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頭蓋腦落下的塵土裡,不知道夾雜著什麼玩意。用雙手護住腦袋的胖子連忙就地一滾,還是沒逃脫掉,身上狠狠挨了幾下。嘴裡滿是朽爛的土腥味,那股爛了數千年的腐味直衝到了他的心口。乾嘔幾下的胖子滾坐在地上,連忙檢視了一下身邊的西瑪和夜蓮,發覺兩人在自己的庇護下隻是沾了一身泥土後,不由把憤怒的目光投向了遠處望著自己的那群人。穿著背帶褲和短襪的少年,正嬉皮笑臉的看著自己,身後是一群全副武裝的狼人,狼人士兵們早已經全副武裝,閃亮的盔甲外披著皮衣,腰上懸著巨大的雙手劍。所有的狼人幾乎都團聚在不遠處,唯獨少了那群象狗熊般粗壯的嘉爾姆武士。“引爆再晚零點五秒的話,老子的零件就滿天飛了!”“你應該說安排得真是巧妙,剛好能夠在你衝出的瞬間,炸塌了通道。這樣才更戲劇化一點嘛。”“乾。”不管麵前那個是不是狼人的君王,胖子嘴裡還是順溜地吐出最貼切心情的形容詞,轉頭望向了剛剛那條逃亡的通道。受到障礙物和地底磁力的乾擾,他好不容易才聽清了耳機裡傳來的那句催命符,“在你們衝出的瞬間,我們就將徹底炸毀這條通道”,畢竟狼人還是最需要他這個祭品,在這被幾萬個妖怪追擊的時候,也是以他的安全為優先考慮目標。讓他吐血的是,原本在遠處掩護他的尼爾斯不知何時已經趕到他身邊,竟然自作主張的向狼人開始發布引爆的倒數命令。不知道是他的計算極其精確,還是胖子他們的腳程夠快,就在那張小嘴吐出零的瞬間,一群人直撲出了這條綿長的通道。在他們身後,50kg炸藥的爆炸,讓幾百噸的泥土石塊直接埋住了出口,兩邊都是深不見底的裂縫,這道將近有一公裡長度的土壁,將他們與那些嚎叫著的怪物徹底隔開了。“這下總算應該追不上了,剩下的問題是我們怎麼出去。”“先考慮怎麼活著到達吧。”少年身上竟然連半點土星也沒沾上,被稱為“影狼”的他,行動起來猶如殘像般在空中飛舞,就像是沒事人般悄然站在了遠處。不管是經過林鈴魔鬼訓練過的陳燁,還是速度比他更快的夜蓮,甚至都沒能看清這個小家夥是怎麼樣衝出爆炸,又擺出了一付早已等候多時的樣子。隻有他掛在腰間的皮套中,那兩柄不停滴落鮮血的短劍,才能看出他的確在陳燁身邊出現過。“去換裝備。”聽到了尼爾斯的命令,渾身是血的“嘉爾姆”武士立刻站了起來,象兔子般馴服的走進了人群之中。小男孩轉頭望向遠方,感覺象是極其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好的時候,也是最壞的時候。”“啥意思?”!拍掉了身上的土末,稍微放鬆一點的胖子才算是真正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不由呆張著嘴看傻了。眼前的景物,與剛剛所見簡直是判若雲泥,頭頂上不再是螢綠的岩層,周圍也不再是昏暗的廢土。鮮紅的底色中夾雜著破碎的雲霞,這些破碎的深遠天空,與灰暗的岩塊攙雜在一起。這奇妙的天幕就像是無數鑲嵌在大地裡的碎玻璃般,和眼前的地底一同構成了詭異迷離的夢境。在遠處,一座破碎卻又巍峨的城市出現在了平整的地平線上,依稀可以看見那無數尖銳高聳的黑塔,像是利劍般直刺向天空。阿什特裡特,上萬年前狼人的首都,這座世界最大的活墓地,終於出現在了陳燁的眼中。“我們竟然碰上了這塊死地的蘇醒期。”“蘇醒期?”