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府終於送來了一個有希望的人。” 在蕭川走後,薑明感歎道。 自從軍師扛不住壓力退隱之後,幕僚府每天都更換一個幕僚來彙報工作,然而得到的最好吧評價就是:“明天換一個人過來。” 如果是糟糕一些的,直接就在中途換人了,這樣嚴苛的要求令那些世家的有心人都有些發寒,不知道聖武候在想些什麼,同時也熄滅了推薦親信的心思,而是真正專心推薦有能力的人。 實際上,薑明和淩汐月也不在乎對方的來曆,世家弟子還是平民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他們是否有真正的才能,然而大多數人連軍師需要的才能是什麼都不清楚,更不用說表現良好了。 而蕭川已經是其中比較優秀的一個了,起碼有培養的潛力,能不能真正取代軍師的位置還不一定,但是起碼有了這個資格和機會。 想到這裡,薑明對左右吩咐道:“把舉薦人才也作為封賞的標準之一吧!給推薦蕭川的人重賞,給之前那些推薦人才的人......算了,這種事情也不好懲罰,不然他們就不敢推薦人過來了。” 上麵的想法傳遞到下麵很可能就變味了,所以薑明也沒有提出過多的要求,大多數人都是寧願不做也不願犯錯的,所以這種事情不能懲罰,否則很容易埋沒人才,隻能用獎勵來激勵。 至於獎勵多少,該如何獎勵,這些都有固有的獎勵機製,隻要能夠激發他們的動力就可以了,具體的獎勵讓負責這種事情的人自己去斟酌就可以了,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要上麵費心,那麼他們的位置上也就可以換一批人了。 武侯領缺人才,但是並不缺人。 在北原的戰事落幕之後,南方的很多準備工作也已經完成了,修路的材料隻要準備好了,那麼剩下的就隻是鋪設的工作了,集合兩個大域的號召力,勞工是最不缺乏的,而且那些還沒有轉修功法的人也是最佳的勞動力,所以動工速度很快。 一個月的時間,不僅前三座城池全部修建好了,而且多修築了三座城池,隻差一座,就可以將通往琉璃洞的行軍道路徹底打通了。 不過,工程也在這個時候暫停了下來,第一是因為補給線太長了,第二則是中土發生了變故。 大量西洲的人翻閱橫斷山脈,在中土的西方開宗立派,宣揚打破世家對平民資源的壟斷,讓人人都可以公平的習武。 “習武需要肉食,需要草 藥,需要資源,然而最好的資源都把持在世家弟子身上,平民所能享用到的隻有世家豪門留下來的殘羹冷炙,我們宗門的理念就是,優勝劣汰,不論出身,隻論自己的天賦和努力,人人都有公平競爭的機會。” “來加入宗門吧!加入宗門之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隻要你肯為宗門做出貢獻,願意為宗門忠誠,那麼你就可以獲得宗門的庇佑和想要的資源。” “所有人都是平等的,無論貧富和貴賤,無論出身的高低,都應該是平等的,如果你們有天賦,想要努力,有一顆強者的內心,那麼我們就可以給你們想要的資源,助你們成為真正的強者。” 各種各樣的口號喊得天花亂墜,然後大量篩選優秀的人才重點培養,中土的人當然要阻止這樣的行為,但是西洲來到這裡的人都是高手,想要圍剿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單單是找到一個和他們正麵作戰的機會都很困難,更不用說剿滅他們了。 然而,這樣的西洲卻很受民眾的歡迎,大批的青年都有一個懷才不遇的夢想,認為隻要給自己一個機會,自己就能一飛衝天,殊不知機會都是自己爭取的,依靠他人賜予的機會飛黃騰達,終究不能長久。   p;對於這種現象,無論是中土還是東洲,都是非常頭疼的,因為,西洲確實挖掘了不少缺少機遇的天才。 像雲虛儘這樣能夠在微末中崛起,靠著自己的一人一劍就殺出個朗朗乾坤的人畢竟是少數,還是有很多空有天賦,但是無法施展的人存在的,這樣的人大把大把的,雖然不及雲虛儘,但是他們也不是為了招收雲虛儘這樣的天才的啊! 雲虛儘這樣能夠斬殺聖境存在的天才,他們就不用想了,他們隻需要招收有潛力成為虛境甚至半聖的天才就可以了,這樣的天才也有的是。 “可是,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剿滅他們呢?” 在中土和東洲的聯合會議上,蕭川提出了這個疑問。 從龍侯冷笑道:“如果任由西洲這樣胡來下去,那麼中土的人才都會就此流失,後患無窮,你還年輕,不懂得遠視,這並不怪你。” 東洲的人居然將這麼一個年輕人帶來這裡參加軍事會議,如果他們不刁難一下,那就是對東洲的縱容了,畢竟如果帶著庸才來到這裡,不僅是東洲顏麵受損,就連中土也是麵上無光的。 薑明有些奇怪,蕭川不是應該已經領悟了嗎?為什麼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他不應該不知道其 中的利害關係。 淩汐月對從龍侯的嘲諷有些生氣,但是並沒有幫助蕭川說話,不是她不願意護短,而是他是要向著軍師方向發展的人,一個想要成為軍師的人,不僅要在這種場合維護自身,還要懂得維護自己一方的人,擔當的是保護他人的角色。 蕭川道:“沒錯,在下愚昧,不懂得遠視,隻懂得我們今年就要麵對南疆琉璃洞了,而西洲想要將天才培養成為強者,是需要時間的。” 從龍侯語塞了,他確實忽略了這件事情,西洲此舉的禍患在長遠,但是琉璃洞的禍患卻在眼前啊!如果連眼前的危機都度不過,那麼將來的危機即使可以消弭於無形之中,又有什麼意義呢? 事有緩急,難有輕重,如果分不清主次,再努力也是白費功夫。 水鏡先生笑道:“沒想到東洲還有如此少年,可喜可賀啊!” 連水鏡先生都誇讚蕭川了,中土的其他人當然也沒有責難他的理由了。 八荒侯問道:“但是,即使不是當務之急,我們也是需要采取一些措施的吧!否則任由他們在我們的後方發展,等我們得勝歸來之後,豈不是便宜了西洲這些宗門?起碼也要遏製他們一二吧!” 他們可以把主要精力放在南疆,但是西洲肯定不能不管不顧,起碼要為他們攻打琉璃洞爭取時間。 蕭川拱手道:“小生不才,聽說西洲也是有一些宗門並不是窮凶極惡的,而是隻殺惡人的,雖然背地裡有些齷齪,但是他們表麵上還是會除魔衛道的。” 八荒侯驚道:“你是想利用西洲的宗門來對付西洲的宗門?” 淩汐月立刻否定了這個方案,道:“你不知道西洲百花穀對那些宗門的掌控程度,他們之間的仇恨無論有多深,在百花穀麵前都要低下頭,然後裝也要裝作一副兄恭弟順的樣子出來,用挑撥的方式是絕對行不通的。” 不是淩汐月故意拆台,而是這件事情太過重要,不能為了顏麵和陣營的區分就故意隱而不說,如果因此製定了一個糟糕的計劃,那麼人間界都會陷入危機。 蕭川見這個思路被否決,也沒有繼續堅持,而是迅速改變了思路:“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可以建立自己的宗門,不對,我們已經建立了自己的宗門了。” 說到最後,所有人都先是一愣,然後異口同聲道:“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