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呐？”喬念念問：“我是可以把他們偷回去，然後呐？”宋淺夏茫然地眨眨眼：“當然是捐給國家啊。”“國家會收嗎？”喬念念繼續問：“背上小偷的罪名，收下那些東西。”用腳趾頭想都不可能。宋淺夏氣呼呼地撇過頭。她不是不懂，隻是心中憤怒難以排解。但氣到最後，也隻剩下了無力。傅深見狀，連忙轉移話題：“在機場的時候不小心聽到喬姐你和人打電話。是喬姐公司出了什麼事？有我們能幫忙的地方嗎？”宋淺夏順著傅深的話看向喬念念：“是公司對喬姐你不好？”“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比較麻煩。”喬念念不甚在意地道：“倒也不能說是公司的錯。我把手裡的資源推薦給了一個……熟人，對方不是公司的藝人。”公司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看不慣喬念念將手中資源贈送給外人，這是正常的。但對喬念念來說，除了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她並沒有額外的義務必須為公司考慮，在自己和公司上，自然是優先考慮個人。如果是公司給她的資源，她自然是不能隨意決定，推薦給外人。但對方是衝著她來的，和公司沒關係，喬念念自認自己是有權力決定要如何處理的。在公司沒有提供給她額外的幫助的情況下，她為什麼要額外為公司做事？她又不是什麼絕世大冤種，犯賤打工人。那當然是自己怎麼高興怎麼來了。“我和公司的行事風格不同。”喬念念把話說得好聽了一點：“公司想要一心為公司做貢獻，專心優秀的藝人。我卻比較散漫，私事比較多，需要更多的自由。”傅深笑道：“公司以此為借口為難喬姐了？”喬念念頷首，淡聲道：“威脅我要雪藏我。”“那怎麼辦？！”宋淺夏一下子著急起來，急聲問：“喬姐，要不，你和公司解約吧？”喬念念回憶了一下自己簽的合同上的違約金，那個數字長得讓人心梗：“我可付不起違約金！”宋淺夏一張可愛的小臉兒都皺成了包子：“那怎麼辦？”她不是娛樂圈中的人，但也聽說過娛樂圈藝人驚人的違約金。“喬姐現在小有熱度，手裡還有一部電影，一部大IP電視劇。”傅深道：“或許會有經紀公司願意為喬姐支付違約金，把喬姐挖過去。”宋淺夏立刻看向喬念念：“有嗎？有嗎？”“我不知道。”喬念念一攤手，表示自己母雞啊：“這段時間我的私事比較多，所以並沒有注意工作上的事情。等我回去注意一下，看看有沒有。”這倒是個好辦法。合則聚，不合則散，沒必要一直糾糾纏纏，在這種小事上耗費精力。宋淺夏用力點頭，給喬念念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這次挑公司一定要好好挑。” “嗯。”喬念念站起身，對兩人道：“休息一會兒，我們一會兒過去。”……深夜三點。喬念念動作輕巧地從下了床，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朝外麵看了一眼。黑漆漆，隻有零星的幾點燈光，看起來昏黃寂寞。倒是天上的星星又多又密，璀璨閃爍，像是數不清的寶石散落在黑藍色的天鵝絨布上。喬念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轉頭去叫宋淺夏。兩人簡單地洗漱了一下，走出了酒店，融入夜色中。“喬姐。”宋淺夏挽緊了喬念念的手臂，緊緊地貼著她，語氣中有著些微的恐慌：“我們就這麼走過去嗎？”“放心吧，並不是很遠。”雖然她也不知道位置，但有縮地成寸的法子，再遠也不算遠。隻是帶著一個凡人，縮地成寸的速度會慢一下，還要多耗費精神力，但也不會比坐車慢多少。“知道怎麼走嗎？”喬念念問宋淺夏。宋淺夏懵懵地搖頭。喬念念索性從路邊抓了一隻遊**的女鬼，她長著一頭漂亮的紅發，個子高挑，身上卻穿著破舊的圍裙，看起來並不像是現代的服飾。“代英博物館怎麼走？帶路。”女鬼一臉驚訝地看著喬念念，指了指自己。喬念念點頭：“就是你！”女鬼頓時興奮起來，抓著喬念念嘰裡呱啦地說起來。喬念念的表情從自信到迷茫，最後隻剩下麵無表情，等女鬼說完，就把她一腳給踢開了，轉頭看安靜等待的宋淺夏：“我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啊？”喬念念為自己辯解：“我是學過英文的，和老師同學對話也完全沒有問題。但是這裡的人說得又快又急，而且好像和我學得也不太一樣……要不我給你開一下眼？你來問一下他們怎麼走？”宋淺夏不太想在大半夜開眼，她掏出手機：“喬姐，其實國外也有導航的。”喬念念沉默片刻，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搜索前往代英博物館的路線。很快，導航軟件就為喬念念提供了一條最近的路線。倒也並不是很遠。喬念念把博物館的位置墨記在心中，然後握住宋淺夏的手，輕聲道：“閉上眼。”宋淺夏閉上眼，隻感覺一陣陣風從耳邊吹過，雙腿不自覺地大步邁開，跟著喬念念往前跑去。片刻後，喬念念道：“睜開眼吧。”宋淺夏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代英博物館前門的巨大石柱。八根愛奧尼式立柱支撐著正門的山牆。她驚訝地睜大眼，抬頭向上看去。喬念念也正仰頭眯眸看著門楣上雕刻的眾神圖。片刻後，她評價道：“他們的衣服有些單一，不太像神仙。”宋淺夏好奇地問：“喬姐，你見過神仙嗎？”“見過我們自己家的。”喬念念道：“他們更喜歡華美服飾，頭上要戴著寶冠，身披彩霞，環佩瓔珞，還會拿著各種法器，反正絕對不會這麼樸素。”最樸素的可能就是他們冥界的鬼神了，為了震懾眾鬼，他們的裝扮更偏向恐怖威嚴，多以深色為主，也很少佩戴珠寶首飾。但衣服也同樣是繁複精美，層層疊疊，莊重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