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誠翻翻白眼,撇嘴道:“自說自話,當真是個瘋女人!”紫荊咧嘴一笑,**地舒了口氣,滿不在乎地輕聲道:“嗬嗬,你還是個小孩子,而且一張嘴還又臭又硬。本姑娘大度得很,不和你一半見識。總有一天,你會吵著嚷著讓我指導你修行神跡的!”鐘誠當然不會讚同紫荊的觀點了,冷哼一聲,不再言語。房間一下子靜了下了來,忽然,紫荊皺了皺眉,對鐘誠說道:“看樣子似乎有人來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彆忘了多考慮考慮修行一事哦!”說吧,紫荊一化為一道白光,竄進了鐘誠腰包裡的那枚幽冥珠內。鐘誠聽了紫荊的話,當然少不了又是翻翻白眼,他摸了摸鼻子,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槍,自語道:“哼!要我按照你們的劇本走,沒門!與其被你們控製,我還不如一槍崩了自己!”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接著一聲清甜的女聲從外傳了進來,“鐘先生,小姐命婢子來為你送幾件換洗的衣裳,你現在方便嗎?”“哦,好的,你等等,我馬上就來!”鐘誠應了一聲,心中一暖,暗讚那公輸緋雪倒是想得周到。他這身衣服穿了將近兩天了,雖然不破不爛,倒也臟得很,穿在身上難免不舒服。鐘誠也沒遲疑,慌忙收好了手中的那把手槍,然後整了整衣冠,過去打開了房門。房門之外,一位十五六歲的女子雙手捧著一堆疊好的衣服,笑盈盈的立在那裡。“鐘先生你辛苦了,這些衣服是小姐讓婢子送過來的。你看,我幫你放進去嗎?”這姑娘生著一張俏麗的瓜子臉,笑起來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很是可愛。她或許不如公輸緋雪那麼清新秀麗,沒有慕容筠那麼明豔光彩,更沒有紫荊那麼嫵媚動人。但一犟一笑,自由一股恬淡之氣。對於這樣平易近人的鄰家女孩,鐘誠從來都是心有好感,他也立刻回以一個微笑,說道:“小姐客氣了,多謝你為我送來的這些衣服。來,請進吧。”說著,鐘誠讓過了身子、誰料那女子忽然嗬嗬一笑,搖頭道:“鐘先生你說笑了,我隻是一個區區婢子,什麼小姐不小姐的。你叫我小蝶就好了,小姐可不是隨便亂叫的,記住了嗎?”她雖然還在微笑,但說教之意卻是不減,想來的確十分在意這件事。鐘誠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嗬嗬,看來時我的錯了。那麼這位小蝶姑娘,多謝你的衣服了,請進吧。”說著,鐘誠微微彎腰,做請進狀。鐘誠作為二十一世界的華夏子民,喊小姐那可是喊習慣了。隻要年齡不大不小,喊小姐應該是沒問題。但這個世界顯然還是那種未經開化的封建社會,等級製度看來還是相當森嚴的啊!鐘誠感慨著這個問題,迎進了那位自稱“小蝶”的可愛女子。小蝶向著鐘誠咧嘴一笑,也不耽誤時間,進來後徑直走向了擺放衣櫥的地,將手中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疊好放在裡麵。 小蝶在經過鐘誠時,鐘誠隻覺一陣淡淡的清香飄入鼻中,頓覺神清氣爽。這香氣不是那些什麼世俗的胭脂水粉,而是女子天生所具有的體香。也正是這原始的香味,才更能讓人心神舒爽。鐘誠也跟進幾步,看著小蝶疊衣,放進衣櫥,動作輕盈,竟還帶著一絲莫名的美感。鐘誠會心一笑,靜靜地欣賞著這副樸素卻不失美麗的畫卷。小蝶手法嫻熟,很快就完成了工作。她輕舒一口氣,抬起手來試了試額角的晶瑩。然後發現了在一旁一語不發地注視著自己鐘誠,忍不住心中一跳,臉色微紅道,細聲道:“鐘先生,你乾什麼?”鐘誠這才猛然警覺自己失禮,連忙彆過眼神,同時拱手道歉道:“抱歉,那個,怎麼說呢?我沒什麼惡意的,真的。”這話聽起來實在蹩腳,就好似犯事的罪犯大喊自己冤枉一般。以至於鐘誠自己聽了都覺出不對,但再想改口,顯然晚了。看到鐘誠這副臉色大囧的模樣,小蝶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一聲,“好了,我知道你是無心的。你彆再拱手了,感覺好像是我在欺負你一樣。”“額,是嗎?”鐘誠見對方沒有生氣,稍稍安心,端正了姿勢,看了一眼衣櫥,說道:“不過小蝶姑娘你的手還當真是巧的很啊,這麼快就做完了。”小蝶靦腆地笑了笑,忽然有些俏皮地嬉笑道:“做的快了?難道你想讓我多做一陣子,好借機觀察我嗎?”“呃!哪裡,小蝶姑娘你想太多了,我不過是由衷的讚歎一下罷了,沒什麼多餘的想法的。”鐘誠聳了聳肩,解釋道。小蝶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可不信,我娘說過,男人的話信不得!你是男人,所以你的話我不敢相信。”