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城,城主府外。 數百名武者或是躺在地上呻吟,或是半跪在地上,以劍駐地,也有些受傷略輕,但是卻顫抖著坐在地上,不敢起身。 十幾名大夫不斷穿梭在眾傷者之間,為傷者處理傷勢,但是每次有直起身子的衝動,都會身形一僵,重新彎下去。 在場眾人能夠站著的,隻有一個身穿紫袍的身影。 “不愧是最年輕的城主雲虛儘,果然是名不虛傳,不,甚至傳聞還小看了你。” 離火城主勉強起身,彆人能不站著,但是他不能,“居然連劍都不拔,就將我們整個城主府的人全部擊敗,你已經達到虛境了吧!我離火城承諾,永不參與恒陽城之事。” 雖然不知道雲虛儘為什麼要為了恒陽城出頭,但是他的實力太過可怕,一人獨戰一城,他們也沒有臉麵再參與恒陽城的分配了。 “沒有人了嗎?” 雲虛儘茫然的看著四周,“不對,還不夠。” “我們技不如人,無話可說,還請閣下不要羞辱我們。”離火城主羞怒道,他也是不想參與恒陽城的事情的,但是被逼無奈才象征性的派遣幾名使者過去。 現在被一人戰一城,已經夠羞辱人了,對方居然還嫌不夠。 雲虛儘道:“我不是說你們的實力,不對,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不夠。” 他也說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本來隻要將頂尖的高手打敗就可以了,但是他在戰鬥中總是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勁,於是就將整個城主府氣道七重以上的人全都引入戰鬥。 他在神秘峽穀時見過薑明和淩汐月互相指導武技,他也偶爾參與,他們的戰鬥方式和外界有很大的不同。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戰鬥風格,薑明曾經是修仙者,戰鬥風格不同更是不奇怪,但是他還是覺得不對。 那是一種無法言明的恐懼,隻要往那個方向去想,那麼身體的本能就會為了保護自己而組織自己。 “算了,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雲虛儘看了看滿地的弱者,不滿的離開了 。 東哲城城主府。 一名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少女仗劍而立,她身前的三名青年抱著斷掉的右臂急忙跑去找大夫。 在這個武風盛行的時代,受傷致殘都是尋常之事,醫道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淩汐月造成的劍傷很平整,隻要及時醫治,接上還是不成問題的。 “莫離嘯,你派幾個虛丹境界的廢物來迎戰我,是不是想要用車輪戰消耗我?如果是的話,那你就選對戰術了,隻要再派三四十個虛丹或者實丹的廢物出來,也許就能贏我了。”淩汐月叫囂道。 剛叫囂完,兩朵紅霞就出現在臉上,氣勢也為之一弱,幸好她是背對著觀戰的群眾的,否則這一句話喊完,自己就要笑場了。 實在是太羞恥了,自己居然有勇氣喊出這麼羞恥的話。 淩汐月強行控製住自己的身形,這是她麵臨的最大的挑戰。 “汐月侄女,我知道你的來意,隻是你覺得這樣有用嗎?你一個人的力量是阻止不了上麵的意誌的。”東哲城城主 城城主佐逵勸解道。 “事在人為。”雖然剛才的表現很羞恥,但是淩汐月的意誌沒有動搖。 一人阻一城,這就是他們的辦法。 當一城中的代表性高手全都敗給一個人的時候,他們怎麼也拉不下臉再去攻打這個人所在的勢力了。 淩汐月的實力偏弱,但是性格外柔內剛,偏要參與進來,薑明也沒有辦法,隻能任由她去。 佐逵拔出腰間長劍一抖,道:“既然你執意要這麼做,那就動手吧!看在我和令尊的交情上,我會手下留情的。” 說著,佐逵手中長劍舞動,一個殘影組成的劍輪在身前出現:“汐月侄女,若是你能破解我的成名劍招殘殤,那我東哲城不得邀請,絕不進入恒陽城半步。” “好,一言為定。”淩汐月知道佐逵這是在放水,不過麵對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還不放水,那佐逵的臉麵也會有損的。 “那就開始吧!”佐逵用長劍畫了一個圈,一股莫名的吸力形成,讓淩汐月手中之劍簡直要脫手而出 。 淩汐月看著佐逵的攻勢,有些奇怪:為什麼感覺他不比之前的三個廢,不對,三個年輕人強呢?甚至還弱了一些。就算放水,也不用放的這麼嚴重吧! 看著淩汐月“呆滯”的眼神,佐逵心道: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就斬斷她的劍作為教訓就可以了。 “念控!” 淩汐月心念一動,佐逵隻覺得手中利劍不受控製,有種被自己的劍招吸引的感覺,不過豐富的作戰經驗還是讓他握緊劍柄,先收三分劍勢,然後...... 然後沒有然後了,佐逵感到自己的腹部一涼,不知何時已經被一劍洞穿。 淩汐月拔出劍,有些茫然,這個城主是假的嗎?怎麼會這麼弱?一劍就解決了,難道他是故意不躲開這一劍的? “你......”佐逵吐出一口鮮血,無力的倒在地上。 淩汐月一看這個場景慌了,連忙衝上去搖著佐逵道:“佐伯你不要死,我不是故意的,真沒想到你會這麼弱,一劍都接不住。” 佐逵再次吐出一口血,昏迷了過去。 淩汐月神情更慌了:“你不要死,殺了城主我也是死罪,一定要挺住啊!” “小姑娘,你再這麼搖下去,他就真的就不回來了。”一個帶著藥箱的老人來到城主跟前,在城主的傷口上撒上一些白色粉末。 “大夫,他不會死吧!”淩汐月緊張的問道。 “不會,他本來隻會躺上半年,被你這麼一搖,估計要多躺三個月了。”大夫輕撫胡須。 “才九個月,那我再搖幾下?”淩汐月本能借口道。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淩汐月注意到氣氛有點不對,尷尬一笑,訕訕道:“既然城主沒事,那我先回家了。” 說著收劍入鞘,急急忙忙的向城外跑去,中途不小心絆倒了什麼,差點摔倒,周圍的群眾立刻躲開五丈遠,不敢接觸這個外表可愛的小姑娘。 大夫悠然開口道:“連一個小姑娘都這樣,最毒婦人心這話想來也不假了,古人誠我不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