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煜……”舒止淩輕喃出聲,盯著他的眸一點點變得憤怒起來。 蕭言煜接著電話繼續走,完全不將她的呼喚聽在耳朵裡:“一柔,你等等,我馬上就到。” “蕭言煜……”舒止淩又喚一聲,那模樣讓原本想上前的郭恒竟然不敢動彈分毫。 蕭言煜! 蕭言煜! 舒止淩眸底的憤怒一點點彙聚,終成熊熊燃燒的大火,見蕭言煜即將離開,忽的起身:“蕭言煜,你站住!” 他不準去!不準去岑一柔身邊!就算他要懲罰她,就算他要將她關起來,他也不準去找她! 她不允許!允許他在這個時候去找岑一柔! 舒止淩眸底染著憤怒,也帶著哀涼,隱忍著顫抖說:“蕭言煜,你不準去找岑一柔!” 話語落地,整個蕭家寂靜無聲,剛剛走到門口的蕭言煜緩緩抬眸看向她,看向她眸底都是涼意,嗓音對岑一柔卻依舊溫柔:“一柔,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過來。” 電話裡的岑一柔乖乖應下,可聽見這邊聲音的她已早早揚起了嘴角。 “蕭言煜!”舒止淩聞言記得大喊:“我不準你去找岑一柔!你聽見了嗎?” 蕭言煜掛斷電話,雙手插進褲兜蔑視看向她:“舒止淩,你憑什麼來管我?” “憑我……” “憑你嫁給我了?”蕭言煜打斷她,嗓音裡滿是諷刺:“你難道忘記,你是怎麼嫁過來的?要我提醒你嗎?” 舒止淩唇瓣輕顫,一個字說不出口,蕭言煜繼續道:“舒止淩,我說過了,三個月以內我會讓你求著我跟你離婚的,現在才幾天你就受不了了?嗬嗬,受不了可以啊,你隻要主動提出離婚,我就放過你。” 舒止淩愣怔看著他,澄澈的雙眸裡染上點點濕意,垂落身邊的小手緊握成拳。 “舒止淩。”蕭言煜嚴肅了嗓音,一字一句道:“彆以為你有了那本結婚證就能束縛我什麼,我清楚明白的告訴你,你永遠不可能束縛得了我,相反,隻有我能用那本結婚證束縛著你!” 說著,蕭言煜看向蕭叔和郭恒,眼神冷漠:“做事!” 一句話,蕭叔和郭恒連忙動手,一個親自去斷了閣樓的水和電,一個‘攙扶’著舒止淩往閣樓走。 舒止淩扭頭看他,抿抿唇瓣倔強說:“蕭言煜,你知不知道你繼續這樣下去,我會變成什麼樣?” 蕭家會變成什麼樣,他又會變成什麼樣? 誰知,她話還沒說完,蕭言煜便眉梢輕佻,嘴角維揚反問:“你變成什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刹那,舒止淩看著他忍不住揚了嘴角,扭過頭的瞬間臉上滑下一行淚水,低低的輕笑惹人憐惜。 嗬嗬。 是啊,她怎麼樣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至於蕭家和他,他會看著辦的吧,畢竟他那麼聰明的人。 獨獨隻有她,是他從來不放在心上思考的那個人。 蕭言煜離開蕭家前,悠悠抬眸掃了她一眼,握著車鑰匙的手微微緊了一下,可還是冷漠著臉離開。 閣樓門口,舒止淩所有的情緒在到門口時差點崩潰,郭恒蹙眉:“少夫人,進去吧。” 舒止淩托著受傷的腿顫抖走進去,在蕭家,她隻能裝著倔強的做自己。 樓下花園裡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舒止淩幾乎下意識靠近窗邊,眼睜睜看著蕭言煜開車疾馳而去尋找岑一柔。 “嗬嗬……”那一瞬,舒止淩跌坐在窗邊忽的就笑著哭出聲,身後的郭恒蹙眉關門。 黑暗一下將舒止淩徹底包裹,閣樓裡,隻有蕭言煜生母的牌位和一堆逝者物品陪著她,陰森而詭異卻又溫柔。 “言煜哥哥……”舒止淩哭泣著喚,可當初那個在這裡將她抱進懷裡的人早已不見。 她的言煜哥哥,早就她逼著他娶她的那天開始,就消失不見了…… 閣樓外,一抹黑暗的身影悄無聲息出現,手裡握著澆花的水管偷偷從窗戶伸進去一點點往裡灌冰冷的水…… 閣樓裡,哭泣著睡過去的舒止淩隻感覺閣樓裡越來越冷,越來越冷,而她受傷的腿正一點點被水漬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