“沒錯,死去的世界,複蘇了……”一直站在狼人之中的奧格瑞瑪,換上了一件繡著金線的黑色鬥篷,略有所思的望著遠處,“這片被現在與過去割碎的世界,每過一段時間,所記錄的一切都會重演。”“我們現在麵對的是一個無數時間斷麵交錯的空間,是在和過去戰鬥……”看著麵色鐵青的老者開始重整隊伍,胖子在尼爾斯的解釋下,終於知道自己麵對的空間會是什麼。如果說沉睡的廢墟,還隻是一個充滿死路和時間裂隙的迷宮,那在它每次“蘇醒”之後,它就是一片混亂而又瘋狂的絕境。每一片時間碎片裡,過去設下的法陣和禁製隻要沒有被徹底破壞,就有可能被喚醒,他們麵對的有可能是一個個太古斷點,更有可能遇上那些被永遠禁錮在過去的亡靈。“真他媽的瘋了……”朝掌心裡吐了幾口唾沫,死死攥緊了“斬龍”那纏著布條的劍柄,饒是見慣各種大風大浪的胖子,額頭上也不由得滲出了汗珠。畢竟接下來麵對的可不是什麼電子遊戲中的迷宮,而是一個無數破碎空間和混亂時間所組成的怪物,一不小心失落在裂縫之中的話,也許不明不白的就會丟了小命。看著身邊夜蓮將那柄“天寧弓”背在了身後,胖子不由抓緊了西瑪的手,意外的是,那隻手卻沒有像他這樣緊張,依舊是那麼平穩柔軟。“我一定會守住你。”係緊了戰裙的皮帶,將滿頭長發紮起的西瑪,隻是輕輕抱住了陳燁的手臂,在他耳邊低語著,“平安的回到東京……”“沒錯,一起。”將巨劍扛在肩上,身邊女子蘊含在溫柔中的堅強,讓胖子露出了自信的狂意。無論是東京的家族戰爭,還是來自亞洲的追殺,就算是蕭晨曦那破釜沉舟的襲擊,都沒能把他壓垮。不管是運氣還是天命,他就是這麼一路堅韌的挺到了最後,他一定能在命運中掙紮,要麼被摧毀,要麼就勝利!手裡提起了裝飾著狼首的大盾,數百名狼人也開始排出了緊密的隊形,在這刹那,地底那沉重而又凝固的空氣,被瞬間劃破了。“嗚嗚…………………………”嘹亮而又寬廣的號角聲,在這陰暗的地底中響起,手執金橡葉點綴的漆黑號角,全身被龍形藍鎧所包裹的騎士身上,披著一件純白的亞麻短衣。帶著飛翼裝飾的頭盔下,是一對銳利而又平靜的紅眼,座下那匹強健的黑色改造馬,踩著平穩的流星步。騎士左手執著號角,右手舉著一麵旗幟,就這樣高傲地孤身*近了狼人隊伍。左手將號角插回銀鞍上的鹿皮套裡,騎士猛然將右手中執著的旗幟插入了土中,將近兩米的旗杆上,銀色的流蘇隨著旗杆一起劇烈的震顫著。踏雲的獨角獸,銀色的“妥芮朵”徽章再次在地底下出現,從原處迷蒙的廢墟中湧出了一波碧藍色的潮水,在黑暗中閃動的藍芒就如粼粼的波光一般蕩漾著。整齊的步伐,讓平靜的大地開始顫抖;繪著精美花紋的鳶盾,組成了一道會移動的山梁;在這重甲武士和騎士的方陣中,還有著一群鮮紅的身影,就像是隱藏在海洋中的海火般耀眼奪目。金黑相間的外甲下,是如同小牛般強壯的身體,仿佛鋼鐵打造成的尖喙閃動著死亡的光澤。全身披著鮮紅的長羽,這些怪鳥瞪著青色的瞳孔,透過重重的鎧甲望著這裡。這就是龍鷹,妥芮朵家族中最強大的騎獸,同時也是妥芮朵禦林軍“碧空之歌”的象征。在他們身後中,就是那破碎的鮮紅天空,“媽的,妥芮朵想搞個不死不休嗎……”望著遠處整齊的軍陣,嘴裡吐著粗話的尼爾斯,似乎又切入了臨戰的狀態,“你發什麼呆?!”被少年獸神將狠狠一踢的胖子,卻沒有移開那近乎凝固住的眼神,依舊死死盯著那麵獨角獸旗,五指緊緊握住了“斬龍”那粗長的劍柄。“尼爾斯,還不命令你的人準備。”在盔甲的撞擊聲中,全副武裝的奧格瑞瑪已經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就這樣盤腿坐在地上的尼爾斯卻沒有回答,隻是一聲不吭地咬著自己右手拇指的指甲。