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落笑了笑,心裡將那服務生罵了半死,保持著笑容一直走上二樓,臉上甜美的笑容才落了下去。 “小姐,您先——” “走開!”何落不耐煩地打斷了服務員,瞪了她一眼,鼻子裡哼了哼,“黃家的下人都是什麼素質啊,要是我家,我早就讓你滾蛋了!笨手笨腳的,看著就煩,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 被她訓斥的服務生,臉紅了又白,眼中隱隱有些怒氣,忍了忍,僵硬地說道,“小姐,請您稍等片刻,一會我就將乾淨的衣服給您送過來。” 說完,不等何落回答,轉身便離開了,何落氣得直翻白眼。 “到底是暴發戶,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下人,真是看著就討厭……”何落嘟噥著,推開休息室的門,房間很寬敞,布置得也很精致,空氣中散發著一股好聞的甜香,她隨手拿了瓶水擰開,喝了兩口,心情總算好了許多。 正準備去洗手間清理一下衣物,突然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何落以為是服務生回來了,轉頭一看,卻是邱家那位紈絝子弟,邱澤。 何落皺了皺眉,沒好氣地道,“你來乾嘛。” 邱澤挑了挑眉,走進房間,隨手關上房門,然後似笑非笑地走向何落,“你說我來乾嘛?” “滾出去。”何落語氣不善,雖然和邱澤一直有來往,但也不過是利用他罷了,其實她的內心很瞧不起這個二世祖,說完便準備去洗手間,誰知道轉身剛走了兩步,便被人從背後一把抱住。 何落大驚失色,“邱澤,你乾什麼!” “你啊。”邱澤在她耳邊輕輕吐息,滿身酒氣,摟在她腰上的手指還曖昧地捏了捏。何落勃然大怒,一邊掙紮一邊氣急敗壞地低吼,“你敢!給我滾開,邱澤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也敢碰我!” 邱澤笑容一僵,臉上升起怒氣。 “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叫人了!” “你叫啊,”邱澤扯了扯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你最好是叫大聲一點,把所有人都叫過來,讓他們聽聽,你是怎麼設計許宴,怎麼搶了自己妹妹的未婚夫……” “你給我閉嘴!”何落氣得發抖,胸膛直起伏,咬牙切齒地瞪著邱澤,恨不得將他撕碎一般,卻礙於有把柄在他手裡,不敢和他鬨得太僵。深呼吸了一口氣,緊緊掐著自己的掌心,這才迫使自己冷靜了一些,努力緩和了一些語氣道,“邱澤,你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們不是一向合作得很默契?你想要女人,我可以給你找很多好看的,你想要什麼類型的都有。你出去吧,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我——” 何落的話還沒說完,隻覺得眼前一黑,便被邱澤欺身壓在了沙發上。 邱澤兩根手指掐著她的下巴,微微眯著眼眸,似笑非笑道,“你他媽裝什麼貞潔烈女呢,又不是沒跟我上過床。你肚子裡這個孩子,還說不定是誰的種,算日子,是許宴的可能性很小吧?嗯?我倒是有些心疼許宴了,替你這公交車養兒子,還不知道自己頭頂有多綠呢,為了你這麼個貨色,搞得自己名聲都不好了,真是不值。你不就是想要給你肚子裡這貨找個便宜爸爸,看準了許宴最蠢?” 何落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鼻息裡全是邱澤噴灑在她臉上的酒氣,她感覺胃裡一陣作嘔。 “邱澤,你喝多了!”何落極力想要推開他,可邱澤卻像是銅牆鐵壁一般,重重地壓在她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 邱澤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雖然跟何落上過好幾次床,但他睡過的女人十根手指都數不過來,從來沒對哪個女人有過特彆強烈的衝動,可此刻看著何落,他卻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身下難受得厲害,身體裡也有一股熱流在亂躥。他隻覺得此刻的何落誘人極了,理智告訴他這裡不可以,隨時會有人過來,但他還是情不自禁,禁錮住何落掙紮的雙手,而後俯身狠狠咬住了她的唇瓣。 …… 房間外,一位打扮優雅的中年女人緊緊握著手中的手機,悄悄地離開。 雖然她臉色看上去還算鎮定,但仍透著些許蒼白,腳步也有些虛浮,頭也不回匆匆地走進了宴會廳,熱鬨的音樂聲和人聲這才讓她狂跳的心臟得到了一些平複。 “莫太太?” 低沉磁性的男聲在背後響起。 陳靳聲走到她麵前,關切地問,“貴公子找到了嗎?您臉色不太好,是哪裡不舒服嗎?” 