鐘誠苦笑兩聲,感歎道:“你媽還真是謹慎啊,也罷,隨意相信彆人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事。還是謹慎點好。”他的表情忽然顯得有些苦悶,腦子裡極不情願地浮現出了馬強的臉龐,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陣刺痛。被好友出賣的滋味——絕不好受!小蝶見鐘誠臉色一苦,不禁有些驚慌,她伸出手來拍了拍鐘誠的肩膀,有些著急地說道:“鐘先生,你沒事吧?剛才我是開玩笑的,雖然我娘的確那麼說過,但我不是那個意思啊!”看著小蝶那一臉憂慮的神情,鐘誠心中湧出一種犯罪感,他牽扯著臉皮,強笑一下,“小蝶姑娘,你彆多慮了,我什麼事都沒有。”“真的?你彆哄我哦,如果是小蝶錯了,你說出來就好,我以後一定注意。”小蝶到底不過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思考方式倒是蠻簡單的。鐘誠這麼說,她也就沒再多思考了。鐘誠順勢點了點頭,很自然地把話岔開,“小蝶姑娘剛才提到了你的媽……那個是你的娘親,你娘親現在還好嗎?”“我娘……”小蝶的眸子黯淡了幾分,朱唇微張,輕聲道,“我娘在早我十歲那年就死了,若不是小姐心好,不但收留了我,還出錢埋葬了我娘,我恐怕早就餓死街頭了。”聽了這話,看看小蝶那嬌小的身軀,鐘誠不禁心中一痛,暗歎:“封建社會,果然是民不聊生啊!”“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了。敢問,姑娘你父親去哪裡了?”鐘誠道歉道。“父親,我從來就沒見過我父親……”提起了父親,小蝶的表情更顯悲苦了,“據我娘說,我父親在我隻有四歲的時候就拋棄了我和我娘,跟著一個女人跑了……”鐘誠聽了後,立刻俯身道歉道:“小蝶姑娘,在下真是口不擇言!萬分抱歉,還望你能原諒我!”“沒事的,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就忘了。”小蝶淡淡一笑,“實在抱歉了,鐘先生,我好想有點自說自話了。”鐘誠搖頭道:“哪裡,小蝶姑娘你沒錯,是鐘誠我自己說話不注意!勾起你的煩心事了。”“嗬嗬,不是什麼煩心事。”小蝶大度地笑了,“鐘先生,時候不早了,如果沒什麼事,小蝶就先走了。”鐘誠自然沒有什麼理由挽留對方,右手一展,說道:“姑娘請便。”“那麼,告辭了。”小蝶向鐘誠點了點頭,走到了門邊,然後回頭道:“對了,鐘先生,不要老是什麼姑娘姑娘的叫我,聽著我怪彆扭的。你叫我小蝶好了,他們都這麼叫我的。”“嗯,我知道了。再見了,小蝶。”鐘誠微笑以應。小蝶離開了,房間裡隻剩下鐘誠獨自一人。他背靠著牆壁,不知為何,忽然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接著,腰包中的幽冥珠白光一閃,紫荊已經出現在了鐘誠的麵前。“怎麼了,鐘先生,表情很嚴肅啊!”紫荊還是那麼一幅欠揍的模樣。當然,這是鐘誠的感覺。旁人看來,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嫵媚動人了吧!鐘誠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這沒心沒肺的人,又知道什麼?這塵世間的煩惱,在你看來,不過是一場遊戲罷了。”“哼!”紫荊這此意外的沒有嘲諷,她的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我不知道?我當然知道了!隻要有人存在,就會有剛才那種事情存在!人的貪婪本性不變,這世間像小蝶一樣孩子就會多不勝數!”紫荊怒了,真的怒了!她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嫵媚,往日的妖嬈,往日的無拘無束。有的隻是一張因憤怒而泛紅的臉頰!當真是一怒起來就震驚萬裡!鐘誠很無辜地被紫荊的氣勢給嚇住了,低聲自語道:“那麼,怎樣才能改變這一切呢?”“改變?”紫荊不屑地笑了,貝齒微露,她依舊是那麼的美麗多嬌,“不可能改變,這就是人的本質!這就是世間的本質!即便是諸神之首的創世神,又如何不是內心醜惡呢!?鐘誠,你隻是個凡人!你能做的——僅僅隻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好好保護身邊的人!”鐘誠愣了,目光呆滯,表情木訥。紫荊的話無疑猛烈地衝擊鐘誠的內心,讓鐘誠半天緩不過神來。忽然,鐘誠自顧自地笑了,他搖晃著難帶,對著紫荊搖了搖食指,哼道:“我還以為你想說什麼,到了最後,還是要我修行神跡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