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眠眼睜睜看著謝朝時把人抱進了他的屋子,那是她不能隨意踏足的。她咬了咬唇內的軟肉,鹹腥氣在口腔中蔓延,像是感覺不到疼痛。方才看到師尊回來的喜悅快速在眼中褪去,背對著她的白衣身影勾起一人的腿彎,裙擺間露出的足隨著動作輕輕晃動。他們貼的很近。她是誰?今天是新弟子招收的日子,師尊帶回來的會不會是他新收的弟子,她的師妹?以後,這裡就不會隻有她和師尊兩個人了嗎?可,為什麼是抱著她回來的?雲眠思緒複雜,旁的什麼也做不下去,就安靜地守在殿外。她迫不及待地要把事情弄清楚。殿內。謝朝時把人在**放下。阮軟眼淚汪汪地看著他,鼻子一抽一抽的。眼下沒有外人,她終於忍不住,顫著嗓子道。“……都怪你,以後我還怎麼見人啊?他們肯定都記住了……”眼淚大顆大顆落下,睫羽輕顫,沾了水珠勉強地微微上翹,眼前視線一片模糊。謝朝時胸前染了一片水跡,寬大的衣袖在手腕處垂下,骨節分明的大手靠近她的臉頰。冰涼指腹直接觸碰到她的肌膚,輕輕點了點,而後抹過她臉上的水痕。“是我的錯,彆擔心,他們不敢說什麼。”語調寒涼,但安撫意味十足。阮軟抬眼望他一眼,眼中還有殘留的水霧。“真的嗎?”“若有誰敢亂嚼舌根,我會讓他再也開不了口。”身上未帶半分殺意,卻沒有人能懷疑他說的話。阮軟冷靜下來了,隻是眼眶上的紅腫短時間內無法消散,鼻尖也紅了一塊。想了想,她主動道歉,有些小聲。“其實是我自己沒站穩,也不能都怪你……朝時哥哥,我不該跟你發脾氣,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我沒有生你的氣。”安靜了一會兒,阮軟扯了扯他的衣袖。“方才你說要收我為徒,那我以後是不是要叫你師父了?”“師父?”水洗後的眸子清澈,亮晶晶地望著他,仿佛眼中隻有他一人。謝朝時輕輕嗯了一聲。“那師父你可不可以幫幫我?我的眼睛好痛……”他的術法可以治療傷口,對著紅腫的雙眼自然也不在話下。骨節分明的掌帶著涼意覆蓋在她眼皮上,不多時,酸痛感消失。與此同時雲眠在殿外等的心焦。分明早已適應了這裡的寒冷,此刻卻像是渾身浸泡在冰水中,手腳冰涼,冷汗從後背冒出。連骨頭縫兒都透著絲冷。等大門重新打開的時候,她隻見到了謝朝時一人。她垂下眼皮,將眸中情緒儘數遮擋,麵上還保持著淡然,心臟卻高高提起。“師尊,可要在我那兒收拾間屋子出來?”
合歡宗女修(18)(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