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真是高明褚燼琰厲聲道：“是啊，刺客，不過已經逃了。”“什麼刺客，這麼大膽，居然敢打太子殿下的臉？”夏依然的聲音有些驚恐，她是故意的。此時，夏依然也很佩服自己，演技真好。但是其實夏依然卻不知道，夏依然的小把戲，褚燼琰早已知曉，既然夏依然想玩就沒有理由不陪她玩吧，為博美人一笑，挨這幾巴掌也算是值得了。“算了，沒什麼，還是繼續查怡妃的事情吧。”褚燼琰說完這句話便將又拿起那本記著各宮妃嬪的書仔細的看了起來，夏依然盯著褚燼琰的背影偷笑，沒想到這人居然這麼好騙？褚燼然拿起那本書，翻到記載著怡妃娘娘的那章，夏依然上麵豎排第一行寫著一行小字，便讀道：“一切有為法,儘是因緣合和,緣起時起，緣儘還無，不外如是。”夏依然想了一下，想不通透這是什麼，於是開口問道：“這是什麼？好像講得好深奧啊。”“這是佛偈裡的，出自金剛經，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單單隻有怡妃的這張開篇寫著這麼一句佛語？”褚燼琰說道。夏依然覺得這人不當和尚倒也可惜了，居然連金剛經都懂，呃，不能這麼說，會得罪神靈的。各位神靈菩薩，有怪莫怪，我不是故意的，夏依然心下念叨。褚燼琰細細的看著這篇怡妃紀事，將怡妃的生前的事跡記得倒也詳儘。褚燼琰與夏依然從這本書上知道了怡妃的一些事情。怡妃本名上官佳怡，是上官將軍的三女。永德八年九月，永德帝西山狩獵，於獵場得見上官將軍之女上官佳怡，一見傾心。後來，上官佳怡便奉召入宮，封為怊妃，居於雨辰殿，集三千寵愛於一身，次年，誕下鱗兒，取名子軒，她的嬌媚與賢淑，讓人望塵莫及。永德十年，邊疆戰事又起，皇帝禦駕親征，上官佳怡戎裝隨行，敵軍將蕩陽關後的營陽城團團圍住，天燼國為收複失地，將士們抵禦外敵個個奮勇爭先，扔石彈，架設雲梯。前仆後繼，一心隻想收複燕蕩關，加上皇帝禦駕親征，士氣大增，雖然這樣和敵軍打了一月有餘，仍然難以收蕩陽關，蕩陽關本就是易守難攻之地，加上之前已經退敗兩次，營陽城中百姓個個驚慌失措。永德帝大怒，將讓失守蕩陽關的大小官員一令革職查辦，以振民心。這日，永德帝正與軍機大臣們商議著如何進攻之意，看著地圖，想來想去，也不曾想出什麼辦法來，這時上官佳怡進來說她有辦法。而上官將軍卻讓女兒不要搗亂，帶她出征已是皇恩浩蕩，不可胡鬨。永德帝卻留下上官佳怡，想聽聽她有何見解。上官佳怡將眾人帶到帳外離軍營不遠處的高山上讓大家看天空，眾人不解。 上官佳怡說道：“現在連上天都要幫我們。看這天色，明日必是陰霾大霧。”永德帝半信半疑：“你怎會知道？”“陛下若是信我，想必，一定有法子攻城。”永德帝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便信了上官佳怡，回到軍營後，正繼續研究地勢之時，探子來報，前方霧氣寥寥。永德帝震驚，沒想到，上官佳怡所說是真的。立即派出一隊前鋒趁著大霧從地下挖地道，進入城中，明日裡應外合，收複蕩陽關定能一舉成功。這仗打了一個多月，臣民也擔憂了一個多月。果然，第二日天昏地暗，北風怒吼，初雪飄落，大地漸漸一片銀白，昨夜大霧，今日天暗正是作戰進攻的最佳時機。蕩陽關之戰結束後，將士在嚴寒中作戰雖然特彆艱苦，但也特彆英勇，一舉收回蕩陽關，並且還趁著這個時機，將敵軍引入北方一個小樹林中殲滅。從此，北方蠻族對天燼國俯首稱臣，歲歲來朝，年年納貢。此一役後，怡妃娘娘更為得寵了。而上官將軍在這次的戰役中也立了不少功勞，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上官一家在朝中顯赫非常，長子上官羽武藝超群，次子上官清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三女上官佳怡在父親和兩位兄長的教導下，也是巾幗不讓須眉。而上官佳怡入宮之後的賢德是有口皆碑的。永德十三年，永德帝因其皇兒子軒被人陷害智商受損，要知道，褚子軒可是個神童，永德帝不知道有多喜歡他。然而卻命運弄人，成了愚鈍癡兒。永德帝因此心中煩悶，夜夜笙歌，與後宮妃嬪廝混，兒子慘遭陷害，而丈夫天天膩在溫柔鄉中流連忘返，雖說那人是皇帝，後官佳麗三千，是個女人也會發狂的。但是上官佳怡沒有同一般女子那樣抓狂，因為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她一倒下，她的兒子褚子軒將沒人照顧，並且她還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皇帝是屬於天下萬民的，不是屬於她一個人，她深知這個道理，勸誡永德帝不要耽誤朝政。她文學造詣極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能引經據典，開導永德帝內心的積鬱。