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笙點了點頭,“你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的,他現在的情況確實非常糟糕,更糟糕的是,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的身體情況有多不好,而提醒他的話,又會讓他感到焦慮,緊張,甚至是會讓他親自去調查下毒一事,如果長時間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過於疲勞之下,隻會更加影響恢複。”“你說這是慢性毒,那給他下毒的人,依舊在他身邊吧?”聽到南木澤這麼問,柳笙笙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南木澤沒有明白,“既然在他身邊,那個人一定還會下毒,而今他們並不知曉咱們已經知曉了一切,或許,可以守株待兔。”柳笙笙搖了搖頭,“他們不會再下毒了。”“為何?”“這種慢性毒,他們已經持續下了一個多月,接下來已經不需要下毒了,隻要皇上一直沒有發現,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說到這裡,柳笙笙緩緩閉上了嘴。南木澤自然是聽明白了,臉色也變得越發難看。柳笙笙歎了口氣,“如果皇上最後隻剩一個月,一個月後,將軍府差不多也被滿門抄斬了,如此混亂的情況下,風青國必將大亂,或許這兩件事情可以聯係到一起。”“恩,給皇兄下毒的人,跟汙蔑將軍府的人必定是一夥兒的。”談話間,馬車已經逐漸遠去。忽而有風吹來,吹得車窗飄飄然然。柳笙笙看了一眼窗外,意外與一雙眼睛四目相對。那眼神讓她隱隱有些不適,她卻拉開窗簾仔細瞧了一瞧。便見那是一位十分美豔的婦人,婦人大概三十多歲,打扮的雍容華貴,明明從未見過,卻讓柳笙笙覺得有些眼熟……而那婦人的周圍站著好些個宮女,再看她的穿衣打扮,此人明顯身份不凡……直到馬車遠去,那個身影才逐漸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南木澤平靜的說:“那是南挽寧的母妃,貴妃。”柳笙笙一怔,“她就是貴妃?難怪我覺得眼熟,南挽寧的眼睛跟她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恩,他們母子長的確實有點像。”“那貴妃該不會也是去找皇上的吧?”南木澤點了點頭,“出現在此,必定如此。”柳笙笙扯了扯唇角,“看來皇上是一天也沒得休息,這後宮的女人真是可怕……”難怪自古皇帝都短命。後宮三千佳麗,個個都是要人命的玩意兒……就在馬車遠去的同時,暄也跟著愣住了神。“剛剛那好像是蒼王的馬車……”旁邊的宮女低了低頭,“是的娘娘,就是蒼王殿下的馬車。”“那他車上的女的??”一旁的宮女說:“那位就是蒼王殿下從邊境帶回來的女子,如今外頭都在流傳,說那位女子和已去世的王妃娘娘一模一樣……” “本宮見她,好像有半張臉都被擋著了……”“是,有傳言說,那女子的另外半張臉醜陋至極。”“嗬,是真的醜,還是單純擋住半張臉的話,看起來會更像那個柳笙笙呢?”一旁的宮女低下頭說:“當初蒼王殿下有多喜歡那個柳笙笙,人儘皆知,隻可惜柳笙笙紅顏薄命,而今蒼王殿下帶回了一個與她幾乎一樣的女子,估計也是為了懷念於她,或許是那女子的另外半張臉長的不像柳笙笙,所以才擋住了吧??”暄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遠去的馬車,並沒有說話。不多時,一個宮女又小步跑到了她的麵前。“娘娘,皇上說他今日隻想好好休息,過幾日空了再來見您。”暄的臉色微微一變,“又休息?”這意思是又要將自己拒之門外?“本宮若是沒有記錯,皇後剛來找過他吧?”明明她跟皇後都是一同複寵,憑什麼現在皇後反倒成了專寵?前麵的宮女小心翼翼的低著頭,“是的,不過皇後娘娘已經回去了,是柔妃娘娘來了一趟……”“皇上也見了柔妃嗎?”“是……”所以隻是將她拒在門外了?暄冷笑了一聲,心中難受不已。可再難受,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那裡。她必須要沉得住氣!畢竟,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無理取鬨的女人。唯有沉得住氣,才能拿捏住男人的心。很快她就回到了寢宮。回去的“怎麼樣??住的還習慣嗎?”暄問。南挽寧一步一步的來到她的麵前,“母妃不必擔心,我一切都好。”“能夠習慣就好,如今你的身份太過敏感,隻能將你藏在側院,讓你睡在那般窄小的房間,真是委屈你了。”南挽寧搖了搖頭。單獨的房間怎麼會睡得不習慣呢??想起當初他跟一群店小二擠在一間房裡,都能睡的那樣自在……“你父皇,又開始躲著我了。”聽到這句話,南挽寧的額頭冒出了一絲冷汗。暄一步一步來到他的麵前,伸手撫摸他的臉龐,“我的乖兒子,越來越像你的父皇了呢。”南挽寧默了默,“許多人都說,兒臣更像母妃。”“他們騙你的,你更像你父皇。”暄的聲音冷了幾分,又說:“為什麼你父皇會開始躲我?他願意見皇後,也願意見柔妃,卻偏偏將我拒在了門外,你說這是為什麼?”“父皇生了重病……”“不,他再生病也不可能隻不見我一個人的!”暄打斷了他的話,表情逐漸有了一絲扭曲。“肯定是因為我生的不夠漂亮,我一沒有皇後的權勢地位,二沒有柔妃的溫柔如水,在我豔麗的外表下,卻是數不清的醜陋傷痕,我千瘡百孔,他不見我是正常的。”說到這,暄的情緒突然有些失落。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受傷,“其他的妃子又年輕又漂亮,我早已比之不過,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隻有你了……”見她這樣,南挽寧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他想要上前抱抱她,可伸出的手最終還是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