“你還在想什麼?”“奧格瑞瑪小子,給我閉嘴!”隻是在地上簡單的劃了幾條線,少年眼中閃動著與年齡完全不符的老成和冷漠,“頭陣就交給我了,公主和那挺有意思的小家夥,由你負責安全的送進廢墟裡。”“這還用說?!”“用你家族的名譽來保證……”“我以我家族的名譽起誓,將毫發無損的送進廢墟,直到敵人無法觸及的時間碎片為止。”頭發花白的奧格瑞瑪,看著眼前身材矮小的少年,相反一板一眼的認真舉起了自己的右掌,準確清楚的念完了這段誓言。二百餘陣容不齊的狼人,對陣妥芮朵的家族親衛軍軒“碧空之歌”,哪怕這些人都是從所有狼人部隊中精選而出的百夫長、千夫長,也隻會有一個全軍覆滅的下場。如果光看外表的話,沒人會相信,一個下級軍官出身的尼爾斯,所經曆的戰爭時光加在一起,甚至比奧格瑞瑪的年齡還長。其擁有的軍功和經驗,哪怕是“冬夜”的副長,奧格瑞瑪在尼爾斯的麵前,都表示出了最高的尊敬和服從。“小奧格瑞瑪,公主就交給你們了。”象羚羊般從地上靈巧的彈起,眾人眼前的尼爾斯已經沒有了少年的模樣,隻剩下了一個沉穩剛健的狼將。“嘉爾姆的混蛋們,你們有機會去睡瓦爾基裡了。”“Ja,meinHerr!”擁有少年模樣的狼人君王身後,響起了整齊粗嘎的回應和沉重的腳步聲,一群漆黑的巨影撞開了狼人整齊的陣列,雜亂無章的團聚到了尼爾斯身邊。漆黑的翻毛披風蓋住了鐵灰色的護肩,手掌寬大的皮帶紮住了厚重異常的簡單胸鎧。粗壯的北歐男兒們手裡抓著就像是用巨形鐵塊砸出來的圓盾,手裡拄著足有半人長的手斧。裝飾著各形長角的頭盔上,護麵的眼甲做著了狼麵形狀,兩眼和眉心處點綴著三塊鮮豔奪目的紅水晶,那妖異的光澤刺透了鬱積在地底的陰暗。“50對4000,我押50的。”右手從懷裡摸出了一枚造型古樸的金幣,隨手扔在地底的腐泥中,尼爾斯猛然踏前了一步,在他身後的嘉爾姆們同時學著他的模樣,把一枚金幣拋在了地上。“媽的,又是全押50,根本沒法賭嘛。”看著那幾乎全部扔在一起的金幣,矮小的獸神將一邊詛咒著,一邊將兩枝滿是鋸齒的短劍,在空中劃出了一連串漂亮的劍花。每個金幣就是一條命,而相應的賭局,早已經在戰場上重複了千百次。作為狼人最強先鋒的嘉爾姆們,麵對的總是一場又一場的死局,活人要*這枚金幣去暢飲狂歡,死人則將這枚金幣作為地府的路費。“這次看看哪個混蛋把酒錢白送給卡隆……嘉爾姆們!衝吧!!”高舉起雙劍的少年,露出了極其快樂的笑容,那神情不象是衝向比自己多上數十倍的敵人,更像是衝向了自己夢中所向往的地方。在他身後的嘉爾姆們,那被鋼甲籠罩的麵孔,同樣露出了狂野的笑容。“舉盾!”看著眼前少年舉起了雙劍,還在轉身籌備的奧格瑞瑪連忙下達了命令,儘管狼人們執行任務沒有浪費半點時間,卻依舊跟不上那群象是鎧甲巨熊般的壯漢們。發出如同野獸般震耳欲聾的狂叫聲,這群野人就象一陣漆黑的颶風,殺向了遠處血族如同城牆般嚴密的防線。在他們身後,混亂的狼人連忙擺出銳利的三角陣形,舉起手中寬大的盾牌,緊緊追向了這群嗜血的地獄狼。相對於驚愕狼人,血族同樣沒有預料到嘉爾姆武士這種近乎無謀的打法,高貴的“藍公子”們被迫立刻開始混亂的迎戰。“尼爾斯大人,依舊是這個脾氣呢。”看著疾衝而出的狼人方陣和嘉爾姆們,留著滿著發辮的褐膚男人露出了敬佩的神情,哪怕是被血族敬畏的稱為“魔狼”,他依舊在模仿尼爾斯這種如火焰般的張狂。