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澤麵色平靜的理了理衣服,“將軍府如何?”“回爺的話,將軍府那邊聽到是您殺的柳淺淺,皆不敢上門找您,直到現在也是靜悄悄的,聽說是悄悄辦了葬禮,已經把人給埋了。”“她呢?”或許是知道他在問誰,小江語重心長的說:“娘娘回清風院了,有王姨陪著她。”“多派幾個侍女過去服侍。”“是……”小江低下了頭,又小心翼翼的說:“爺,難為您了。”南木澤:“什麼?”“莫老確實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配出解藥,您為了挽救娘娘的性命做出如此犧牲,屬下知曉您心中不適,已經讓莫老到大殿等您責罰,隻是……”“本王看你近日很閒,不如將府上的夜壺全洗乾淨。”話罷,南木澤大步離去。留在原地的小江半晌沒有回神。他是不是聽錯了?王爺讓他去洗什麼來著……“……”南木澤冷著臉走出院子,不知不覺就往清風院的方向去了,可走到一半,他又停下腳步,然後回頭去了書房。剛一進去就聽書房裡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澤兄終於開竅了,難得呀難得,恭喜澤兄終於抱得美人歸。”隻見景淳吊兒郎當的坐在窗邊,“怎麼不多陪陪你的心上人呢?這才一宿,總不可能新鮮勁過得那麼快吧?”南木澤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坐到了書桌旁,“你早就猜到了吧?”景淳挑了挑眉頭,“嘖,咱們兄弟之間的信任感也太薄弱了……”見南木澤不搭理他,他又說:“彆這麼冷漠嘛,昨兒個你抱得美人歸,你兄弟我可是差點死在大街上了,就為了一塊假的血玲瓏,亂七八糟的勢力皆追著我打,真真是可怕極了。”“又是假的?”南木澤蹙眉。景淳歎了口氣,將一塊玉扔到了書桌上,“是啊,又是假的,害我白白費了那麼大的勁,還白白挨了一頓打,要不是有個女的順路救了我一命,今兒個你都見不到我了。”說著,他將腿翹到了窗戶上,“連塊假的都有那麼多人搶,看來有人已經按耐不住了。”突然瞧見南木澤脖子上的吻痕,景淳忍不住笑出了聲。“我說澤兄,看來昨日你們……”“閉嘴。”景淳笑笑,“挺好挺好,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也算親眼目睹。”南木澤終於看向了他,“你早就知道她們是同一個人了吧?”“誒,話題怎麼又繞回來了?”景淳撓了撓腦袋,“也不能說早知道啦,不過是早就有所猜測而已,唉,真是可惜,還等著你休了人家好接手呢,看來沒戲……”話還沒有說完,一支筆就狠狠的射了過來。景淳連忙躲到一旁,“不是澤兄,你那麼討厭人家,我開開人家玩笑怎麼了??還是說你其實並不在意森兒是不是柳笙笙?其實你早就淪陷了吧??” “滾。”景淳笑了笑,“瞧你,總是一點事就生氣,有什麼必要呢?”南木澤懶得理他。他又說:“找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不容易呀,有的人一輩子都碰不到一個,你既碰上了,就該好好珍惜才是,不要昨兒個還熱火朝天,今兒個就冷冰冰的獨自躲到書房來,你這忽冷忽熱的,女子可是很容易胡思亂想的。”南木澤沉默著。景淳搖了搖頭,“還糾結呢?”南木澤沒說話。景淳又說:“是不是一想到森兒就是柳笙笙,你就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儘管知道人家也受了很大的委屈,也無法馬上就接受人家?”“或許。”“什麼或許,分明就是!你一個大男人糾結那麼多乾嘛?人家女孩子才糾結那麼多,你之所以覺得不對勁,隻是因為你一時間接受不了,因為她們二人給你的感覺太過懸殊,這都是正常的。”說著,景淳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可這並不是你逃避的借口,你要是真不喜歡人家就講清楚,早點放人家離開,要是喜歡人家,就把心裡的那點小九九給忘了,隻要你試著去接受,肯定是可以接受的。”南木澤默了默,“並非本王接受不了,隻是,本王能感覺到她……”“她不喜歡你了?”景淳這話明顯有些幸災樂禍。他笑著說:“不是我說,澤兄啊,你這純純的活該。”南木澤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景淳連忙起身退到了窗邊,“彆氣彆氣,實話實說,你說說你,當初人家死心塌地的時候,你非在那裡清高,又是打人家板子,又是不相信人家,還說了一大堆傷人心的話,現在好了吧,人家變心了吧??講真的,這還真不怪人家,就你之前擺臭臉的樣子,換我我也變心。”“滾。”南木澤真想一腳將他給踹出去。景淳卻哈哈大笑,“也就是兄弟才能勸你幾句,誰還有膽子說你呀?你看人家受了那麼多委屈,外頭的所有人都在說她的錯,大家都在說她騙了你,連她自己都在那裡自責內疚,她會自責,那是因為她懂事,可並不代表所有的錯都在她,這點道理澤兄不會不懂吧??”“沒找到血玲瓏就滾。”“好啦,不打趣了,講真的,喜歡就告訴人家,不想人家走就去求人家留下來,彆想那麼多有的沒的,若你心裡還一直記著人家以前做了多少壞事,始終過不去那道坎的話,你也直接跟人家說,說完了就讓人家滾,省的自己在這瞎糾結。”感受到殺人的視線,景淳扯了一個僵硬的笑臉。“彆這麼看我,我能有啥壞心思?做為澤兄唯一的兄弟,我可不就希望你好嗎?當然了,我老早就在等你們和離了,你要真和離了,記得跟我講一聲……”隻聽一聲巨響,竟是一個杯子直接砸到了景淳的腦門上,疼得他當場跳出了窗戶。“還是不是兄弟了?下手這麼重,不就開個玩笑嘛……”“嘶,都起包了。”“……”眼看著南木澤拿出飛鏢就要射來,景淳一個機靈,連忙跳上了屋頂,逃一樣的離開了那裡。不能惹,不能惹。情情愛愛的男人真不能惹。連個玩笑都開不起了。而景淳走後,南木澤的臉色明顯更難看了,他走出了書房,本想叫小江,又想到小江已經被自己派去洗夜壺,一時間,落寞的感覺又更深了些……“來人,去請王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