莫曉老來得子,快四十才生下了小兒子,全家都對他寶貝得緊。今天帶著小兒子來參加生日宴,剛剛碰見了生意上的夥伴,聊了幾句,沒留神,小兒子就跑不見了。她找了半天,碰到陳靳聲,告訴她剛剛看到小孩往休息室的方向去了,她便趕緊過去找找,沒想到竟聽到了那麼勁爆的事情…… “莫太太?” 陳靳聲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莫太太剛想說什麼,一道稚嫩的童聲興奮地傳來,“媽咪!” 一個穿著白色小西裝的五歲男孩,懷裡抱著一個機器人模型,興衝衝地跑過來,一把抱住莫太太的腿,仰著臉興奮地說道,“剛剛有個叔叔送了我這個!我好喜歡!” 莫太太摸了摸他的頭,又氣又無奈,想要訓斥兒子幾句,但看到他紅撲撲的小臉,最終還是沒舍得,“下次不可以再亂跑了,知不知道?” 小孩連忙點點頭。 “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去招呼其他人了。莫太太請自便。” 陳靳聲說完便準備轉身離開,莫太太猶豫了一下,叫住了他。 陳靳聲回頭,莫太太上前將手機遞給他,嚴肅道,“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您。這是我剛剛在休息室外麵無意聽到的,我都錄下來了。我在商界摸滾打爬這麼多年,看人不會錯,麥小姐是個好女孩,不不應該受那些莫須有的委屈,這段錄音,希望對您和麥小姐有幫助……” …… 另一頭,江燕還在角落裡苦口婆心地勸麥可可先回去,不要留在這裡丟人。 麥可可沉默地聽著她講著所謂的道理,沒一會兒,許父和許母也過來了。 “可可,你和阿宴的事,走到這一步,我們也不想追究對錯了。終究是你們沒有緣分,不能強求。”許 。”許父歎了口氣,道,“今天這樣的場合,你出現在這裡的確不太合適,會令大家都很尷尬。我覺得可可你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女孩子,希望你能識大體,委屈一下……” “委屈一下?”麥可可越積越多的憤怒在胸腔裡堆積,終於一下子爆發了。麵對江燕,她還有些開不了口,但如今連許家的人都想來欺負她了,他們真當她是軟柿子,可以任人拿捏嗎? “您說的沒錯,和許宴在一起,本身就是委屈,如若不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我憑什麼要受這個委屈?”麥可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可是眼睛裡卻是一絲笑意都沒有,滿是冷意,“今天我是作為陳靳聲的女朋友,被他邀請來參加黃家的這個生日會的,您作為客人,有什麼資格要求我走呢?如果您覺得尷尬,您可以先走。” 麥可可毫不留情甚至有些刻薄的話語讓許家夫婦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今日本身就是焦點人物,一舉一動都被人們瞧著盯著,此刻的動靜更是讓越來越多的人不露聲色地靠近,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 “彆以為陳靳聲今天將你帶過來,你就一定能嫁進黃家了!”許母惱羞成怒地冷笑道,“就你現在的名聲,彆說黃家,稍微要點臉麵的人也不會願意和你沾上關係!搶了自家大嫂的男人絲毫不知道羞恥,還敢在這裡耀武揚威,天底下怎麼有你這種賤女人,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麥可可的手指驟然收緊,不等她反駁,旁邊看戲的一女的立刻讚同地接嘴道,“誰不知道她上大學就開始倒追陳先生了,陳先生都不搭理她,甚至表現得很厭惡!也不知道她如今用了什麼下作的手段,強迫了陳先生和她在一起!真是惡心!” 許宴看著麥可可被眾人發難,那些話越來越難聽,如同刀子一把把插在麥可可身上,他終究還是不忍心,想要上去解圍。剛走出兩步,便聽見一道陰鷙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誰允許你們在我的地盤,欺負我的女人?” 許宴雙腿一僵,直直望去,不遠處的人群自動給那男人讓出了一條路,陳靳聲麵無表情地走近,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渾身卻散發著沉沉的寒意,仿佛從地獄裡走來,說不出的可怖。 周遭的人大氣也不敢出,就連剛剛還咄咄逼人囂張不已的許母,此刻也心虛地躲閃著眼神,頭皮發麻。 陳靳聲的名聲,整個圈子裡誰沒有耳聞?出了名的雷霆手段,陰狠毒辣,凡事得罪了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隻是這個外界傳聞裡冷血無情的男人,眼神在觸及到剛剛被眾人合起夥來奚落卻麵色冷淡的女孩時,目光瞬間溫柔了下去,而那個女孩,剛剛還漠然的神色,也在被他握住手的瞬間,露出了一抹脆弱的委屈。 