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多人的非議聲中,在許多人的反對聲中,皇太後與攝政王的婚禮,終於舉行了。 雖然直到大婚當天,仍然有人以為,此事另有玄機,或許隻是皇帝的某種計策,雖然大婚並沒有特彆隆重,遠不如皇帝當年立後的風光,雖然大婚舉行得也稍為倉促,隻是把消息傳往天下各國,連各國的賀使、賀客還沒有趕到就已經舉行,但的的確確,舉行得還算順利。 雖然民間有不少笑話嘲弄,雖然坊間流傳了不少諷刺的詩文,雖然私底下,有許多人議論紛紛,但在朝堂上,的確沒有太明顯的反對聲音,皇帝自始至終的堅決,也一直沒有改變。 大婚當日,容若親讀賀文,親自主持大禮,甚至親自把一對新人送進喜氣洋洋的永樂宮,他才脫下繁瑣的大禮服,攤手攤腳,躺在龍榻上,讓人抬回了寢宮。 一回宮,容若就對著性德慘叫:“天啊!還有比皇家舉行婚禮更辛苦的事嗎?我累得像條狗。” 性德隨手遞杯茶給他喝:“你自找。” 容若委屈地狠狠瞪他:“我做出這麼高尚偉大的事,你居然連誇都不誇我一句嗎?” “很高尚嗎?你自己懶得乾活,所以把分內的事扔給彆人做,這就是你的高尚。”性德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真麵目。 容若終於放棄了就自己的品格問題和性德進行辯論的企圖,無可奈何地半坐在龍**,側頭望向窗外,遠處,永樂宮的燈火:“以前看孝莊傳奇,對於孝莊和多爾袞的愛情就充滿了同情,覺得他們真的很慘,想不到,我居然有機會親手把他們送做堆呢!真是了不起的功德啊!不枉我這段日子以來披荊斬棘,消滅一切阻力。婚事雖然不是最隆重,不過也夠厲害了。就是有點奇怪,納蘭玉居然沒來參加婚禮,怪事,我可是特地派人請過他了。” “你確定,他們兩個會幸福嗎?”性德平淡的問話裡,不帶絲毫關切。 “現在,他們之間還有心結,蕭逸對我始終不能釋然全信,母後總要防著他有朝一日傷害我。”容若淡淡道:“可是,畢竟蕭逸受了我的恩義,他本人又不是太卑鄙的那一類,所以他雖然忌我,卻也不會傷害我,而且,他們之間的愛情也很深,勉強還可以幸福吧!而且……” 容若笑笑又道:“等以後,時間證明了我的誠意,他對我的疑心可以漸漸淡去,他手下對我的防備也會悄悄鬆懈,我也會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從頭到尾都是自由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蕭逸沒有做任何脅迫我的事,不會給彆人以任何借口發動變亂,也不會在史書上留下醜惡的記載。隻要母後和蕭逸生下了孩子,母親對兒子的愛就會轉移一部分到幼兒上。兩個人,有了同樣可以全心愛護的人,以前貌合神離的一些局麵也可以改變。也許我可以找個合適的借口,把皇位讓給我可愛的小弟弟,讓蕭逸在幕後為親生兒子攝政的話,他應該會心甘情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