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聽到其中一個警察在抱怨,“誰打的報警電話啊,販毒和女票女昌都分不清楚,害我們白跑一趟,給緝毒組跑了趟腿。” 販毒? 言菀精神一震,“走,回警局!” 陸北川被送去醫院檢查了一番,在路上打電話跟言菀訴苦,似乎受到了驚嚇。言菀讓他明天休息一天,給他請假,陸北川答應了。 深夜十一點,局裡忙得熱火朝天,緝毒組的同事都被緊急叫了回來。 言菀一進審訊室,就看到刺眼的白燈下,黑鷹靠在椅背上在閉目養神。 言菀走進去,坐在他的對麵。 “黑鷹哥,聽說在進行現場毒品交易被抓個正著?”言菀笑吟吟地看著他,“彆人都是躲著人群,交易地點越偏僻越好,你倒是與眾不同,在自家會所裡做交易。” “我不知道他們交易的是毒品,我以為在賣麵粉。”麵前的中年男人笑嗬嗬的,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局子沒少進,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一流。 言菀也不惱,點點頭,“就算是毒品,那個劑量,也頂多關個十年就出來了,就算是最小的拆家也不屑親自到場,隨便找個馬仔出出散貨就得了。所以黑鷹哥大張旗鼓的出入,彆人反而不會有所懷疑,要不是掃黃組的同誌歪打正著,可能今天還真讓你們神不知鬼不覺地交易了。” 黑影神色一凝,眼中終於有了神色浮動。 言菀對一旁的同事揮了揮手,示意他將監控錄像暫時切掉,同事有些擔憂地說,“切掉監控錄像倒是可以,但你不能動手打人啊,疑犯身上若是有傷痕,我們會被起訴的。” “放心吧,我隻是有點問題想問問他。我像是暴力執法的人嗎?”言菀委屈地撇撇嘴。 “你彆白費口舌了,我什麼都不知道。”黑影閉上眼睛,往椅背上一靠,“我的律師怎麼還沒來?” 你們在311包廂交易止痛水吧。”言菀突然淡淡地開口。 黑鷹麵容一僵,緩緩睜開眼,笑看著她,“止痛水是什麼東西?雲南某藥嗎?我是良民,不懂你們這些行業用語。” “一克止痛水,可以兌三瓶礦泉水。屋裡有六箱農夫某泉,你被帶回來之後,你有手下立刻要去311打掃現場,不過被我攔截了。現在——” 言菀笑了笑,盯著黑鷹越來越冷的臉色,“那六箱兌過止痛水的未開封礦泉水,已經被我弄回警局在開始化驗了。止痛水的量刑和普通毒品不同,五克以下服刑五年,五克—十克服刑七—十五年,十克以上是無期,二十克以上就是死刑。你不想交代沒關係,有的是人爭著想要交代,爭取減刑。另外,你不用擔心我們會一直將你關在這裡,畢竟你還是可以說,你毫不知情,是手底下的人瞞著你交易。” 言菀站起身,語氣很溫柔,帶著殘忍的天真,居高臨下睥睨著他,如同看一個死人,一字一句道,“不過,如果車城宇知道你是線人,他又會不會信你毫不知情呢?” 黑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向來是泰山崩於頂也麵色不改的從容,很少有人能刺激到他表露出情緒。但他此刻卻是從心底升起一股恐懼。 他竟然在一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很溫柔天真的年輕女孩身上,看到了死神一般的陰冷,那種恐懼壓著他,竟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言菀將一份文件扔到他麵前,“我已經將你家的地址,你兒子的學校地址,你老家父母的地址全都整理好了,你看看有沒有疏漏,我現在就給車城宇送份大禮去,你猜他會不會好好照顧你這個心腹的家人?” “他們都是普通市民,不知道我做的生意,你不能這麼害他們!”黑鷹一下子激動地站起來,可惜雙手被拷著,他隻能死死盯著言菀,嘴唇抖得厲害,“你是警察,不是毒販!” “那些被毒品害過的人,難道不是普通市民嗎?你的家人是人,彆人的家人就不是人嗎?”言菀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冷聲道,“毒品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們這些人,早就沒有良心了,我不跟你講道理,不指望你悔改,你也彆妄圖道德綁架我!我隻告訴你,你現在沒有彆的選擇,其他的路都被我堵死了,隻剩下這一條,不和我合作,走出這道門就是你的死期!” 言菀鬆開手指,看著黑鷹如同被抽走了魂似的絕望地跌坐在椅子上。她也重新在他麵前坐下,“我問你,你認不認識段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