一直站在旦丁身邊的托雷斯,卻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剩下的所有人就是第三隊,隻要利用對方陣形被衝碎的機會進入廢墟,那接下來的戰場,就是屬於這些獸神將和君王的了。“等吧,結界碎裂的那一瞬間。”望著遠處漸漸開始在血族陣營上空浮現出的扭曲血紋,胖子似乎從狼人的行動中理解了他們的意圖,在結界和人力上一直弱於血族的狼人,能夠千百年來保持不敗的理由。他們不是一個人活著,而是為了“狼人”這個名字而活著……百度搜索零點書屋最新最全的 /沉悶的哀叫聲中,整個腦袋象西瓜般爆裂的怪物,扭曲的歪倒在了地上。“真***惡心……”靈巧的用拇指挑開了卡筍,五枚滾燙的銅殼已經被甩出了彈倉,空中一個翻滾間,胖子已經在閃開對方撲擊的同時補滿了子彈。厚實的靴底直接踩碎了腳下那個醜陋生物的後腦,腳尖甩出一串漆黑血珠的胖子再次躍上旁邊建築的屋頂,衝擊了十幾條聲音交互撲擊的包圍。一路上這樣的短暫交鋒已經發生了幾十場,不願意纏鬥的兩人隻能*短暫的迎擊,來暫時擺脫從短巷或是陰影裡撲出的這些莫名其妙的生物。從穿著打扮來著,這些生物原本就是居住在這裡的破碎者居民,鬼知道是什麼原因變成了眼前這付讓人毛孔發寒的模樣。這些東西似乎已經徹底失去意識和視覺,醜陋至極的他們雖然顯得比原來更為脆弱,異常旺盛的攻擊欲望卻彌補了一切的不足。隻要有稍微的聲音,就會引起他們的注意,隨之而來的便是不死不休的撕咬和追逐。就算打爛身體的某些部份,他們依舊可以不死不休的糾纏,在那異常的本能驅使下,哪怕是撲空之後和同伴撞在了一起,這些怪物依舊會對抱住的東西瘋狂撕咬。看著大街上到處跌跌撞撞遊走的怪物,陳燁腦袋裡隻顯示出了一個單詞“僵屍”,但這些醜陋的生物又和那些慢慢吞吞的東西不一樣,更靈活機敏,更富有破壞性。不光是銀彈射在他們身上,沒有那種燒灼的感覺,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在啃食了同伴的腐肌後,那些受傷的部份竟然在飛速再生。那飛速膨脹的肌體就像是充氣的氣球,直接到超過某種限度後,竟然象炸彈般四分五裂。“這些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越看越心寒的陳燁在借助屋頂的地勢,在這些怪物群中飛速前進著,還得小心翼翼避免撞上那突然爆裂飛濺的汁液和組織,心底的寒氣卻越來越濃。天知道被這幫家夥咬上一口,會不會被感染,更讓人心情沉重的是,某段記憶正在漸漸浮上水麵。銀彈無效的變異怪物,就如同他在東京撞上的那隻黑色巨狼一樣,透露著強烈的人工介入的味道。那隻巨狼就象眼前這些怪物一樣,是一種完全讓人膽戰的亞種。突然間,胖子在空中的身影像是折斷般,硬生生停住了衝勢。一枝帶著血腥味的紅色利箭從他額前飛過,發出了低沉的嗚咽聲,包裹在黑袍中的身影已經揮舞著金色的血翼劍,從陰暗的石塊縫隙中直殺而出。“Seele?!!”胖子的呼聲中,挑起柳眉的夜蓮已經甩出一枚銀球,立刻在空中化成了一個炙熱巨大的白色火球,正好將那身影包裹其中。痛楚的慘呼聲中,一團附著著白焰的身影直衝出火球,在兩人麵前露出了真實的麵目。依舊是像無數屍塊縫接而成的身體,紫灰色的皮膚下浮起著紫色血管,眼前這個Seele身上竟然披著無數銀片組成的緊身甲,兩手上戴著擁有三片利刀的拳刃。令人意外的是,附著在他身上的火焰竟然還未熄滅,依舊劇烈的擺動著純白的火舌。