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多,風無理被王西樓搖醒。“外邊剛停雨。”她說。風無理長長吸了一口氣,精神倍兒好:“幾點了?”窗簾不透光,房間漆黑一片。“十一點半。”“居然睡了那麼久……”他剛睡醒聲音有些啞,磨磨蹭蹭伸了個懶腰,拿臉去剮蹭某人的臉,被一隻涼涼軟軟的小手擋住。她很嫌棄彆過臉:“彆拿你胡茬子紮我。”風無理也不在意:“你沒睡嗎?”“睡了兩小時……你剛剛打呼嚕了,你平時都不打呼嚕,你太累了,昨晚的妖怪很難應付嗎,馬大力都到場了,還要你用兆載永劫。”“大概有你四個影子時的強度了。”“難怪……回去把胡子刮了!”她臉都快彆到床外邊去了,脖子伸得老長,這人屬狗嗎,那麼黏人!兩人起身收拾。王西樓沒有換的衣服,上身穿了一件風無理xxl的短袖,遮到屁股下麵,在問右皇拿褲子時,右皇臉上寫著不情願三個字,昨晚王西樓問她拿她就沒給,所以她現在還處在下身衣物失蹤狀態,那件短袖還是僵持了好久的妥協之物。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王西樓冷著臉看她,右皇抱著膝蓋,坐在床邊看著風無理。一副莫跟我說話,我不認識你的樣子。風無理本來想幫個腔,但是王西樓讓他一旁呆著。自己的影子,還能反了天不成。“你意思是,讓我這樣出去?”右皇不吭聲,反正她又不會說話。“給我。”右皇:“……”她冷冷一笑:“你現在不聽從又能如何,我讓他命令你,他敢不聽?到頭來不還是乖乖聽我命令。”右皇:“……”“怎麼?以為自己躲在他影子下麵十幾年,就把自己當大婦了嗎?”她越說越離譜,言語間帶著女人吵架時獨有的冷嘲熱諷。一旁的風無理壓根不敢插話,這還是第一次後院失火,他現在在研究這酒店的窗簾,怎麼能遮光性那麼好呢,真是神奇。最後王西樓也沒能讓右皇聽話。還是風無理出聲,給她拿了條黑色的運動短褲出來。右皇回去時悄悄把那雙會發光的小鞋子和小水槍收走。王西樓很難受,但是她覺得自己絲毫沒表現出自己難受,隻有旁邊的風無理覺得六月份的氣溫,一下子降了好多。穿戴洗漱好便下去退了房。退房時,那個前台小妹還是昨晚那個,雖然一天要接待的人很多,但像王西樓這種又冷又美的女子,她還是很有印象的。沒記錯的話,這位女士昨晚是帶了個小男孩入住。怎麼今天退房時,身邊變成個帥哥了。咦,仔細一看,那小孩好像和這帥哥簡直一個模子。前台小妹一邊接過交過來的門卡,一邊用餘光打量這兩人,心裡感慨好年輕的夫妻,沒想到孩子都那麼大了,不過兩人真好看啊,男的朝氣蓬勃,女的雖然一直冷著臉,一副拒人千裡之外,但是手可都一直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