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一個故事()“上帝？你看上帝有像我這樣頭發花白，胡子一把嗎？”老人擺擺手笑著說著，悠然間，眼角魚紋翹起，睜大眼睛說道：“老夫的名？哎，依老夫看就算了吧，年頭太長了點，老夫自己都忘記叫什麼了，喜歡的話，稱老夫一聲高人好了！”說完，老人一隻手緩緩撫摸著下巴的胡須，氣定神閒。一滴冷汗，緩緩從梵江的額頭邊滑下：“這話怎麼貌似在武俠中看到過？難道這年頭很流行裝高人嗎？”梵江才沒興趣想那麼多，既然人家不願意說也就不問了。“既然這樣，我就尊稱您一聲高人爺爺啊！那我說，高人爺爺啊，麻煩問您件事，我現在是死是活？”老人眼睛微微發亮，似乎聽到最想聽到的一句話，樂嗬嗬樣子，緩慢間一改安詳的坐姿，身體微微前傾，並將拖著一襲白色衣衫的胳膊肘支在茶桌上，食指微指，用蒼老而吃力的語氣對梵江緩緩道：“活，而且將會活的很好！”這個動作委實將梵江嚇的不輕，頓時苦著臉想道，這位高人還當真是高人，看上去手腳還挺靈活嘛。哪裡還有那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活脫脫的變了個人似的。梵江見勢如此，身體前傾繼續問道：“那，那我不是被那個，該死的流星，還有那輛破出租車給撞死了，現在已經升到天堂了。”老人緩緩支持瘦小看似弱不禁風的身子，慢慢的站了起來，雙手向後背去，突然間，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仿佛好久沒有綻放過的花骨朵似的，突然見綻放起來，與哪瘦小的身體，看似竟然格格不入。梵江被這老人的舉動和笑聲，搞的一頭霧水，難道這老人精神有問題？還是從精神才剛剛錯亂了。“哈哈，憋死老夫了，七十年了，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哈哈……。”那位自稱高人的老者，仰頭大笑，似乎想把近百年來的寂寞統統笑掉，笑聲的背後似乎埋藏著百年的淒涼。“什麼？七十年？”梵江忙掏掏耳朵中的耳屎，生怕自己聽錯了：“我，我沒有聽錯吧”梵江一臉驚訝的樣子，嘴巴半天沒有合下來。一頭霧水轟隆隆的籠罩著梵江。“這，那，瘋了，傻了？怎麼眼前的這位，到底是不是我剛剛我看見的那位，還是……”老人似乎還沒有把笑聲發泄完：“真是莫名其妙，切，你笑，我也笑，要瘋咱倆一起瘋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哈哈……哈哈……”梵江突然也哈哈大笑了起來。整個殿堂都回蕩著他倆的笑聲，一個蒼老的笑聲，似乎夾雜著淒涼，而另一個年輕的笑聲，卻帶著鬱悶的樣子。倆人的笑聲此刻配合的可真是相當的默契，不說天作之合，也是天衣無縫啦。一人一句，比二重唱還動聽。 下頜骨都笑的有點疼了，嘴巴張大問道：“哎，我說，老爺子，您當真有七……七十多年都沒有這麼高興過了？”梵江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他也知道自己笑的很假，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老人的笑聲悠然而止，對梵江道：“騙你這小娃娃做什麼，說來還要謝謝你了。”此刻梵江看到的老人，哪裡還有一點剛才沒精打采的樣子，好似已經脫胎換骨一般。梵江一頭霧水，“謝我？跟我有關係嗎？哎，我說老爺子，您先坐下行不，看您站著，好累耶！還是先讓我先把事情搞清楚了行不，待會呢，我再陪您接著笑，咱接著樂嗬行不？”老人聽梵江這麼一說，，蒼老的臉頰上掛著的笑容微微凝結，取而代之的笑容是種苦澀，一種難過，老人緩緩張口說道，好似有些憤憤不平：“如果說，你七十多年都被困在這裡，而且沒有人陪你說話，陪你聊天，陪你笑，那種寂寞與孤獨你能體會到嗎？”梵江訝然，搶著說道：“您當真七十年沒有笑過？騙人了吧，嗬嗬，剛才以為您在跟我開玩笑，不過是很好笑啦，您還真會說笑？況且您的這幅身子骨，頂多也就八十，那裡像是個上百歲的老人，要不就是我神經質了，做了荒唐的夢……”打死梵江也不會相信，但是看著麵前老人的難過表情，倒不像是有假。“哎……”老人長歎一口氣道“造化弄人呀，老夫本想就這麼飄搖在這個茫茫的宇宙中，可憐了這一把老骨頭數十年後，客死他鄉，誰又曾記起我，念其我。看見你，老夫想起了家鄉的親人，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如何。”梵江看著一臉惆悵的老人，沒有說話。老人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嗯？”梵江還沉寂在老人的話語中，回神道：“梵江，叫我小梵就好”“小梵，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老人很期望的看著梵江問道。梵江看著老人期望的表情不忍心拒絕，雖然他隻是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自己死了沒有，但是對於眼前的老人他真的沒有辦法回絕，也許這次莫名其妙的被流星砸死，或者說被車撞死都不重要了，聽聽彆人的故事又有何妨，做一個很好的聆聽著不是更好嗎？“ok，沒問題，能聽您到這麼離奇的故事，也許死也值得吧！”梵江點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