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小朵逛超市的速度明顯加快,她要趕快買完菜回去,省的被壞人盯上。買了所有的食材,她大包小包的穿過馬路,五月的風還有些緊俏,她縮了縮脖子低著頭。急匆匆的步履卻是與對麵的人撞了個滿懷,閻小朵說著對不起,抬起頭的一瞬,卻是那個名叫何逐的男人。何逐有一雙狹長的雙眸,單眼皮的他散著一絲妖媚與神秘,閻小朵心中暗罵,該死,怎麼會在這兒碰見這個神經病。何逐卻是一把把她拉回路邊,“紅燈了。”閻小朵甩開他的手,理順揪扯中滑落的外套,一個紅燈的時間並不長,可她卻度日如年。何逐依然背著畫板,他偏愛破舊的仔褲和有些頹廢的馬丁靴,樣子陰柔的男人總隱隱的勾著人的魂魄。雖然閻小朵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瓜葛,可還是不由的偷偷瞄向他,每一次都是四目相對,然後尷尬的收回眸光。“你要上哪兒去?”何逐微笑的問她。閻小朵昂著頭,不屑的回應著,“你真是多管閒事。”何逐展開畫板,“這回畫的怎麼樣?”閻小朵不想看,可好奇心驅使她違心的瞧了一眼,仍舊是一副素描,卻隻有一雙眼睛,眼眸似燕,長睫如蝶,她認出畫的正是自己的,因為眼角下方有一顆極小的痣,不可否認何逐畫的很好,閻小朵數著對麵紅燈的秒數,隨口說,“還不錯。”“其實你的五官很漂亮,隻不過擠在了一張大臉上。”何逐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可以讓她的心情瞬間從雲間墜入泥土,紅燈已經轉綠,可閻小朵卻不想走了,她把食材放在腳邊,插著腰怒氣衝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說吧,你到底想乾什麼?你也算是搭訕高手了,有什麼陰謀儘管說出來。”何逐隻是彎著眼笑,他收拾起畫板,快速上了停靠在路邊的公車,閻小朵有些氣急,跺著腳對坐在窗邊的何逐叫著,“你不會真有神經病吧?!”何逐拉開窗子,“隻是你的粉絲而已。把東西看好了,下次就要真的丟東西了。”話音未落,從車窗扔出一個東西,直落入閻小朵的懷中,她被砸的生疼,原來是自己的手機。公交車聒噪的向遠處駛去,隻剩下迷茫的閻小朵。通話裡有撥給陌生號碼的記錄,那個男人竟然用這麼淺顯而又庸俗的手段得到了她的電話號碼,難道僅僅是個狂熱追隨自己多年的粉絲嗎?她嘟著嘴,為那個陌生號碼起了名字:病得不輕。顧諾一發給閻小朵的短信沒有說明回家的時間,她不敢耽擱,早早的用砂鍋燉上了栗子雞。幽藍的火光上,砂鍋裡一陣咕嘟咕嘟水泡輕響,舒服而又好聽。她拿著乾淨的抹布擦著廚房牆上的瓷磚,歐式的瓷磚上總印有淺淺的花紋,閻小朵邊擦邊搖著頭,一看就知道這個家的廚房僅僅是個裝飾,她隻熗鍋翻炒了十幾分鐘,瓷磚花紋裡就沾上了油汙,雖然好看,但清潔起來很麻煩。其實,連砂鍋和圍裙等炊具都是現買的,顧諾一的廚房隻有微波爐和小巧的牛奶鍋。