雖然擁有不俗的能力,智能低下的Seele不斷發出著慘叫聲。“幕後的老鼠果然是妥芮朵嗎?!”揮槍的手在空中揮出了一個模糊的符印,閃動著光澤的血紋術-牙已經從地麵上露出了它猙獰的獠牙,直接刺穿了Seele的軀體。“你還用這種癡呆血紋乾嗎?蠢豬!!”身影已經像是黑豹般撲出,飛躍在空中的夜蓮一邊嗬斥著陳燁,一邊一腳狠狠踩向了Seele的頭部。曾經從胖子嘴裡知道這種怪物擁有近乎親王實力,女獵人直接甩出了墨家秘製的“焚魂玉”,可以依附在任何物體之上的火精產生出了上千度的高溫,任何貴族如何直接挨上一發的話,恐怕都得痛不欲生。“這東西在黑市上得20萬美元一個吧?”出於黑市武器商人本能,嘴裡嘮叨著的胖子瞬間出現在了夜蓮的身後,一把將她硬扯回了懷裡。在兩人麵前,六枝頭部帶著銳牙的觸手已經在紛飛的塑料木屑中刺向了原本夜蓮的位置。“真***燒錢!”“又輪不到你心痛,這些都是哥哥給的,我用的再多,也會立刻給我補齊。”對著陳燁露出甜美的笑容,眼前這個永遠大大咧咧,卻又沉穩凶惡的陳燁,才是夜蓮心中最完美的外形。女獵人看著還沒能從火焰和血紋術中掙紮而出的Seele,就這樣乖乖的縮在陳燁的懷中,舉槍瞄準了它的頭部。“你終於有點象原來的你了,野狗。”“又是哥哥,這個字眼太刺耳了。”露出利齒的笑意裡,陳燁感覺自己的血液開始重新流動了。身體中曾經漸漸死去的某個自己,在這強烈的火藥味和血腥中,再次複活了。隻有血火和殺戮的修羅地獄,才是適合他生存的世界,背負著無數亡靈的他隻會在平淡中死亡……“早知道這樣,乾脆不讓你哥讚助我些小東西,墨家可是東方最大的軍火商。”“我認為他如果早知道的話,會直接衝過來乾掉了你。”“真是個妹控。”眼前怪物身上的火焰已經熄滅,望著快要從血紋術中脫身的怪物,胖子猛然一把按低了夜蓮持槍想要結果Seele的手。不知何時,Seele的身後已經多出了一個模糊的青影,半截粉色的劍鋒直接透出了他的前胸,就像是利鋸般切開了他的半個身體,鮮血頓時象噴泉般在空中拉出了一抹粉紅。“你怎麼來了?!”“這隻是我的職責而已。”微笑的西瑪佇立在垂死的Seele身邊,反轉利劍,直接砍下了他的腦袋,“無論對公,還是對私。”望著眼前的女人,什麼都沒說的胖子,隻是微笑的點點頭。就像她所說的那樣,無論於公於私她都一直守護在自己的身邊,就如同無數的其他狼人女子一樣,寧可選擇同丈夫一起死,也不會選擇一個人生。這種剛烈是天生就烙印在狼人女子的體內的天賦,同時也是她們追尋的最終幸福。無法同時生,寧可同時死……“想死的話就停在這裡吧。”直接對著後麵擁擠追來的怪物們,挑起眉頭夜蓮又甩出一顆“焚魂玉”,頭也不回的衝向了遠處,絲毫不理會對視著的兩人。“走吧。”明顯感受到了夜蓮行為裡濃重的酸味,隻有自己知道其中滋味的胖子,沒有半句廢話的緊隨在兩女的身後。整座城市就像是變成了這種怪物的巢穴,幽綠的光芒下到處是搖擺扭曲的身影,還有那象獸群般在暗處閃耀的黃色瞳孔。原本狼人車隊駐紮的地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狼藉,地上到處是破損的肉塊。滿布一地的彈殼和武器,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曾經發生過什麼。“第一次襲擊發生在3小時前,但我們並不清楚是什麼。”