上官佳怡又擅長音律，那段時日，上官佳怡經常為永德帝奏樂，讓永德帝聽著樂聲進入忘我的境界，永德帝對怡妃說過：“這樣亦妻亦友的知音我得，實我幸之。”在上官佳怡的勸說下，永德帝恢複了往昔的宏圖偉誌，一心一意在朝政上，治理國家。隻是可惜啊，這樣賢涉的怡妃於永德二十年突然猝死在雨辰殿，但是病因隻字未提。褚燼琰仔細的看完了有關怡妃娘娘的生平事跡，有著這樣的豐功偉跡，不流傳千古也不行啊。夏依然看完了歎道：“這麼賢淑的女子真得可以作皇後，母儀天下了呢。對了，你父皇為什麼不乾脆冊封她為後呢？”“為後？嗬嗬，你開什麼玩笑。”褚燼琰說道。“難道不是麼？這樣的女子封了皇後不就皆大歡喜了嗎。或許也不會死了。反正皇後都已經離世那麼久了，還有什麼心結解不開呢。”夏依然一邊玩弄著衣服上的佩飾一邊說道，但她卻沒注意到褚燼琰臉上的神色有些悲哀，夏依然見褚燼琰一直沒有說話，抬頭一看褚燼琰的臉色，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褚燼琰的臉色好難看，而且眼神似乎委悲哀，這才想起來，皇後是褚燼琰的生母，聽小若說是因為。便道：“那個，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提你的傷心事的。”褚燼琰幽幽的說道：“沒關係，其實父皇很愛母後的，都是我害死母後的，要不是我小時候攤玩，掉入魚池中，母後也不會因為為了救我溺水而亡了。怡妃娘娘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宸澤給了子軒一塊有毒的水晶餅，但是怡妃娘娘深明大義，知道那餅是想要毒殺大哥的，隻是誤中副車罷了。本來，父皇也有意要立怡妃娘娘為後的，是怡妃自己給推拒了。因為她說過，能得父皇寵愛已經很好了，若然成了皇後，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為了子軒，她不想那麼做。”夏依然覺得這個上官佳怡還真是個奇葩啊，宮中女子哪個不是為了爭奪皇帝寵愛而耍儘手段，而現在皇後之位空缺，又有哪個不是為了皇後之位而爭得頭破血流？這個怡妃娘娘倒好，明哲保身，遠離事非圈外，真是高明，可惜啊，怡妃已經死了，要不然，夏依然還真想見見她呢。這邊夏依然與褚燼琰一直在查怡妃的事情，而另一邊永德帝微服出巡。來到街上，永德帝看著夜市的繁榮，不禁感歎道：“如果國家可以一直這樣長治久安就好了。”跟著永德帝身邊的小太監小達子說道：“以老爺的英明，一定可以的。”永德帝欣慰的笑了。小達子說道：“老爺，我不明白，若然有事，可以直接讓大公子回家啊，何苦您親自去找他呢。”“這孩子倔強的很呢，二兒子去都沒有把他給請回來，你說，我派人去，他就能回來麼？沒辦法啊，隻能親自去了。”永德帝說道。周邊行走的路人聽到兩人的對話後都以為是哪家老爺外出找老爺口中所說的那個不聽話的大公子了。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走了上來，被小達子攔開了，永德帝讓小達子呆在一邊，永德帝便問道：“這位老爺，可是找尋自家公子？”永德帝打量了一下這位老者，老者的眉毛胡子都花白了，臉色臘黃，臉上皺紋橫生，看上去很是頹廢，很是頭上戴著一頂破舊的巾帽，露在帽沿外邊的頭發已經斑白了。身上穿著一件灰不溜秋的短打。那雙柱著拐仗的手，布滿了大大小小無數個筋疙瘩，被一條條高高鼓起的血管串連著。“是啊，老丈，您呢？”“我也是呢，不知道老爺您有找到自家公子麼？”“我這就是去找他的。”“嗬嗬，如此說來，老爺知道公子在哪裡吧？這樣好多了呢，我就沒有老爺那麼有福氣呢，我找了好幾天了，都沒到呢。”那位老者一臉的沮喪。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永德帝開口說道：“不如，這樣吧，老丈，你告訴我的隨從，你兒子的樣貌，到時候我幫你找？”“謝謝老爺了，隻是，這麼久了，我都沒找到，恐怕他已經不在人世了。”老者的眼淚留了下來。“老伯，您放心吧，我家老爺既然答應了，就一定可以幫你找到令子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不是。”小達說道。那老進一聽死要見屍便道：“不，還是不用找了，至少沒有看見我兒子之前，我還留有希望。若是真的……那可怎麼辦啦。”小達子心知自己說錯話了，怕永德帝責罰，站在一旁不再說話了。永德帝瞪了小達子一眼對那老者說道：“放心吧，你兒子一定還活著，彆聽我這個仆從瞎說。”說罷，便對小達說道：“你跟著老伯去，畫好他兒子的相貌，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