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上層精靈的挽歌 第三十八章 蒼白的正義(三十三)(1 / 1)

(通用語:)“我再問一遍,最後一遍: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準將跪在地上,被捆住了的手微微扭動了一下,粗大的,浸了水的麻繩深深地嵌進他並不強壯的胳膊裡,整個手掌都開始變得青紫。他沒有說話。(通用語:)“回答我!”伴隨著怒喝而來的是一個重重的耳光,準將整個身體都向旁邊大幅傾斜,就像被曠野的風久吹的舊麥桔垛,以一個頹廢的姿勢支撐著,久久地都沒有轉回來,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不堪重負而徹底坍塌。鮮血從他的微腫的嘴角滲了出來,他看著它們滴落在身前人的靴尖上,然後開始冷笑。派森站在他麵前,怒意畢現,全身濕漉漉的,發絲緊貼著額頭和臉頰,水從靴子的隙縫裡慢慢地滲出,腳下的砂土上有一塊明顯的深色濕沙。在他身後站著的其他精靈士兵也是如此。伯恩的判斷沒錯,襲擊者確實是在將他們驅進入陷阱,但陷阱並不是那片看起來可能危機四伏的叢林,而是這條平緩的小河流。襲擊者早在幾天----甚至是半月前就已經著手準備了。他們在溪流的上遊某個隱秘的地方建造堤壩,堵住了水流。這就是河岸邊的稀疏林地裡為什麼會有大量砂土,而且很多地方隻是稀疏地生長著季節性草本植物的解釋。也是襲擊者準將和弩手一直停留在稍高處的陣地上,不參與追擊的原因。伯恩和他地手下並沒有在密林中發現陷阱和任何有這個跡象的東西,所以他很快就向派森發出了安全的消息。這支部隊混雜的精靈前鋒營開始正式渡河。在這個過程中,襲擊者也開始後撤。似乎已經放棄了追擊。按照派森的想法來說,這個做法是很合理的,因為在森林中和精靈們久鬥是不明智的。她們隨時可能召來援軍,襲擊者如果想全身而退就必須保證在短時間內解決他們,而現在,一小半精靈士兵已經登上了相對安全的對岸,這讓他們繼續追擊已經失去了最初意義。然後事情就那樣發生了。數米高地洪峰帶著席卷而來。夾雜著枯木和泥漿,拍打在拐彎處的河岸上,激起滔天的排浪。渡河中的精靈們遭到了不可抗拒的衝擊,幾近一半的士兵被洪峰直接卷走,而剩下的也已經驚魂不定,徹底失去了鬥誌,這些人包括派森他自己。如果不是弗朗西斯用對方的首領脅迫住了這些匪徒,派森幾乎已經決定投降了。這份劫後餘生地恐懼混合著對弗朗西斯的戒備在對方首領被按著跪倒在最近麵前的時候轉化成了歇斯底裡的暴怒。而這種自我釋放式地暴怒讓他徹底失去了一名精靈貴族地風度。開始對一名重要戰俘施加沒有必要地暴力。就像現在:他再次揚起手。結實地一下。襲擊者準將地身體再一次向旁邊傾斜。鮮血濺到了他灌滿水地軍靴上。點點暗紅。很快順著水跡地方向蔓延開。變成淡紅色。但準將還是沒有說話。非但沒有說。反而笑了起來。笑容裡充滿地不是失敗之後極度失意地自我嘲諷。而是真切地嘲弄。好像是成為階下囚地不是他自己。而是派森一樣。這讓派森很不舒服。(通用語:)“你在挑戰我地耐心。”他拔出了月刃。在他身邊站著地伯恩皺起了眉頭。準備阻止。因為這樣對待一名已經投降地敵人是完全沒有必要地。但不等他有行動就已經有人代勞了。一隻手按住了派森地劍柄。派森轉過頭。看見了弗朗西斯那張平靜如水但怎麼看都是滿藏嘲弄地麵孔。(精靈語:)“放手!“派森地語調相當不善。(精靈語:)“當著他們地麵折辱他們地首領----這就是你最好地表現?“弗朗西斯說著朝旁邊歪了一下頭。派森順著他地目光看見幾名襲擊者正注視這這邊。而更多地則在精靈們地監督下朝渾濁地積水之中丟武器和鎧甲----經過襲擊之後。精靈們已經沒有了足夠地人手去為他們繳械。隻能用這樣地方式減少他們地威脅力。雖然襲擊者已經投降了。但畢竟他們地人數是精靈們地近十倍。一旦發生什麼騷亂。局勢肯定還是沒有懸念。派森地行為確實為本就危如累卵地事情加上了一絲壓力。派森抿緊了蒼白的嘴唇,沒有說話。(通用語:)“有的人會因為受到侮辱而拒絕合作,而有的人----“弗朗西斯的目光從準將身上轉到派森的臉上。(精靈語:)”----則正好相反。”他手上用力,將派森手上那尚未完全出鞘的弧形月刃重新按了回去,鞘口,水珠迅速地順著劍刃溢了出來。(精靈語:)“你好像說反了。”伯恩說。他好像想岔開話題。借此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但不成功。(精靈語:)“他沒說反!”準將說話了。他仰起臉。血跡斑斑的臉上帶著緊迫而又直接的惡意,他看著派森。說:“你就是那種人!”這一次,不等派森有所表示,弗朗西斯就用行動表明了的態度。