停在原地的西瑪,望著那些沾滿鮮血的武器,向陳燁解釋著一切的發生,“我們以為隻是破碎者發生什麼關於生活物資的小內訌,奧格瑞瑪閣下的命令隻是擺出警戒線,同時派出士兵去鎮壓,相對於破碎者來說,我們都認為這是很好的辦法。”“然後就變了?”彎腰劇烈喘息著的陳燁望著遠處還未追上來的破碎者,滿地的屍體塊和戰鬥似乎引發了一場自相殘殺的爭鬥,至少,他們還能有幾分鐘恢複一下疲勞的軀體。這些醜東西的戰鬥力不強,但這種無痛無我的自殺式攻擊,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要命的。如果一不小心被一隻纏住,然後就會被淹沒在怪物的海洋裡,想到那發黃尖銳的牙齒,胖子滿身的寒毛都會倒豎起來。“沒錯,出去的人再也聯係不上,騷亂已經擴展到了全城。”西瑪碧綠的眸子已經縮成了一條線,在昏暗的環境中自動調整著,剛剛發生的一切,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這裡起碼躺著超過100名以上狼人士兵的屍體,還有更多破碎者的屍骸。之所以陳燁沒能發現,是因為他們大部份進了那些破碎者的肚子裡。“先是第一個怪物遊走到了防線外圍,無法命令他停下的士兵開槍,隨即,攻擊也開始了……”蜂擁而至的怪物們在槍林彈雨中無畏的前進著,無奈的狼人士兵隻能逐漸收縮自己的防線,就像是被擠乾水的海綿。隨著屍體像小山般的堆積,醜陋的怪物們已經直接衝開了狼人的防線,躍過了盾牌組成的防線。就像是用劍切開他們的身體,狼人士兵依然無法避免脖子被撕開,隨即倒在血泊和牙齒中的士兵,甚至連片碎肉都無法留下。回想到曾經在眼前發生的一幕,西瑪幾乎有種想大叫感覺,這太瘋狂了……無論是誰乾出這種事情,他的目標應該不僅僅是殺了自己這一群人,這場襲擊更像是一種測試,看究竟會發生什麼。如果這是種法術或是其他什麼,如果能夠在大規模的戰場上使用,對以擅長打野戰的狼人來說,簡直就是一陣夢魘。想想太古時蟲族也曾經算是一個強悍的種族,就是*著超過敵人數十倍,甚至是上百倍的數量,*著這種不怕死的衝鋒來摧毀敵人的意誌,但太低的智商卻讓他們毀滅了。隻有狼人能夠擁有這種決死的氣勢和力量,現在,卻在這個他們用以稱霸的能力上敗退了。麵對無窮無儘的衝擊,狼人隻能選擇了撤退。“這甚至會傳染,我親眼看見一名被拖回的狼人傷兵身體開始潰爛,皮膚漸漸變成那種窟窿般醜陋模樣。”“鬨成這樣,為什麼我會一點都不知情?”聽完了西瑪的簡介,胖子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眼角餘光處夜蓮露出的尷尬表情,讓他瞬間明白了原因。肯定是這個女人事先就準備好了消音或是相似的結界,那場激情看來早有預謀……“是妥芮朵,應該是某種基因工程下的產物,不過看來沒時間深究了。”聽著遠處越來越近的聲音,從地上吃力的撿起某樣東西,西瑪抬手指著遠方,在那裡似乎有一條漆黑的通道,“休息完的話,我們需要準備一次突擊,才能和他們彙合。”“在會死的情況中活下來,這已經變成我的特長了。”露出了狂熱的笑容,胖子的眼睛已經瞄到了西瑪手中的,正是自己那柄雙手巨劍“斬龍”,“打不死的話,就直接砍爛如何?”眉間的肌肉漸漸收緊,野獸般的陳燁突然發出了怒吼,如同一顆箭頭般直射入了那潮水般湧來破碎者。“斬龍”粗重的劍刃在空氣中發出了狂風般的呼嘯,這柄巨劍在陳燁的手中已經完全失去了其名字的意義,更像是一根漆黑粗鐵塊。