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彆人的眼中,世家子弟看上去是無限風光。可是,在這風光的背後隱藏著的是什麼,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西門天,堂堂修羅學院武學院的執掌人,西門世家在修羅學院的代言人,可是,這又代表什麼呢?每每回到修羅帝國,每每回到西門家的宗堂之上,西門天連發表意見的機會都沒有。遵從,除了遵從之外,他不能提出任何異議。就連讓他唯一的兒子因為宗堂的錯誤決斷而戰死,他也隻能是打掉牙往肚子裡咽。實力,派係,宗室,等等這一些,都是在家族中站穩腳跟的必須品。這三者,他都沒有。所以,他沒有資格在宗堂裡替西門家的未來做出決定,隻能在這西門彆院裡當一個土財主。他願意窩在這裡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要找到能夠讓他在宗堂裡站穩腳跟的人,如果他西門天的門生,能夠在那宗堂比試中獲利,能夠在那四大世家的切磋中獲勝,那帶給他的將不僅僅是榮譽那麼簡單。可是,在他執掌西門彆院這麼多年來,他沒有見到一塊真正的璞玉,房祖耀雖然算是一塊上等的翡翠,但是想要靠這塊翡翠驚豔眾人,那樣的機會並不是很大。因為不說那三大世家,就連西門家族其它派係之中也不乏像房祖耀這樣的天才。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家族中各個派係強勢人物的出現,西門天已經對宗堂二字失去了欲望。可是當他見到唐小野的時候,見到他那被岩石磨的血肉模糊的雙手的時候,聽完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激情講說的時候,西門天那被歲月磨滅的鬥誌再次燃發了起來。唐小野,是一塊璞玉,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隻要經他西門天經雕細琢一番,加以時日,他定然能夠讓眾人仰望。“快,叫醫宮的人來,一定要治好他!”西門天麵無表情的下著命令。眾人紛紛瞪大了雙眼,似乎他們不敢相信西門天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每年爬上雲峰的人不是沒有,可是有幾人能得到西門天的關照?雖然這唐小野攀爬的方式有些特彆,可是也不至於讓這位大佬如此激動吧?西門天見半天沒人動彈,但是將那張陰厲的臉轉向了眾人,目露凶光的說道:“沒聽到我說的話嗎?”西門淩風是西門天的貼身隨從,從他進入西門彆院,從他改了名字的那天起,他就已經將他的命交給了西門天。他了解西門天的脾氣,這種眼神,這種語氣,如果下麵的人回答的稍有紕漏的話,就會因此而丟掉性命,所以他也是連忙應道:“屬下這就去辦!”西門天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將眼神落到了房祖耀的身上,平聲靜氣的說道:“祖耀,你這個同鄉不簡單呐。為了不耽誤你修煉,還是彆讓他在你的房裡養傷了,你速速帶人,把他送到我院子裡的南廂房裡去。一會,我會安排人去照顧他的!”西門天住的院子是什麼地方?那是禁地!彆說是西門彆院的子弟,就連西門世家的人來了都不一定能夠安排到那裡去。整個西門彆院,除了西門天和他的孫女之外,就隻有西門淩風和一些下人可以出入那座小院。房祖耀知道,西門天能夠做出這種決定,怕已經不是給自己麵子那麼簡單了,弄不好唐小野就要一飛衝天了。想到這裡,房祖耀也是在心中暗暗的替唐小野高興,連忙應道:“學生替小野謝老師的恩典!”西門天擺了擺手,道:“彆說客套話了,趕緊把他送去吧。稍後,我就過去!”說罷,西門天便是匆匆離開。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彆處,而是那北宮家所掌管的醫學院。他可不想醫學院隨便派個小醫師過來替唐小野診治,要是因此壞了他的大事,那他肯定會懊悔終生。按照西門天的吩咐,唐小野被抬到了他的院子的南廂房裡。西門天的小院雖然不大,但是卻有著濃濃的家的感覺,裝飾的也不再是像彆院中的辦公地一樣豪華,而是簡單樸素。