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帶笑容的站在門口，看著一臉驚懼的夫婦二人。“五百兩，應該能判個秋後處決吧？”唐綰綰微微一笑，明明笑容燦爛美好，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張某人吞了吞口水，“滾回去，拿什麼錢拿錢。”他這話，是對張夫人說的。張夫人的胖手指一顫，然後死死的抱住了欠匣子。“張某人，我給過你機會了，你自己不珍惜。”唐綰綰伸出手，手上赫然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在陽光下閃著凜冽的寒光。張某人急忙說道，“婦人愚見，我可從來沒想過報官，從來沒有，真的，真的。”他都帶著哭腔了。張夫人身邊跟著的還是那天的婆子，那婆子二話沒說，直接眼睛一翻，暈了過去。此時，氣氛烘托得正好。“我殺人是殺慣了的，而且，隻有死人才能夠守口如瓶，畢竟，我也不願意隨便的讓人報官。”唐綰綰現在的聲音是陰森可怖的。張某人嚇傻了，顧不得郎中正在旁邊，直接滾下床，拖著斷腿往唐綰綰腳下爬去。“貴人，神仙，好人，你就當我是個屁，放過我吧。”他此時可顧不得什麼裡子麵子了。張夫人見狀，也急忙跪倒在地，“饒命啊神仙，饒命啊，我也是聽他的安排，不是我非要做的。”“胡說八道，明明是你非要報仇的，你賴我乾啥。”張某人說道。唐綰綰眯起眼睛，她來也不是威脅他們的，而是來殺人的。雖然答應了顧靖川不能隨意殺人，可這對夫婦實在太可惡，她本來都想給個教訓就得了。可是現在，隻能給他們解決了。唐綰綰舉起匕首，對著張某人的脖子就紮過去。“唐綰綰!”一聲怒吼。唐綰綰急忙收住手，隻劃破了張某人的臉頰。當時他就嚇得尿了出來。顧靖川走了過來，抓住她的手，“你在乾嘛？”“我沒乾什麼？”唐綰綰說道。“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殺人的嗎？那你現在在做什麼？”顧靖川很生氣，他本就長得白，此時因為生氣而臉頰泛紅，很是明顯。唐綰綰看向張某人，隻見張某人整個已經傻了，張夫人倒是還算正常，不過顫抖著的身體說明了一切。“發生什麼事了？”這時，又走來兩個穿著青衫的男子，與顧靖川年紀相仿，頭上都帶著秀才方巾。唐綰綰仔細一看，其中一個不是行俠仗義曾經英雄救美的孫瑜麼。孫瑜似乎也認出了唐綰綰，“咋了，你又被人調戲了？”彆人或許沒注意，但是顧靖川是何等細心，“又？”“你們認識？”顧靖川指著他們二人。唐綰綰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之前在街上被人調戲，還是我救的呢。”孫瑜說完，又喜上眉梢，“你恐怕還不知道吧？真是惡有惡報，當初調戲你的那幾個惡霸，竟然在同一天斷了腿……” 他話沒說完，顧靖川的臉色已經黑了。唐綰綰急忙說道，“我沒殺人。”她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沒錯，還揚了揚脖子。顧靖川抿嘴，眉頭緊蹙。“二位同窗，這就是我娘子。”顧靖川還保持著一絲理智介紹道。孫瑜驚訝，“這就是你口中溫柔善良，柔弱嬌媚的娘子？”他不相信的打量著唐綰綰。此時唐綰綰一身粗布衣裳，手中拿著短刀，一頭烏發高高的束在頭上，跟柔弱根本就不沾邊。另一個同窗還算會說話，“嫂夫人安好，在下王五。”“王五兄弟好。”唐綰綰供了拱手，後來似乎覺得有些不對，急忙又改成屈膝。孫瑜也急忙說道，“嫂夫人好，在下孫瑜。”唐綰綰為了不給顧靖川丟麵子，隻好也端莊的屈膝行禮。“我們今日下學早，就一起過來買宣紙了，嫂夫人跟我們一起逛逛吧。”王五笑著說道。唐綰綰捂嘴輕笑，她已經儘可能的做到端莊賢淑了，偏偏這時張某人瘋了一般抱住她的小腿，趴在地上。“饒命啊，姑奶奶，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給你磕頭，我給你錢。”他慌亂之下，似乎隻要不死怎麼都行。唐綰綰的微笑僵在臉上，然後冷漠的一腳給他踢開。“讓二位見笑了，這人大概是瘋了。”她儘量挽回自己的形象。可是傻瓜都能看得出來，這夫妻二人分明是被她嚇破了膽。唐綰綰擔心張某人會說出更多不利於她的話，隻好找個借口溜了。回到攤位，卻看到攤位前圍了不少人，四鳳忙得合不攏嘴，顧明陽都開始上手幫忙收錢了。唐綰綰急忙過去幫忙。而對麵的那對妯娌，此時正跟兩個婦人拉扯著。大概就是臟，味道不對之類的。雙方罵罵咧咧的，還互相吐痰，誰也不讓誰。“給我來十文錢的。”“我要辣肺子，都給我。”眾人擠在攤位前。唐綰綰收了錢，開始給他們拿鹵煮串。四鳳看著顧明陽手裡鼓鼓的錢袋，嘴都笑得合不攏了。沒一會兒，那鹵煮就被一搶而空。對麵那對妯娌的攤位上，來找她們退貨的反而越來越多。“這，這串串上還有頭發，這麼臭，一吃都是苦的。”“彆提了，我吃了一口，吐了半天。”眾人一人一句的說道。那對妯娌絲毫不慌，插著腰，“我們又沒逼著你買，你自己願意的，活該，咋不吐死你。”“臭不要臉的。”人群裡一個強壯的婦人立刻就去抓她們，很快就廝打在了一起。幾個人互相抓頭發，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掀起一地灰塵。蔗糖小哥看向唐綰綰，“她們學你沒學成。”“偷來的東西，能好用麼。”唐綰綰冷笑。唐綰綰和四鳳相視一笑，然後一起收了攤，悠哉的回家去了。而那對妯娌還在打架。回到家裡，唐綰綰分了四鳳的錢，就開始準備晚飯了。顧靖川已經等她很久了。“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語氣不是很好。“反正我沒殺人，也沒主動招惹。”唐綰綰不耐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