足有兩掌寬度的巨劍,就像是胖子心中那狂暴的化身,儘情宣泄著那種的黑色欲望。手腳像石膏般被打的粉碎,內臟像是豆腐般在空中飛舞,濃重的臭味塞滿了肺葉的每一個角落。就像是一頭衝進了羊群中的獅子,陳燁一馬當先的衝在兩女身前,擁有食人魔般怪力的他就像是一部絞肉機,不停切碎身前的任何敢於阻擋的怪物。就算有怪物從大劍揮舞的縫隙中突入,立刻就會倒在夜蓮或是西瑪的手中。這狹窄的通道相反成為了三人的助力,這些破碎者隻能選擇一個方向襲擊,後方的追兵卻跟不上三人的突進的速度。突然間,陳燁眼前出突然出現了一團血霧,在那紛飛的屍塊裡,露出了半截閃亮的銀刃。已經殺紅眼的胖子沒有絲毫遲疑,甩出一溜血水的“斬龍”已經砍向了銀刃出現的位置。“你果然更象個吾族,而不象隻醜陋的蝙蝠。”紛飛的火星裡,那兩柄象是短劍般帶著鋸齒的銀刃交叉在一起,竟然接下了陳燁這令人恐懼的一擊。劍刃相交處,竟然發出了閃動的電光,眼前這個矮小的身影對著陳燁露了陽光般的笑容,“先出劍後問話,這一擊真是夠力。”“尼爾斯!?你怎麼會在這裡。”像拍子般橫過劍身,直接將一個破碎者拍成了肉醬,陳燁看著麵前的少年,身上沒有粘到半點血漬的尼爾斯看起來是如此輕鬆,身後緊跟著十多名嘉爾姆武士。手裡拿著重斧和圓盾的壯漢們,全身粘滿了血水和肉泥,竟然還毫不在乎的狂笑著,就像是從血池地獄裡拱出來的犀牛。“瘋了嗎?確定不會傳染嗎?”看著眼前血淋淋的戰士們,胖子真不知道這幫狼人的腦筋是怎麼長的,轉身甩出了一絲飛舞的血線,在空中直接變成了一張飄忽的網。無從閃避的數名怪物頓時被網了正著,直接在衝力和收縮間變成了碎裂的血塊。“這東西的生命極短,極速繁殖分裂的細胞在3小時左右就會死亡,而且隻有血液傳播才有效。”“你怎麼知道?”“很簡單,我有兩個誌願者。”短穿襯衣和背帶短褲的男孩,笑意依舊是那麼輕鬆,絲毫不像是曾經作出過讓同伴用命去嘗試的凶手,“經過試驗確定有效,血液傳播的人在三小時後全身細胞壞死,被沾染的人完全沒有問題。”“那現在是要帶我回去?”“沒錯,獻祭的羔羊不在了,讓人挺頭痛的。”象幻影般掠過了陳燁的身邊,手中滿是鋸齒的雙短劍已經將一個破碎者絞成了碎塊,尼爾斯連同嘉爾姆武士們已經形成了一道厚實的牆。“作戰開始!第一目標守住戰線,第二目標保護要人的安全,如果失敗的話,就準備在紅場無名烈士墓相見吧!”“為偉大的家園和祖國!”在狂笑聲中,嘉爾姆們厚實的身影,就像是不可逾越的山峰般,將蜂擁而至的破碎者隔開。揮舞著重斧的戰士狂笑著,揮動著鐵柱般的肩膀,瞬間製造出了大片的血漿。“迎接你的榮譽吧,同誌們!!”看了一眼身後飛速離開的陳燁,閃亮的雙刃給尼爾斯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天真可愛的少年,瞬間變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戰士。“Mylord,和預期中的一樣,不,甚至更差。”一把扯下了金框的單片眼鏡,被賽特稱為杜克博士的男人,近乎歇斯底裡的來回走著,無數塊大屏幕上顯示著整座城市的情況,那些醜陋的破碎者們就像是炸彈般,不停在屏幕上變成一團紛飛的血肉。“雖然攻擊和堅韌性完全達到了要求,但他們的準確生命周期隻有2小時38分,這還是平均值,更短的都有。第一批感染者到目前為止已經開始崩潰,按這麼推算,大約7小時內,這座城市裡就沒有Seele2的存在了。”