他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精靈語:)“折辱人,好像你做得遠比我出色。”派森嘲弄道。精靈語:)“我揍他是因為他敢當著我的麵逞英雄,我要告訴他這裡誰說了算;而你卻隻是因為你的失敗而惱羞成怒,想要依靠傷害彆人為自己贏得一點虛偽的自尊。那可不是一回事。”(精靈語:)“你就要發作,但是旋即他想起了什麼,又將怒氣強行壓製了下去。”哼!隨便你怎麼說。反正莎娜帶著幾名士兵從低窪地涉水走過來,派森的話沒有說下去。(精靈語:)“統領。一切準備就緒,戰俘們已經全部繳械了。下一個命令是什麼?“她說。(精靈語:)“帶去綠妖精森林!”派森習慣性地說。旋即才發現莎娜問地不是自己,而是弗朗西斯。不管是從哪個方麵來看,現在的弗朗西斯都要比之間有發言權,所以他自覺地閉上了嘴。(精靈語:)“就地遣散!(精靈語:)“什麼?“派森大聲地打斷了弗朗西斯的話,他有些難以自抑自己的激動。伯恩和莎娜也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來。而那名準將則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精靈語:)“有問題?“弗朗西斯問道。(精靈語:)“你瘋了嗎?這些肮臟的蛆蟲對我們造成了這麼慘重的損失,而你己地激動引起了一些戰俘的注意。停頓了一下,才降低了聲調,說,”而你居然準備將這幫混蛋就這樣放走?“(精靈語:)“今天我們已經喪失了將近兩百人,統領大人。”說話的是伯恩,很明顯他也不讚成弗朗西斯的注意。說完他還看了一眼莎娜,想要得到她的附和,但莎娜隻是仰了一下臉。麵無表情,什麼也沒說。(精靈語:)“那麼你認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弗朗西斯問。(精靈語:)“還能怎麼辦?讓他們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看看他們對我們都做了什麼!這些肮臟自私的蛆蟲!他們注定要被所有神遺棄,靈魂永久地徘徊在地獄的烈焰之中,他們死不足惜。“派森說。(精靈語:)“說得好,但這毫無意義。“弗朗西斯說。”既然他們是肮臟自私地蛆蟲,那麼你覺得當他們知道你的想法的時候,會繼續聽從一名注定要死的首領的命令乖乖受首,還是為了自己的小命奮起反抗?”派森和伯恩對望了一眼。沒有再說話。弗朗西斯說的正是問題的關鍵,眼下地俘虜人數至少是精靈的十倍,他們的力量即使是已經卸掉了武裝,也不是精靈們能夠完全抵擋的。繳械,投河,在不至於引起對方激烈反抗情緒的情況下消減對方的戰鬥力,然後和平遣散,這的確是解決眼下問題最穩妥的辦法。也是雙方都能接受的底線。但當這個辦法輕描淡寫地從弗朗西斯這名同他們貌合神離的人類口中說出來地時候,派森和伯恩還是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些不太舒服的聯想。派森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弗朗西斯說服對方投降的方式:----你們繳械,我們離開。這樣你可以不用死,我也可以避免全軍覆沒。怎麼樣?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不會不相信精靈吧?沒人會懷疑精靈的誓言。我可以讓她以月神的名義起誓。這是派森根據他對弗朗西斯的了解而進行的推測,至於事實是否如此,派森已經沒有興趣知道了,他現在隻想知道,如果己方真地按照弗朗西斯說地這樣放任他們離去。那麼自己應該為這件事負上什麼樣的責任。----為什麼我們要聽你地?派森這麼想。旋即他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起自己已經開始默認弗朗西斯的領導地位了。想必伯恩也是一樣,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精靈語:)“還有意見嗎?“這時。弗朗西斯說,他並不是征求意見。而是表示結束這個話題。(精靈語:)“有,他必須由我看管!”派森說。弗朗西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一會,久到派森幾乎認為他已經決定好了如何反駁自己,然後才說:“可以,隻要你不再做無聊地事。“(這兩天沉溺遊戲了,寫得一塌糊塗,致歉,現著手精簡大綱,儘量好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