許宴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隻手緊緊捏著,透不過起來,那種難以形容的煩悶和難受壓得他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痛。 就算他曾經卑劣得利用對麥可可的恩情逼迫她和自己在一起了,甚至兩人都快要結婚了,但她在自己麵前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神情,隻有在陳靳聲身邊,她才是真正的她,這個念頭在心裡一冒出來,許宴就覺得自己快要嫉妒瘋了。 “你怎麼才來。”麥可可小聲地埋怨了一句,她從來都是不屑和彆人爭論解釋的個性,但她知道,陳靳聲來了,一定不會再讓她受委屈。 陳靳聲牽著她的手,一把將她拽進懷裡,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哄小孩子一般的語氣柔聲道,“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離開我身邊半步,以後都不會了。” 以後都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 剛剛還在懷疑麥可可是一廂情願,陳靳聲是被迫和她在一起的女孩,此刻被狠狠打臉了。那兩人若無旁人親昵的樣子,可有半點像是強迫? 陳靳聲安慰了麥可可幾句,然後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兩句什麼,麥可可驚訝地看向許母,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厭惡譏諷的冷笑。 許母的心裡不由得浮起一絲絲不安,驚魂未定地看了陳靳聲一眼,他正好也在看著她,兩人的目光一對上,許母便被那目光裡的冷意刺激的渾身一顫,如墜冰窖。雖然不知道他跟麥可可說了什麼,直覺告訴她,是和她有關的,並且一定不是好話。 正想著,有服務生打扮的女孩一臉驚慌失措地從樓上衝下來,嘴裡大叫著“不好了出事了”,轉眼便衝到了陳靳聲麵前! 陳靳聲微微蹙眉,目光平靜地看著麵前的服務員,那女孩上氣不接下氣,又慌張又害怕,卻顧不了許多,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剛去休息室給何小姐送乾淨的衣服,可是沒想到,我沒想到……” 江燕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急了,“沒想到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那服務員卻隻是害怕地一個勁搖頭,眼淚直冒,哆哆嗦嗦道,“我……何小姐她……” 陳靳聲嚴肅地沉吟了一下,然後道,“瞧她嚇得不輕,話也說不清楚,算了,我們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江燕並沒有想許多,聽他這一說,立馬就往休息室的方向衝,沒有看到他眼裡隱隱的笑意。 可他的幸災樂禍卻並沒有逃過麥可可的眼睛,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去了休息室,麥可可悄悄地扯了下他的手臂,低聲問,“到底怎麼回事?彆說你不知道。” 陳靳聲反手將她的手捉住,彆有意味地捏了捏,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這戲嘛,親眼看,比從我嘴裡說出來有趣。” 他說著,突然靠近麥可可耳邊,曖昧地說道,“我可是為了給你出氣,什麼無聊的事都做出來了,你晚上得好好獎勵我。” “滾。” …… 休息室裡的兩人,此刻並不知道自己將要大禍臨頭了。 何落被邱澤死死地壓在地上,上下其手,她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有什麼不對勁,卻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再加上邱澤又是情場老手,跟她也發生過不止一兩次關係,對她身上敏感的地方一清二楚,沒幾下便將何落弄得氣喘籲籲,沒有力氣再反抗。 “寶貝,你怕什麼,大家都在前廳,誰會沒事跑這休息室來,快點,讓哥哥舒服舒服,我可想死你了……”邱澤一邊動手動腳,一邊在她耳邊蠱惑地說道。何落被他說得渾身無力,身體發燙,更是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妥協地任由他為所欲為,甚至開始舒服地呻吟起來。 一眾人趕到休息室門口,聽到的便是屋裡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哪對不要臉的下人,大白天的就躲在這裡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