“不用驚慌,我的朋友。”用手指輕輕把握著手中鑲滿珠寶,用銀製藤蔓紋飾裝點的水晶杯,坐在寬椅上的賽特輕輕的點著腳尖,聽著一邊留聲機中傳出的《小步舞曲》,膠片唱片在指針中發出了那種沙沙的摩擦聲。全部用金屬板裝修的房間裡,到處是巨大的屏幕和儀器,在一襲白禮服的賽特身邊,聚集著十多名穿著白衣的男子。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胸前著有一枚有著鎖鏈花紋的金屬徽章。“現在的效果已經令人滿意了,與第一次改造的狼人相比,這個東西就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成本小,而且可以徹底解決原料不足的問題,再懦弱的異民都可以充當好素材。恭喜你,杜克博士,你雖然出身於梵卓下屬的布魯赫族,但你的才智卻可以讓鄙夷你的人折服。”“萬分感激,賽特閣下。”看了一眼周圍附合著不斷鼓掌的助手們,杜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東京基地被毀滅之後,在這個肮臟的地方他一埋頭就是乾了十多年,周圍所有人都是他親自從舊族中拉來的學生和朋友。在舊族中喜歡研究如何複製君王和戰士的他,一向被親人和同伴都視為怪物,終日在屍體塊中摸索方法的他,直到轉投入妥芮朵門下,才算真正在賽特手中發揮出了足夠的實力。“那舉杯吧,讓我們來慶祝你的成功。”優雅的站起了身體,賽特環視著身邊所有穿著白衣的身影,他們都是布魯赫族研究生體科技的精英。正是他們替自己創造出了Seele1和Seele2這兩個成功的樣本。雖然花費了無數年的心血和金錢,甚至還差點招來了東方的伊玉夜,但相對在戰爭中使用的成果來說,已經是完全成功了。財富可以快速增加,家族的力量卻隻能慢慢積蓄,雖然生命短暫,這些量產的怪物完全可以組成一支可怕的軍隊。在擁有親王實力的Seele率領下,無數的賤民將被感染改造,為家族的戰爭而貢獻出自己的血肉。“你是我們戰勝梵卓的第一功臣,杜克閣下,你會得我在統一西方親自授於的親王稱號。”舉起手中酒杯放在了唇邊,賽特看著周圍所有人都在暢飲著美酒,露出了極其滿足的笑容,“當然,那是追封的。”看著賽特將酒杯放回桌上,圍聚在他身邊的技術員們還沒能集會到其中的意思,已經用手捂住喉嚨,跪倒在了地上。看了看嘴角滿是鮮血的眾人,賽特露出了笑意,輕輕從地上拿起那個銀色鋁箱,從懷中摸出了一枚銀色的手雷,輕輕摘掉了拉環。“這個成功,隻屬於我一個人就行了。”輕輕把手雷放在盛滿血紅酒水的杯中,賽特微笑著走出了大門,在他身後傳來沉悶的連續爆炸聲。手雷引爆了早已經藏好的炸藥,飛揚的火蛇直接吞噬房間中的一切。“拉尼娜閣下,已經快到終盤的時間了……”“奪取最終的勝利之後,月色#8226;絲德林克,我名義上的女兒,就會成為這個黑暗世界的皇後,一起統治屬於我們的國土。”黑暗中,賽特的雙眼染上了一層赤紅的殘忍,身後的火焰還在熊熊燃燒,在遠處通道中,有一片碧藍的海洋正在等待著……“一位太古君王複製品,的確很符合我黑暗皇帝的身份。”百度搜索零點書屋最新最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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