將唐小野送到之後,除了房祖耀之外,其他人均是紛紛離去。房祖耀小心的替唐小野擦拭著額頭的汗水,眼神之中也是充滿了期待,也許是過於激動的原因,他的手都有些顫抖了。西門天看到了自己的希望,而房祖耀則是看到了大尤帝國的希望。不說彆的,單衝唐小野這股子不要命的勁頭,他將來的造詣定然不會在自己之下。“一把年紀了,還這麼風風火火的,你就不能讓我把手頭的事情放下啊!”北宮儒不悅的衝西門天發著牢騷。西門天到了醫學院之後,直奔北宮儒這個院長的煉丹房跑了過去,二話不說,擼起北宮儒就朝雲峰出發。北宮儒雖然不滿,可是他一個隻會煉藥造丹的家夥,遇到這個有著一級仙衛實力的西門天還真是沒有辦法,隻能是發發牢騷而已。“老哥哥,彆生氣了,你快快替這小子瞧瞧!”西門天著急的說道。“瞧就瞧嘛,你至於動手動腳的嘛,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北宮儒依然是一臉的不悅。“我怕耽誤了診治,毫不客氣的說,這小子關係到日後我在西門家的地位!”西門天知道自己也瞞不過這個人精,便是毫不猶豫的將心中所想告訴給他。北宮儒聽完被驚的眼睛都合不上,愣了半天之後,才懷疑的說道:“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是不是像你說的那麼厲害!”倆人的對話,房祖耀聽了個清楚,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就是害怕。房祖耀一直不願意入駐西門彆院的原因,一是受不了西門家的規定,二是害怕日後會因為西門家的內鬥而死的不瞑不白,聽這西門天的口氣,似是他並不僅僅是想將唐小野收為門生那麼簡單了。“參見師父,參見北宮師叔!”雖然心中有所猜忌,但是房祖耀的表麵還是做的滴水不漏。“免了免了,來,讓我看看,這小子是不是你說的那麼厲害!”北宮儒說罷,便是走到床前,當他看到唐小野那雙手的時候他的額頭不自覺的就皺了起來,當他看到唐小野那緊皺的雙眉和已經被咬爛了的嘴唇時,他的心頭也是不自覺的咯噔一下子。“他這是……怎麼傷的?”北宮儒扭頭問著西門天。西門天便是將從徒弟那裡聽到的一切給北宮儒講述了一遍,本來他那幫徒弟就已經講的有聲有色了,可是經西門天的嘴一出,這事更加變的鏗鏘有力起來,直聽的那北宮儒在心中暗豎拇指。“好小子,有種!要是治不好你,我這修羅第一醫的名號,也得改送他人了。”說罷,北宮儒便是小心翼翼的替唐小野診斷起來。越是往下看下去,北宮儒的臉色就越是難看,當他將唐小野身體的五臟、六腑、筋骨、脈絡一一的查看完畢之後,他整個人也是如同被雷劈了一道般的愣在了原地。“怎麼樣,他到底怎麼樣?”西門天著急的問道。“啊……哦,沒事,沒事,你速速去把我的工具拿來。還有,找我大哥拿點人丹,就說我讓你去拿的!”北宮儒在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唐小野的身體,說話的時候也是有些漫不經心,似是在想著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臉色煞是難看。西門天看到這一幕時,臉色也是變的有些陰鬱起來,低聲問道:“北宮儒,這小子……到底怎麼樣!”北宮儒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道:“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哪那麼多廢話!要是耽誤了我的治療,看我怎麼收拾你!”西門天先是一愣,而後便是不容拒絕的說道:“北宮儒,我先和你說明白,彆看是你救了這小子,他可是我先發現的,想從我這挖人,門都沒有!”還未等北宮儒發作,西門天就已經憤憤的甩了甩衣袖,邁出了房門。房祖耀在那裡看的是直不敢大口喘氣,這有點太過詭異了。要說這西門天是愛才,所以才對唐小野青睞有加還能說的過去。可是,這北宮儒可是在修羅學院中出了名的甩手掌櫃,他可是除了研究丹藥之外什麼也不管的,今天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