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伐之初第三卷第九章黑騎(1 / 1)

記住這個吻,朝陽,照亮了他的臉龐,溫潤的嘴唇過後是無儘的憂傷。記住這個吻,晨風,帶走了她的背影,無家的潮水漲起覆蓋掉了思念。記住這個吻``````人生就象是泛舟,沿著時間長河順流而下,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會被漂流到什麼地方去,會遇到什麼,可能下一秒就會擱淺,但是所有懷有希望的人都願意相信自己能漂到某些更好的地方。弗郎西斯也不例外——如果他不知道翡翠龍後的預言的話。弗郎西斯曾經聽彆人說,人生的悲劇隻有兩種,一是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二是得到了你不想要的東西。他很不幸,得到了後一種,可預見的和不可預見的未來就象一個巨大的凶獸,向他張開了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他現在就在齒縫間遊離,掙紮還是被吞噬?如果沒有更多的選擇的話,最好的選擇就是不做選擇。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喧囂,路人和商販大聲叫嚷著,然後又安靜下來,接著是馬蹄擊地的聲音,一支規模不小的騎兵隊驅開堵路的商販跑了出來。他們都穿著鮮明的讚比尼亞防軍的軟甲,為首的是一名穿著暗黑色盔甲的騎士,手上挺著一竿兩米長的騎士槍,同樣是暗黑色的。聞聲轉首的弗郎西斯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他見過這個款式的盔甲。精煉的百鍛鋼做的胸鎧,軟皮襯裡,肩膀和手臂處也都是這這種平常都是用來鍛造做上品好劍的百鍛鋼。沒有鏤刻的花紋,沒有標識符號,也沒有鑲金嵌玉。隻有真正戰場的軍官才會穿這種略顯笨重但是防護性和靈便性相當平衡的重鎧。當然這個發現並不足以讓他覺得事情棘手,他歎氣的原因是對方盔甲的顏色。黑色,亮黑色。不同於他斜背身後的黑劍那種死氣沉沉的黑,而是鮮活透亮的黑,表麵反射出光亮來,顯得有蕭條殺伐之氣。這是讚比尼亞精銳騎兵的標誌性顏色。整個大陸都知道讚比尼亞賴以開疆僻壤保家衛國的騎兵代表色就是黑色。讚比尼亞也插手了,對弗郎西斯來說目前沒有比這更壞的消息了,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是事情的發展還是讓他心情沉重。“就是他!就是他!“有人喊道,弗郎西斯抬眼望過去,看見那人原來就是在旅店裡交頭接耳的家夥之一,衣襟上的飲料的汙漬已經變成了褐色。他咋一接觸到弗郎西斯投過去的眼神,嚇了一跳,立刻躲閃到一名騎手的馬後。膽小懦弱的人啊!對方拙劣的表現讓他早在旅店的時候就已經發覺了,有過擊殺他的想法。不過看到他幫服務員拿起拉托盤後,又忽然沒了殺意。該來的肯定是要來的,自己不能改變一切,那麼就隨他去把,殺人於事無補何,況對方隻是個普通人。 可惜有些時候,普通人也會變成威脅的。四五名騎士應聲旋即驅馬上前把他圍攏起來,這些騎手騎技精湛,不是之前的那群追蹤者蹩腳的駕馭技巧可以比擬的,馬庫其拉隻是個邊陲小鎮,門口並不寬敞,不適合騎兵大張旗鼓地運作。但是他們數騎隻輕輕掉轉了幾下馬頭就把弗郎西斯圍在中間,長劍出鞘,遙指著他,動作整齊又熟練,把他的退路全部封死了。握著劍把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捏到骨節隱隱發痛,卻還沒能把劍從包裹的布匹中抽出來。戰?還是不戰?不是他考慮的,他現在思索的是,戰了之後,這趟混水會不會把自己重新卷到這個泥潭正中去。因為對方來勢洶洶,一言不發就把自己圍攏起來,顯然沒有願意放過他的意思。“馬車呢?女人呢?”黑甲騎士一提長槍,策馬靠近弗郎西斯,高高的護鼻下的眼睛掃視了一下,沒有發現他的目標,發問道聲音傲慢而又沙啞。“我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他正在旅社購買馬車,蒙麵的女人跟在他後麵!“告密者在馬後屁股後伸出腦袋往這邊探。“這裡隻有男的,你沒有給我們準確的信息,拿不到賞金了!”“將軍!可是``````啊!”告密者沒把話說完就喊出了慘叫。前麵的騎士夾了一下馬刺,他的馬嘶鳴了一下,後蹄一撅,把躲藏在後麵的告密者踢了出去。馬蹄強勁有力,把他的小腿踢斷了,整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地哀號不已。周圍遠遠圍觀的平民都為之感覺慘然。隨後旁邊又有人催馬向前,馬蹄踏住了他的斷腿,把他定在地上,然後他在撕心裂肺的哀號聲中用劍鞘從他身上挑出一個布包,接在手上,掂了掂,倒出來,亦然是十幾個黃澄澄金燦燦的金幣。弗郎西斯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住自己的怒意,告誡自己不要衝動,雖然他不屑這個告密者,但是也談不上討厭,人都是為自己活著的,他也隻是湊巧從通緝令或者彆的什麼渠道知道了自己被追捕的事,想借此撈點小錢而已。弗郎西斯甚至懷疑其實對方完全沒有惡意,隻是以為自己發現了一個惡貫滿盈的逃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