羽威平日的著裝打扮,可見他對紅色的鐘愛,隻是,在此刻,這紅色卻顯得有些不搭調。 沈羽威顯然也感覺到了:“福安,把這屋裡所有紅色都退去,退不下的,用白布蒙起來,閉府一月不見客,這一月內府裡不得見紅!”對著門口的家丁吩咐道,沈羽威又轉身帶著葉佩來到了一處雅閣,此處倒是素雅多了,空氣也是清醒。“說吧!”背對著葉佩,像是不想她看到自己的悲傷,沈羽威高大的身影,在此刻顯得有些單薄。“凶手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你是想著把她帶來對質,還是私下發落她?”她先是要尊重他的意見,其次是怕當麵的對質,他本就已經受了傷的心無法再承受,因為要曉得,那個凶手,可也是他的至親之人。“是誰?”聽到葉佩的話,沈羽威猛的轉身,雙手緊緊扣住葉佩的肩膀,眼神中,是駭人的殺氣。雙肩被捏的生疼,葉佩知道他現在情緒的激動,也就由著她,隻是沈羽威自己,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急著放開了葉佩的雙肩,不忘呈上一句道歉:“對不起!”葉佩嘴角揚起一個“沒關係”的淺笑,而後神色還是一緊:“凶手就是雲侗!”“雲侗”兩字一出,葉佩在沈羽威的眼神中,看到了太多情緒:驚訝、詫異、痛苦、憤怒、還有殺氣。那糾結的情緒爆發的瞬間,葉佩都以為自己的耳膜就此要震破。“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她,我不相信是她!”伴隨著“砰”的一拳砸到石柱上,葉佩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忙時上前扯回他的手,卻發現已經是皮開肉綻,而那石柱,也好不到哪裡去,儘然從中裂開了一條手指粗細的縫隙,葉佩顧不上再說什麼,隻是趕緊掏出那錦帕,小心的替他擦拭著那血肉邊的碎石。“你確定是她?”他低啞的嗓音,帶著濃厚的悲痛。葉佩不語,隻是點頭,卻也詫異他對自己的信任。“福康,去把四夫人請來!”葉佩似乎是聽到了他內心的掙紮,他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還是想放過了雲侗,隻是,無論如何,這句話一出,代表著,他絕不會姑息了雲侗。“是,少主!”看著少主鐵青的臉色還有那汩汩流著鮮血的鐵拳,福康不敢有半絲擔擱,接了令就直往雲榭方向奔去。雲侗,一會兒估計就回來了吧!葉佩抬眼看著沈羽威,忽然很是同情這個男人,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要強迫接受自己重視——目前葉佩隻能用重視這個詞——的女人,殺害了自己最為心愛——葉佩是這麼猜的——的女人?原來三妻四妾,自有三妻四妾的苦處,正如同史書中所描述的帝王,往往要花出不少精力糾結於後宮的宮鬥之中,又是何等的煩惱啊!雲侗進得雅閣內,見著沈羽威臉色陰沉,自知必然有事法身,她嘴角綻放出一個溫柔的笑,輕盈福了福身,剛想向沈羽威請安,眼睛卻瞥見了他指關節的皮開肉綻,身子猛的一僵,雲侗眼眶中急急著就彙聚了大朵的淚花,慌不迭的從袖口掏出錦帕,邊說著邊疾步上前。。“爺,你怎麼了?福康說爺臉色不太好,有事找我,爺你這是……”未及近前,雲侗才發現立於柱邊的一抹清麗身影,身子一頓,禮貌的朝葉佩笑笑。“原來葉姑娘也在這!”說著,又轉而上前,想著替沈羽威打理傷口!隻是……葉佩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黑影子,感受到一陣強勁的掌風自自己麵頰邊掃過,然後,“啪”,重重的落在了雲侗白皙的肌膚上!“啊……”雲侗單薄的身影輕旋,隨著一個“啊”字出口,伴隨著的,是一口濃稠的鮮血,那血順著嘴角滑落,映襯著她白皙麵頰上的五指山,格外的觸目驚心。“你為何要殺苦劍,她是何處得罪於你?沈家的家務大權,我悖了爹的意思,交到了你手中,本想著你行事溫順體貼,對下人也是很貼心,平日裡又小心謹慎,言行舉止都是聰明玲瓏,隻是,卻沒想到你是心腸如此歹毒之人,你……”說道此處,沈羽威已是怒火攻心,無力再言。而被一巴掌扇倒在地的雲侗,嗚嗚咽咽的泣不成聲。悲啼道:“爺,雲侗不知你是從何聽信了謠言,苦劍姐姐對雲侗的好,雲侗隻怕以這條賤命換她的性命,也是毫無怨言,怎可能謀害與她,爺,你要相信雲侗啊!”“四夫人,若是你真的待大夫人好,就不會趁著她胸悶散心,將她擄走,擱置在你冰冷的雲榭地板上半宿了!”葉佩雖然詫異那一巴掌,但是向來,隻怕是大夫人在沈羽威心中,當真是重要至極的人,所以他才會如此氣急。想起那死去的兩個年輕的生命,她再也許不得雲侗的偽裝,在她感覺,這四夫人雲侗,像極了一朵罌粟花,雖然美麗動人,嬌柔淡雅,但是骨子裡,卻隱藏著最為狠毒的因素。聞言,雲侗淚眼婆娑悲憤的注視著葉佩,道:“葉姑娘何苦要這樣詆毀雲侗,雲侗想著與你今生無仇,前世無怨,你卻為我設下這樣的罪名,你居心何在。”回轉頭又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憐模樣跪趴在沈羽威麵前,“爺,你是聽信了葉姑娘的胡言亂語嗎?自古殺人犯發,都要拿出個證據,她憑什麼就覺得人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