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知遇之恩我懶懶地歪在榻上，笑罵道；“你啊就是眼皮淺，這點東西就讓你笑得合不攏嘴！”“什麼啊，這麼大一堆還這點兒？”蓮兒張大了嘴。我正色道：“有些東西是不能用物質來彌補的。”蓮兒偏著頭索了半晌，最後搖搖頭道：“奴婢愚昧還是不能理解姑娘話的意思。”我苦笑道：“不能懂就彆想了，你把這些東西拿下去一人賞些吧，過年了，就當是年終獎！”“什麼？”蓮兒睜大了雙眼，“你要把這些東西全賞給他們？”“不是他們，是你們，也包括了你的！”“這……這……這可是陛下賜給姑娘的，而且都這麼貴重”“蓮兒你還不是一般的囉嗦，叫你做就去做，還說這麼多乾嘛？”我叱道。“好，既然姑娘這樣說了，我也樂得分些好東西！你們都到大殿去等著，人人都有賞啊！”蓮兒叫著走了出去。大半個時辰後蓮兒走了進來。“全都分派好了？”“是。”我覺得與蓮兒挺投緣，進宮後，我身邊的大小事務她都安排得緊緊有條，於是從那些首飾中拿出一串珍珠項鏈掛到她的項上，“這條項鏈和你很配，就送給你吧！”“這……這……奴婢已經有了”蓮兒呆呆地看著我，說不出一句話。“剛才的是剛才的，現在的是現在的，你隻要收下就行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誰知她卻一溜跪到了地上，泣道：“奴婢謝小主隆恩，奴婢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難報小主知遇之恩。”“蓮兒快起來，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把你當作下人，隻有你左一口奴婢，右一口奴婢。”我把她扶了起來，“好了，天不早了，我也想睡了。”“奴婢侍候小主。”我笑道：“瞧，我剛剛說完，你又來了。”蓮兒也笑了起來。第二天也是無聊的，我隻坐在宮裡為軒轅浩織了一條圍巾，從旭日殿那邊的樂聲隱隱傳到耳裡，心裡竟無端地煩躁起來。去看看的想法剛冒出來，就被我在心裡否決了。這大年三十也太無聊了吧，得想點什麼有意思的事出來做做，好歹也是一個年啊！有了，棠薇宮的宮女兒太監加在一起也有二十多個人，今天也是過年，不如就讓大家圍坐在一起燙火鍋，吃烤肉。於是我便叫蓮兒和小順子去準備，聽到我的想法他們先是不解地看著我，待我向他們解釋後，他們都興高采烈地下去準備東西了。院子的中間本來有一個涼亭便於賞花小坐，我便叫他們收拾出來，作為我們聚會的地方，再在院子裡掃出一塊空地來烤肉，看著他們臉上興奮的表情，竟是比我還高興。到了下午時分我便命令棠薇宮所有人都圍坐在了一起。一開始時他們都有些縮手縮腳，後來，喝了兩口酒，吃了幾回菜過後便漸漸地放開了。蓮兒和小順子領著宮女太監輪翻向我敬酒，雖然我還是有些酒量，但哪裡禁得起他們一人一杯地敬，不一會便被他們灌得暈乎乎的了。於是我拉住蓮兒和她猜起了拳，看我們這樣，下麵那些人也劃拳的劃拳，搖骰的搖骰，好一片歡樂景象。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覺身上一陣寒意，一看天，原來已經暗了下來，可眾人仍沒有散的意思，於是我對他們說道：“天暗了下來，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我的話未說完，他們臉上果然一片失望之色，我又笑著接道：“不如我們搬到大殿去，生上一盤銀炭，擺上一些果子糕點，我們家鄉除夕是要守歲的，今晚咱們就來守一守，不許哪個先睡了！” “好，好。”眾人一片叫好，然後各人搬東西，不一會兒就在大殿裡擺好了。來到大殿後，蓮兒又為我披上一件鳧靨裘，頓覺溫暖起來。搬了回位置眾人又都拘束起來，於是我又道：“現在我們也來行行令，我先喝一杯，來立規舉。我不會什麼難的，就來一個簡單的吧，咱們來搖骰子，搖到誰誰便喝一杯，然後再表演一個節目，或彈或唱或跳。”“可姑娘，我們什麼都不會可怎麼辦啊！”小順子等人急道。我笑道：“講個笑話也成。”說著我便喝了一杯，搖起了骰子……這些宮女中也有多才多藝的，或歌唱得好，或舞跳得棒，小福子的笑話也把我的肚子笑得發疼。小福子講完笑話後便開始搖骰，誰知他竟搖了個七，一數，就數到我了。“好小福子，我們大家敬你一杯，這回大家有福了。”錦兒當先倒了一杯給小福子。小福子也不讓，端起就喝了下去：“這杯還真是該敬我，不是我的手，你們怎麼能看到姑娘表演呢？”“我什麼都不會，可表演什麼好呢？我原是要你們玩樂一陣，誰知又兜到我頭上了？”“姑娘您就再彈首曲子給我們聽吧，上回他們聽了一次後，都讚得不得了，偏偏那次你叫我到麗娘娘那兒了，沒聽到，你就再彈一次吧！”蓮兒已經為我抱來了一把古琴。“唉，沒辦法了，我也隻有這個可以見一見人的了。可是彈什麼好呢？”我搜腸刮肚地想了起來。考試時也彈過好多曲目的，隻是沒有多少彈得精，“就彈這首‘鳳求凰’吧！”隻有這首稍稍熟一些。本來“水調歌頭”是最精的，但那卻是我再也不願彈起的。一陣叮叮咚咚之聲在殿裡回旋起來，我的琴音不算精純，但這支曲子在我的演奏下，纏綿中又另有一翻豪邁之氣，一曲彈罷，殿內響起一片叫好聲，其實我自己也知道，這些叫好聲隻是大家附和罷了。“我的琴實在彈得不怎樣，為了補償大家，我為大家講個故事吧，這個故事就和這支曲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